我叫石小磊,86年的生人,多少年来不敢说出口的事情,今天就要一点点的说出来,不管世俗的眼光如何,也不管会有怎样的结果,该来的,总要来的。
我兄弟两个,上面一个哥,大我两岁,我哥从小就比在家里的地位高,无论是学习还是长相方面,我都略逊一筹,大哥有很刚毅的面孔,1米8几的个子,打一手好球,大学是南方的一所重点,而我,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脸色也略带病态,身体略显瘦弱,连学习成绩也是平平庸庸,现在在一所三流的大学读书。我感觉大哥的光芒一直都照的我睁不开眼睛,所以我自卑。
本来,按我这个年纪,早在社会上打拼好几年了,我说了,我是有原因的,因为成绩不好,而为人又有点倔强,在家人不太情愿的情况下,我复读了一年,最后却连个本科都没考上,怎么样,丢人吧? 大概连上帝也看着我好欺负。
我就从我初中开始讲起吧。
我所在的初中时我们县城里的二中,在初中部来说是个不好不坏的中学,我们学校的学生不像一中那样都是酷爱学习的精兵强将,也不像那些乡村中学里的学生调皮捣蛋,我们学校那种都不怎么爱学习,但成绩都还不错的学生居多。
也就是从现在开始,堂姐走进了我的感情生活。
小时候我们家在农村,是后来上了初中才搬到城里的,而堂姐家一直都在县城,她跟我同岁,而初一的时候,我俩就同班了,可能是二叔走的关系,总觉得跟她有太多的巧合。
初一刚开始的时候,我成绩超烂,比预想中的还烂,在我们班倒数第二,当时班主任按座位排座,成绩好的在前排,我只能坐在一间教室的最后一排的最角落,当时我记得堂姐就在第一排的正中间。
第一次上中学,何止是新鲜,我那时候有点小丢人,刚做完包皮过长的手术,小JJ都一直木着,走路都费劲,我爸在城里跑公交车,我妈卖水果,都走不开,于是,我二叔就把这个“照顾我”的光荣任务交给了堂姐。
我前面说了,以前我家在农村,跟我二叔家走的也不近,由于我二叔家有三个孩子,俩小子,我堂姐属于超生,所以一直不敢带回老家,再者,她一直是被寄养在她姥姥家的,我都基本没见过她,所以初中的时候第一次见她,我真的有惊艳的感觉,漂亮,真漂亮,但我知道这个是堂姐,不能有这种想法,否则就乱L了。
她属于那种眼睛很大的,皮肤白白净净的,看着很干净,梳着马尾辫,花格子的百褶裙,多少年后,我在梦里一直有这么一个画面,一个如我刚才描述样子的女孩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她背后,就是耀眼的阳光.....她其实蛮不在乎我的感觉,见我的第一面,下巴抬的高高,瞟了我一眼说: 你是小磊啊? 我是那种比较倔的孩子,别人对我什么样子,我就会对别人怎样,她这个态度也激起了我心里小小的自卑,我说:对啊。 然后没词了。她觉得有点被忽略了大概,从小的那种优越感不自觉的想表现出来: 对你姐姐就这个态度啊?我说我爸让我照顾谁来着,原来是一白眼狼。 我知道她说的啥意思,我爸在城里的工作就我二叔张罗的,还有我妈那个水果店,要不是我二叔在**局里当个片区**,这些根本就没戏,也许我还在村子里玩土坷拉呢。
我没说话,抬步就走,步履有点蹒跚,由于小JJ的不配合,显得有些狼狈,恩,是很狼狈。
石琳在后面喊:喂,石小磊,我爸让我给你带的药!
我权当没听见。
这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不欢而散。
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以后的几年甚至十几年里,生活里都多了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
中学和小学就是不一样,我们小学根本没有那么多委员,就一班长几个小组长,到了初中,我们班级渐渐有了学习委员,纪律委员,体育委员等等各种人让人蛋疼的委员,而石琳也就是我的小堂姐也光荣的成了学习委员。这里要说说我们的纪律委员,他个头比我们都高,长得倒还人模狗样,除了嘴唇厚点,就剩下仗势欺人的本事了,还有花名,叫大虎,没看他咋像大虎,人是挺虎的。 他仗谁的势呢? 话说那时候我们还流行拜把子这一套,他有个把儿兄弟叫老绝,做事挺绝,有了这么个外号,老绝是我们班级甚至学校响当当的人物,他哥哥“在位”的时候打过我们现在的班主任,一战成名,哥哥牛,弟弟也跟着牛起来了,弟弟的把儿兄弟也就自然牛B起来了。。。
话说老绝其实还蛮低调,平时不咋爱出头,但是绝对没人敢在他面前吊的那种,而大虎就不同了,他当了纪律委员,就牛B哄哄起来,开学第二天,他就站在讲台上立柜了,说谁要不服就从他拳头底下过过,要不就老实的听话,上课上自习别说废话做小动作,说的时候还不是偷偷的看看石琳那个方向,起初我没注意,后来很久以后我回想起来,才知道,原来大虎暗恋我小堂姐啊。
我同桌是和我有的一拼的倒数第一,样子贼猥琐,还偏偏留个那时候特流行的分头,整个一汉奸在世。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他便抠鼻屎边拉我胳膊,说:喂,小磊.....每逢这个时候我不是翻白眼就是躲,整得他还挺无辜的。
这小子叫他周周吧,其实跟我蛮铁的,我俩还私下的合计过谁是我们班的班花,结论是石琳绝对霸主,当然他不知道石琳就是我的直系血亲~ 当他说将来要娶石琳的时候,我差点给他一拳。
接下来的几天,我放学基本都是最后一个走,当然小堂姐也是陪我最后一个走的,她本人虽然不愿意跟我有什么瓜葛,可那毕竟是二叔交代的,二叔是******,威严那是一定的,其实每次她也没说扶我啥的,她倒要求过一次,被我拒绝了,我说我自己能走,后来几次她也只是帮我拿拿书包。即使是这样,每次放学,我俩还是一前一后的走,她在我前面亭亭玉立,那么的轻盈,我只能在后面迈着小碎步跟着,那感觉虽然俩人都沉默但很美好。
也就是在那半个月,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上她了,看她背上背一个书包,手里还提一个,有点吃力的样子分外可爱。当然那时候年龄很小,喜欢也只是朦朦胧胧,不确定却很容易。更加现实的是她是我堂姐,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她动那心思,年龄虽然小,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
二叔家住在县城南边,我家在县城东边,每次她都比我多走好多路,那时候虽然她有自行车,但为了“照顾我”还是选择了坐公交车,那时候的公交车贼破,车上的味也不咋好闻,对她这么一个爱干净的女孩子来说也算是难为情了,这些我都记在心里了,所以虽然她对我还是冷冷淡淡,我却知道她是个相当有原则而且好强的女孩,答应了人的事也一定会办好。相比于我们班级其他只知道跟男孩子混在一起的女孩子,或者只知道学习的女孩子来说,她的性格已经是我喜欢的了。
大概这样持续了20多天的样子,我的下部基本也好利索了,最起码不用别人帮着拎包了,所以那天一早我就告诉石琳说下午放学我自己可以走了,不用再让她拎包了,她淡淡的哦了一声,翻开书读了起来,看不到一丝表情,我本以为她会略微有点失落的,看来是我自作多情哈,反倒是我觉得心里空空的。
或许我这样的货色,要不是有亲戚关系,人家连正眼都不会瞧一眼我,她是多么的高高在上啊,而我只是一只癞蛤蟆,虽然也没想过要吃天鹅肉,但也总想闻闻天鹅香的嘛。
回到座位上周周对我谄媚的笑:小磊,听说石琳是你堂姐啊? 我没搭他话,表示默认。他继续献媚: 小磊,咱哥俩的关系就不用多说了吧?啥时候你得帮我撮合撮合啊? 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下说:德行~! 他不肯罢休,抠着鼻屎继续向我打听石琳的事情。我跟他认真的说:周周,你就甭打她主意了,我二叔小时候就把她指腹为婚了,那小子就住我们隔壁,比你高半个头,一中的。
其实我是瞎掰,周周却信了,郁闷的在那扣鼻屎,嘴里还念念有词:哎、咋就不给我个机会呢、哎。 我笑出声来。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我好像不允许别人去追求或者占有石琳一样,我明知道我在她心中连个P都不算!
我看向石琳的方向,那边一排四个人,两男两女,石琳左边是个戴眼镜的男生,比我还单薄,右边是一个女生,长的倒也不赖,前面说过,我们是按成绩排座的,这中间的四个更是我们班级的精英前四名。话说这男生叫魏松,女生叫张丹。
我们初中到高中这一阶段基本都是以成绩论英雄的,不管你是什么货色,只要你成绩好,你就是掌上明珠,老师的宠儿,同学们的偶像。
这个魏松就是在这样,关键人家有骄傲的资本啊,平时很拽,连纪律委员大虎都忌他三分,不然他随便到班主任那里整个小报告,也够那些跟他作对的人穿一个学期的小鞋的了。
看着正在和石琳讨论问题的魏松,不知道为啥,我忽然心里酸的不能自抑。
我说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不像大哥那样争气,所以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爸妈的心病,头疼的对象,我叛逆,固执,爱打架,喜欢闯祸,还偏偏在一次次的考试失利后不愿意辍学,我爸妈都劝我早点下学到我爸车上去卖票得了,我就是死活不愿意,非要证明给人看,我能考好,结果类,我悲剧了,我并不是天才那类型的,我就一蠢材呵呵,最后虽然考上了大学,但却不入流,甚至我爸妈都不好意思跟亲戚邻居提。
所以,当我看到魏松跟我的小堂姐讨论问题而且他还凑得那么近的时候,我愤慨了。当下对周周说:周周,想让石琳喜欢你不?
周周迷迷瞪瞪的眼睛精光爆闪:想啊,想死了。
我嘿嘿一笑说:看中间那小子没?戴眼镜的,叫魏松吧大概,那就是你首先要铲除的对象。
周周恰好也看到正在跟我堂姐凑得很近的魏松,这家伙眼睛一眯,反倒更给人一种阴阴的感觉:小磊,今天下午放学办他。
我呵呵一笑,没说话。
那时候开学才不到一个月。
周周说办就办。
下午放学,校门口多了几个跟我们年龄相仿比我们大个两岁左右的半大孩子,周周招呼过来给他们分烟,顺便介绍我给他们认识,他们看我文文弱弱的,也没大在意,打了个招呼算了事。
这几个小子都是周周他哥的把子兄弟,周周他哥在二中算混的挺好得了,只不过喜欢吃独食,不咋爱跟别人分享好东西,所以也就这几个把子兄弟一路玩过来的不太在意,除了他们周周他哥基本没几个朋友,但这帮人出名的干架狠,所以一时也名声大噪,二中一提周大刚就一定会有人知道是个狠角色。但是他弟弟周二刚也就是周周却没咋有名气。
我们抽了会烟,那边魏松才慢吞吞的牵着自行车跟一个女孩子有说有笑的出来,女孩子当初不认识,现在也能撞个脸熟,大概是他一个地方住着的邻居。
周周他哥那帮人里面有个脾气挺燥的家伙叫傲天的,也大概是这名字给鼓的,周周一示意是魏松来了,还没等发号施令,他就一下子冲了过去,后来也证明,凡是这种人,将来下场只有两种,活着,在号里呆着,死了,在地狱待着,没耐性不是。
傲天手里也不知道从哪里鼓捣出一棍子,皂白不分的朝魏松背上撸去,魏松估计是吓傻了,半天反抗的意识都没有,女孩子早吓哭了,牵着自行车在旁边也不知道该走还是该去报告老师,大概撸了有七八棍,魏松捂着头在那嚎成一团,呜呜的喊饶命。
我一看也没啥大意思了,从背后抹过去,一把抱住了傲天:哎、哎、兄弟,行啦,行啦,出人命了。
其他几个估计是都经过场面的,年龄虽然都不大,但还都能分得清对手的实力悬殊,所以也没动手的意思。
周周过来踹了魏松一脚,也拉傲天,那SB还跟江湖人似的喊着:松开,都给我松开,引来观众无数。
就在当时那种情况,连老师过去也只是一扭头走开,除了是自家孩子,谁愿意管?!
魏松蜷缩在地上,不知道真死还是假死。
我过去摸了下鼻子,拉了一下他,他明显在颤抖。
我说,起来吧,没事的话赶紧回家,今天这事知道怨啥不?
魏松趴在原地,似乎在听。
我说:咱初中部周大刚知道不?
我回头一指周周:这是他亲弟弟,你没惹旁人,这顿揍你没白挨!也甭想着告老师,离石琳远点就对了。
毕竟是小孩心性,本想暗示他得罪了周周,但还是把私心暴露出来了,仿佛要揍他的人是我一样。
魏松不敢爬起来,看傲天那帮人,他们都没说话,周周也没说话,我说:走吧,没事了。他才小心翼翼的爬起来,牵着自行车朝远走,依稀中,还看到他下面在滴水水,感情这孩子是吓尿了。跟她一起的女孩子这才战战兢兢的牵着自行车跟了上去。看着他俩走远,我才对背后的一帮人说:走吧,哥几个,爱客来我请客,今天我们好好认识认识。一帮人才逐笑颜开,不就是抢了你们的戏份吗?至于吗、、、本来吧,这件事该告一段落的,偏偏还有个插曲。
砸完魏松的大概第三天,魏松还照常来上课了,也不知道他家里人发现没有?那七八棍子可都打结实了,难道这小子抗打?总之迷雾一团。
我和周周照常白天做春秋大梦,老师讲的啥我俩一概不知。
完事,上厕所。
当时的厕所时一间一间的大公共厕所,周周正在靠门的那间蹲着大号抽着烟,我在离门最远的那间小便。
这时候,厕所混乱的冲进来一群半拉大的孩子,大概是初三或者初二的,看架势还都是学校一些角色人物,最蛋疼的是人家嘴里嚷嚷的人名不是别人,正是我和周周。
也是巧,周周一下就撞进人眼里了,离厕所最近,当中一人说:就他,揍!
可怜的小周周还没来得及提裤子就被几个人拉了下来,一顿饱揍。
我当时脑子也有点懵,虽然小学也打过无数次架,但那算啥啊,小孩子过家家样的,那哪能跟初中这帮小玩命的B崽子比,说实话,当时我老害怕了,跑?厕所被堵着,留下?那就是必挨揍无疑。
踌躇间,周大刚一声暴吼如雨后春雷:谁打我弟弟??!
几个人冲进来,眼看就是一场混战。
但好在,这些人相互之间都认识,领头的那位似乎也吃周大刚这套,双方都说了客套话,才不了了之。
我就这么躲过了一劫,可怜小周周被修成了花容月貌、万紫千红啊。
事后每每想起这节,我还笑的不能自已。
但也是因为这件事,我跟堂姐相熟以来,第一次给她造成了不良印象。那天她叫我到教学楼后面,因为那边是停自行车的地方,课间休息也不会有人去。
石琳似乎带着气说:小磊,我听说你找人打魏松了?
我本来是想她找我来什么事呢,原来是为了那个魏松,我没说话,头别到一边。
石琳似乎很激动:你这人怎么这么坏? 听大伯说你平时虽然淘气但人不坏,我看你完全就是个坏人!亏我爸还让我看着你~。
我有点委屈,虽然揍魏松是我一手策划,但我也没打他啊,于是我轻描淡写的说:要你管啊,我爸妈都不管我你插的那一拐子?
石琳似乎没料到我这个态度:好,石小磊,我不管你,也没权利,但是我终于认清了你是个什么人,坏蛋一个!
说完还厌恶的看了我一眼,朝教学楼跑去。
我呆在原地,石化。
我本来想跟她解释的,本来想承认错误的,可为什么每次都非要那么要强?我有点恨自己了。
自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本来就不怎么爱搭理我的堂姐,一句话也没跟我说过,甚至连个眼神交流也省了,我在她眼中大概就是类似于空气一样的东东。
实话,我很郁闷。
回来说大虎,他是一天比一天嚣张了,从刚开始的还顾及班主任面子到后来“独揽大权”,似乎一年三班成了他的天下。整天在班级里咋咋呼呼,顺带欺负小孩。被他欺负的俩小孩一个叫柳金,一个叫洪超。他俩其实都是老绝的左臂右膀,平时帮老绝提水倒茶外带捎饭,要不咋就说这大虎没眼色呢,看老绝欺负这俩小孩,他也欺负,其实老绝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早就不高兴透了,但碍于拜把子这层关系,没表现出来。
话说其中一个叫柳金的,长的用现在话说是小伙比较帅呆了,个头也不矮,而且又是班级的文艺委员,画一手好画,平时班级的黑板报啊什么的他自己包了,最关键的,最最关键的,他住我堂姐家楼上,青梅竹马啊~!!所以每逢大虎欺负柳金,我堂姐就有点不自然,毕竟打小玩大的伙伴,但她一个女孩子也不能出来伸张正义不是,再说大虎平时都咬人咬惯了的。
但有一次,我堂姐忍不住了。
那次班级出黑板报,由于我堂姐的字写的好,纤细而大方,所以被老师委派跟柳金一起出一起黑板报。当时好像是以国庆为主题的,大概是这样,忘记了。
那时候出黑板报都是自习的时候在后面弄,我堂姐跟柳金正在布置方案,可能是声音稍微高了一点,这时候大虎也恰好正跟前排的几个人聊天,这是他的特权,别人不可以聊天,他可以。可能是嫉妒心在作怪,看到柳金跟我堂姐在一起出谋划策的样子,火就上来了:妈B的小金,过来!
柳金一脸茫然的手里拿着报纸夹子走到教室最前面,大虎扯手就是一嘴巴子,抽的柳金脸上立时五个手掌印。
“瞪你妈瞪啊,不服啊?” 大虎很嚣张,全班皆安静。
我堂姐不干了,别人可以不管,但她可是抽出宝贵的学习时间来出这期黑板报的,耽误不起,再者看从小的伙伴被人欺负,早就压制不住的火也上来了:张东凡,你太过分了!
大虎愣了几秒,可能没料到一个小女孩也能这么跟他说话,接着又笑了:干嘛啊?打你小对象你不开心了啊? 班级还传来几声不怀好意的笑声。
他越这样,越是招人讨厌。
我表姐脸都气红了,噔噔的跑到教室前面瞪着大虎说:张东凡,你说话注意点!!
我堂姐这样反而激起大虎的那种哗众取宠的心态:哈哈,我为什么要注意,我告诉你,我就是要打你小对象,让你心疼!
大虎边说边一把夺过报纸夹子,朝柳金腿肚子上抽去,就在这时,我堂姐一步迈到了柳金身前,那一报夹子,结结实实打在我堂姐腿上!!
我当时不知道什么感觉,心疼的难受,而那个傻丫头连句疼都没喊,倔强的站在那里,倒像背后那个男生的守护神一般,这大概也是柳金后来一直死心塌地的喜欢她的原因吧。
由于很心疼,脑子也热得发烫了,连平时都不敢直视的大虎也不怕了,正在大虎有点懊悔中还带点洋洋自得的当儿,一个比他矮很多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接着就是一记老拳。
说实话,我当时都跟疯了一样,现在写的却是风平浪静的样子,其实我已经失去理智了,打完那拳我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机会,顺手扯过一个凳子,照大虎头上就抡.......
当时班级是静还是动我忘记了,我只知道大虎狼狈的躲着疯子一样的我,完全没了往日的威风,而我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机械的动作。
谁也不会想到比大虎瘦一圈的矮半头的我,发起疯来砸得大虎一脸血,连我都想不到,实话。
后来的事就比较憋屈了,我爸我妈被请到学校,给人包护养伤,赔了多少钱就不讲了,我被全校通告批评,那白纸黑字的大布告贴了好几张,分布在校园的各大宣传栏中,整的跟要死似的,那时候觉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我这算啥啊?英雄救美?算不上,最多也就算是个恶性事件的造成者,其实应该开除的,这不还是我二叔动了关系嘛,个中细节就不详谈了,总之我算是丢了回大人就对了。
转眼到了12月中旬。在这里我得补充下上次跟大虎干架的事儿,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老绝没管,我不说了吗,平时大虎就挺能的,还老当老绝的面欺负他的小弟弟们,老绝早烦他了,再者,我跟老绝关系也可以,那时候流行听WALKMAN,我还给他整过几盒盒带,算是上过面子,他也卖我这个面子,其他大虎的朋友也不敢咋地,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哪个不知道周大刚的名号?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说话间天冷了不少,那天放学,石琳主动叫我,说今天她生日,让我去二叔家吃饭。我心里暗自激动,不是没去二叔家吃过饭,相反,我没少吃,但今天不同,今天是石琳生日。
下午我专门请了病假,翘课去给石琳挑礼物,其实那时候我零花钱不是太多,爸妈知道我胡混八混也开始缩减我的开支,我只能从饭钱里面省,说出来你不信,我那时候到现在基本没吃过早饭,午餐也是一份校门口的炒面。省下很可观的一笔钱,小几百呢。这些钱平时就买点烟啊小玩意儿什么的,那时候还流行半截的皮手套等等,我买了一副炫耀了好一阵子,现在想想好SB。
我在当时还不太繁华的县城街边转了一圈又一圈,心里琢磨着买什么好来,忽然我心里一动,堂姐不是喜欢看书吗?我买本书算了。您别笑,其实现在觉得蛮土的,但当时一本书的价格够吃好几顿好吃的了,对于我们这种不太富裕的家庭来说,算是奢侈品了,我还很蛋疼的买了一套,《平凡的世界》三本,干去我家底的很大一部分。不过既然是给堂姐买礼物,那决不能含糊,连眼睛也不带眨一下的啊。
其实当时我都没听说过《平凡的世界》,但我看在那厚厚的三本放在书店最显眼的位置,挺震撼的,大字报上写的说是纪念路遥,我倒连路遥也没听说过,真正好好的看平凡的世界,是有次去苏州看我大姐,大概02年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公园里卧了两三天,除了去家乐福买点吃的,就剩看书了,后来又看了两遍,分别是在04年还有去年,多年后,我去二叔家,偶尔转到石琳的房间,还能看到这三本书完完整整的放在书架的最显眼的位置,样子有些旧了,但风采依旧,可见我堂姐对这几本书的爱护程度和看过的次数。
上文所说的大姐是我姑家的大表姐,因为跟本文关系不大,不做详细介绍了。
晚上我在游戏机厅打了俩小时的拳皇,连书包都没拿就直接骑自行车去了二叔家了,意外的是石琳整站在门外面似乎在等谁,呵呵,等我呢吧大概。
我说:石琳,你等谁呢啊? 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
石琳莞尔一笑说:来了啊,你先进去吧,我等会柳然。
哦,原来不是等我啊,心里顿时失落的要命,有点灰溜溜的进去了,石琳一点都不在意?
伤心点不在这,悲剧的事石琳口中的柳然是柳金的哥哥,还是双胞胎哥哥!!天理何在啊,知道为啥石琳护着柳金了吧? 因为石琳喜欢柳然,我一直没告诉你们,石琳的发小不只一个,在没送到她姥姥家寄养之前,柳然、柳金,石琳仨人一块玩泥巴! 我这个悲剧男啊~从石琳口中说出柳然是那么自然,就像说自己久违的老朋友似的那般自然。我还能说什么,现实是无情的,饭还是得吃啊,石琳的生日也要过的不是吗?
大概过了20来分钟,那个柳然才飘飘的来到,不是我夸他,柳金就是个帅哥,柳然跟他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当然也是帅哥,帅的里面又参杂着几分成熟,其实那时候说成熟有点早,就那意思吧,不像柳金那么稚气。
本来柳金家原来就住堂姐家楼上,不知道堂姐为啥还到楼下去等他? 后来才知道柳金家在城南又买了套门面房,全家都搬到那边去了。
柳然淡淡的跟我打了个招呼,石琳也没介绍我的意思,大家不冷不热的分坐在桌子的旁边,二婶在厨房里忙着,二叔、我、石良(我大堂哥)石宽(老二)、石琳、柳然,给人一种其乐融融的感觉,石琳的小脸有点红,看的我一阵荡漾,可那都是瞎荡漾,谁都知道我连个单位都不算。
席间开始送礼物,二叔送了辆新自行车,拽拽的把钥匙放到石琳手里,两个堂哥都送的小瓶子小罐的没啥意思,婶婶义务劳动没礼物,当我把三本平凡的世界从包里掏出来的时候,我能看到石琳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看来她是真喜欢,我心里有点小得意,但还没持续了两分钟,柳然把一部崭新的WALKMAN放在石琳面前,看得出来,相比于一部随身听,我的基本破书是多么逊色,这从石琳的表情中可以看出,这大概也与人有关系,也许换做是我,即使送的是随身听,人家也不一定喜欢呢~ 柳然王子般的在大家面前炫耀了一把:琳琳,生日快乐! 靠,还叫的这么亲切,你以为你是我啊~ 还有我这心,你能不能争点气,不那么绞着的酸。在石琳看来,这次生日她过的很开心,心中的人儿来给她过生日,又送她那么贵重的礼物。我却不一样,婶婶的饭吃在嘴里味同嚼蜡,虽然闷闷不乐,但也没让人看出来,陪吃赔笑呗。
叔叔问了下我的学习情况,大概都是象征性的,还叮嘱石琳多帮帮我,谁都知道我是一滩烂泥,我也知道的,所以也没咋在意,这期间基本是石琳和柳然有说有笑,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好不开心,就当是我的眼光看来,我要是女的,我也喜欢柳然那样的,可我是男的啊,所以我有点恨他。
临走的时候,叔叔让石良送我,而石琳自然而然的去送柳然,心里又难免胡腾一阵子,路上我问石良:哥,我姐是不是跟柳然处呢啊?
石良笑了笑说:去,小孩子家家的就操心这玩意。
我嘿嘿一笑说:你就跟我说说嘛,以后再班级里谁追我姐我好保护她。
石良哈哈一笑说:你小子,呵呵。柳然他爸是机关的,论级别比我爸还高几级呢,这都是大人的事,不过那次他爸跟我爸喝酒的时候倒提过这事,说琳琳跟柳然两小无猜啥的,大有指腹为婚的意思啊,不过人家家船大,咱不一定挂的上。
石良比我大四五岁,涉世已经比我深的不止一点。
听完石良的不经意的话,我有点蔫了,对我打击太大了这个,哎、也罢,即使没有柳然又怎样,我不一样没可能,娶自己堂姐?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就算不是柳然,就凭我堂姐那祸国殃民的姿色,也会出现千千万万个柳然的!
快过年的时候,学校来了一次摸底考试,初一全年级的学生都参加了,当时也不知道老师为啥都那么喜欢排名次,我最烦那个,每次都是垫底,烦人哪。不过好死不如赖活着,好歹咱也算是个学生,有考试就得参加啊,要不怎么衬托出那些尖子生的优异?算啦,考就考呗。
语数外老三门,题目据他们讲是不难,可考的我头大了一圈,我咋就觉得这么难呢??最次的要数英语,数学语文都还能蒙点,外语可是实打实的屎壳郎划线啊,刚认齐26个字母以及读音的我,似乎是进度慢了点,我看着那些单词,它们也看我,大眼瞪小眼,继续头大。
知道铃声响起,我才意识到应该把选择题先胡乱写上,哎,时间太紧了,连以往的抓阄或者抛硬币的方法都没用上。
看着坐在我斜对面的石琳,稳如泰山啊,我多想把卷子递过去让她帮着做啊,可我知道那样她会更看不起我,算了,男人嘛,死就死了。
考试结果公布的那天,意料之中,魏松从升学时候的第一变成了第三,石琳第二,倒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子跃居榜首,名叫林乐乐。升学的时候这小子最多也就中等,长的也不咋起眼,所以平时谁也没把他当回事,成绩出来后,大家对他才刮目相看,这是苗子啊!
我就不用说了,进步了一名,倒数第三,周周倒数第一,我就不明白我是怎么超越的倒数第二? 难道是我选择题蒙对了?看来以后不能再抛硬币或者抓阄了,那老天爷就没机会整我了,嘿嘿,看着倒数第二,我得意的笑哇得意的笑。
87楼
快放年假的前段时间,周周不知道从哪里整来一游戏机,就是那种可以玩俄罗斯方块的,里面还有个孩子老叫唤:老五~ 老五~。我俩开始倒腾着玩,一人几个人的分,完事换班。那时候就是无聊,也学不进习,就鼓捣这玩意儿上劲,我玩的老好了,一轮到我这里,周周只有扣鼻屎的份儿:小磊,你这局再不死就让我玩会吧,都急死了。我干笑不理。自从上次干完大虎,我和周周基本有了特权,大虎在医院包了包头回家呆了一阵子,回来倒是老实的一阵子,萎靡过后又恢复本性,开始叫嚣东西,我懒得理他,他也从那再也没敢管过我和周周,我俩基本相说话就说话,想玩游戏机就玩游戏机,毛爷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枪杆子里出政权嘛。话说我俩正欢着呢,班主任不知道啥时候从后门进来了,我是紧塞慢塞还是没逃过老班的法眼。老班一脸严肃的走过来,此时正是自习课。“拿出来!”老班声嘶力竭的喊,我天哪,还能咋办啊,缴枪不杀呗。
我把游戏机递过去,老班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石小磊,你来办公室一趟,周二刚去外面站着去!周周谄谄的走了出去,我也低着头跟着老班走出去。
意料之外的,我爸也在办公室里。这是干啥? 这都把家长提前请来了。这老班有先见之明啊??我爸脸色不大好,眼睛也有点红,我知道应该有什么不好的事了。我叫了声爸,问怎么了。班主任在一旁掏出烟给我爸一根,拍了拍我爸的肩膀说:老石,节哀啊,老爷子仙寿都快90了,常年累月的病痛折磨,去了也是一种解脱。我懵了,完全的懵了。爷爷、、、、、没了? 那个喜欢打太极,喜欢拉二胡讲老一辈革命故事的老人、、没、、了?我有好久都没哭了,当时泪刷刷的淌。
班主任说话间走了出去,我问我爸怎么回事,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我爸忍住眼泪说:我也不知道,你二叔跟你婶子还有你妈都已经先回老家了,我撂下车就跑你们学校来了,一会你收拾一下,跟琳琳一块回老家看你爷去,连最后一面都.、、、、、我爸说这就忍不住哭了。
我爷,以前当过兵,在戏班子里拉过二胡。老爷子一生没享过啥福,孙子孙女多,跟我奶奶左牵一个又抱一个的,没少疼我们,有点冰糖瓜果啥的也都省给我们吃,那种爷孙之间的感情是难以用语言表达的。
石琳也来了,脸上挂着泪珠,虽然说她跟这个爷爷没有那边姥爷亲,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爷爷,多少还是伤感的。
出殡那天,全家老少哭作一团。老家的规矩,要长子送终摔盆子,本来这个事该由我爸的哥哥做的,但是我爸的哥哥也就是我大伯在小的时候养不起被一对城里人收养了,后来听说去了台湾。我爸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了老大。那天来不少人,一切都乱糟糟的,包括我的心情,男的在前面几步就磕一个头,女的在后面相互搀扶着哭,依稀间,看到石琳已经成了泪人,心疼万分,这基本也是她为数不多的几次出现在我们村,别忘了,她是超生子女。
走了的人走了,留下的人生活还要继续。
第二天,我爸车上的另外一个司机小李就开了我爸的中巴车来接我们了,这次,我破天荒的和石琳坐在了一起,要知道,即使是刚开学的时候那阵坐车,我们也是一前一后,从没坐在一起过。
说来也巧,我先上车来的,加上城里的亲戚朋友满满坐了一车,她本来要坐二婶身边的,但不幸的是我妈先她一步,只有我的位子旁边是空的,激动啊。
石琳坐在了我旁边,小脸拉着,估计是没见过老家办丧事这么大场面,还没从昨天的悲伤中缓过来。
我小心翼翼的向她旁边凑,轻声说:还伤心呢?
石琳轻轻的点头,叹了口气说:虽说我跟爷爷没你们感情深,但我一想到那么慈祥的一个老人就这么走了,就难过。
我也叹了口气,表示同情,后来才缓过来,哎呀,那也是我爷爷啊!
我来就这样开始聊起天来。
石琳问我为啥不喜欢学习,看着我挺聪明的。
我说:那还能因为啥,一看书就头大。
石琳说:哦? 那你还送我书?你没看过就敢送给我?
我心里一阵虚,那三本书不会是带色的吧?又或者根本不适合小孩子看?
我支支吾吾的说,看了,不是关于那啥的吗...
石琳捂着小嘴轻轻的笑,怕亲戚看见:我看完了。
我不敢置信:啊?真的啊?那么多,快赶上字典厚了,讲啥的?
石琳说:讲一个平凡的世界啊,我最喜欢孙少安了,那么小就撑起一个家,而且还那么帅。哦,原来琳琳姐是熟男控啊~~~
后来,我们聊了很多,从最开始的陌生,到后边就像老朋友一样了,反而是姐弟的关系愈加淡化了。在这我不得不落入一个俗套,关于老人离去这些事,不能多写,又不能不写,我奶奶是我爷爷一袋子高粱换来的,比我爷爷整整小了十岁,我爷爷离开后的不到一个月,我奶奶也随着去了,也算是白头偕老了,不讲也罢,免得徒增伤感。
这里只是一个插曲,两位老人的离去却让我平生第一次有了想学习的动力,那一个月,仿佛就长大了,看着爸妈叔叔姑姑们那么伤心痛哭,铁做的心肝也不免要动容的,更何况我还有点小懂事。于是神经似的决定学习。恰恰是这个时候,我开始了我的学习之路,嘿嘿,不是吹的啊,我之所没考上好大学是有原因的,后面说。
在这里告诉一些小弟弟小妹妹们,不要觉得自己学习不好就是自己笨,要是那样你看我都我们班级倒数第三了,基本没得混了,事实恰恰不是这样,我们都是有潜力的,我会用接下来的文字给你证明,你们都行的,人格保证真实性。
恰好这个时候离期末考试不远了,大概还有一个多月那样子,大概哈,先是赶上了好时机,班主任心血来潮的来了一次座位大调整,我的和可爱的周周天各一方,呵呵,我是说他还在原来的角落,而我去了中间的位置,我的同桌是一个很漂漂的女孩子,当然和石琳没得比,但也算是上等货色了,不过为人较放荡,那时候年龄小还不知道用放荡这个词,只知道骚的意思。
这个女生跟老绝有一腿,据说被老绝上过,我们叫她李丹吧,李丹虽然为人放荡但学习蛮好,上次摸底就班级前十,入学时好像也前五。跟小丹要好的另外一个女生叫叶晓倩,整的跟倩女幽魂似的,骚的程度不亚于李丹,成绩也是好的一笔。也不知道人家咋学的,边发骚边学习,简直是爽并学习着啊~暗自羡慕。
我不管那个,既然是同桌,多骚都得收着,其实李丹蛮心灵手巧的,不但给人讲解问题有一套,还会编制一些小东东,那时候流行用红线和钱币组合起来织成结,然后送给喜欢的人活着要好的朋友,我也让李丹给我编了个。说得有点远了,还是说说我的学习吧。
我是那种比较犟的,我说过了,认准的事儿准能做成,只要我愿意。我开始发奋了,特别是英语,那时候也没个辅导老师啥的,也聘不起家教,咱也只能靠自己摸索,从最基本的单词开始记起,接着就背课文,那时候我也没辅导书,就听别人说考试都是考课本上的,深信不疑,初一上册课本我很变态的背完了,咱不吹牛B说能倒背,最起码正背绝对如流。
单词就更不用说了,滚瓜烂熟。渐渐的还摸索出了根据音标记单词,根据结构记单词等等,后来发现当年我用的这些法子,现在都被编成教科书了。
语文挺烦的,讨厌文言文,还好我看的课外书多,发现把平时看书的一些小东东写到作文里竟然能拿高分,暗喜。
数学就是做题,不求数量求质量,题海战术在当年也是我用的最顺手的一招。
那时候彻夜不眠的时候都有,就快天明的时候睡俩小时,这也为以后大学通宵玩魔兽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最先有效果的是英语。
老班是英语老师,在多个报纸上发过文,所以外语好的学生往往日子比较好过。在快要期末的时候,他举行了一次单词默写大赛,说是临考前的检验,前三名有奖励,记事本一个,上面盖大字章,跟奖状一个荣誉。默写不好的后三名,整本书的单词,抄20遍。 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大事,记事本咱就不想了,关键别落到后三,到时候抄二十遍全本书单词,手定断。
我更是加倍的复习。
这次是我值得炫耀的一次。我得好好说说,算是题外话吧,遗忘我堂姐一阵子先。
那次默写大赛,我全对。人生的第一次全对。哈哈。
班主任看了好几遍也找不出一个字母的差错,工工整整,这不是考试,考试还存在作弊,我是在班主任眼睛底下默的,课本都全部收上去的。
我还记得那天淅淅沥沥的飘着小雨,有点寒冷,班主任在讲台前宣布我是第一名的情景,我拿着记事本的手有点颤抖,上面还有个大大的红盖章——第一名。
下午放学,我把记事本揣在怀里,冲进雨里,似乎要洗刷掉我多年烂泥的称号。那天我妈给我做了顿好吃的,我爸出车回来就一直摸着我的头说好儿子,我天哪,那是我过的比较好的一天了。
呵呵,回来说说石琳。她恰恰是第二。你说咋就这么巧呢?我那天去台上领奖的时候,还专门朝她那个方向看了看,她正露着整齐饿小白牙笑,她是高兴的,我可以确定她是高兴的,高兴里参杂着和大多数人一样的不敢置信。因为石琳是高兴的,所以我是更加高兴的,小堂姐,你弟弟我不是烂泥,我配得上你! 呵呵,我再一次忘乎所以了,也许大家想不到我当年有多兴奋,其实就是一些你们认为不值当的小事,对我人生影响确是巨大的,包括我对荣誉和掌声的认识。
转眼期末考试,我竟然进了班级前十,恰恰是第十。别人都以为我吃错药了,个中辛苦只有自己知道。但我仍是那种喜欢各种玩的孩子,学习只是其次。
成绩上来了,年也过的舒服。已经在一中拔尖的大哥也对我表示祝贺。
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我们要在城里过年了,往年都是回老家,那是因为有爷爷奶奶在。
说来还是我爸最给力,他说今年我们要和二叔家一起过年,这不就是我所想吗?
年三十。我爸开着中巴车,带着我哥和我还有我妈一起奔二叔家,二叔家门前已经堆了不少烟花啊炮竹啊之类的。
话说我二叔工作特殊,属于稽查,外协,属于管外面闲事的PLM(代指抓小偷的那类人,打不出来)所以这些烟花炮竹并不是花钱买的,而是查的别人的,就直接拉家来放来了,这个是内幕啊嘿嘿。
天一擦黑,外面就乒乒乓乓的响起了各种鞭炮声,我爸,我二叔,还有石良在那喝酒,我和我哥还有石宽 、石琳在外面放炮。 石琳的胆子最小,她那天穿了一身毛茸茸的小毛袄,像只可爱的熊熊,又像贵族的公主,脸蛋红扑扑的,两只小手却捂着耳朵不肯松开,因为我和石宽接力赛似的放炮仗,一个比一个大,震得干树枝都往下掉。
接着就是年夜饭,丰盛。
然后是让人蛋疼的春晚,当年还没有网络普及到这个程度,所以年三十也不知道该怎么玩,他们大人在那喝酒,我们就看春晚。当时的电视尺寸还没那么大呢,看小品节目也觉得好笑,现在电视尺寸大了,液晶了等离子了都,看啥节目都觉得无聊。十二点一过,烟花开始放起来。
数十载过去了,烟花也发展的各式各样,那时候要求就是简单,能冲到天上,亮,响,就OK。不过我兴许再也看不到比那晚更美的烟花了,石琳搂着二婶的胳膊,在那幸福的笑,那么甜,那么美,脸上的红润看的我都想亲一口了,烟花的光亮映衬在她的小脸上,如天上的小仙女坠落凡间,我滴神哪,我不该对我堂姐有非分之想的,救救我吧,我彻底的陶醉了。
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两点,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脑海里都是石琳的影子,我幻想着要是我不是石小磊该多好,我不姓石,我是我爸妈领养的,不是亲生的各种可能都行,又或者石琳是领养的,求求上天给我一次眷顾,站在我这边一次吧,就一次。想着,我睡着了,梦里,石琳拉着我的手说:小磊,你看那烟花多美! 脸依旧是白里透红的,手有着春风一样的温度......醒来,不知道为什么,泪流满面,看了下墙上的钟,凌晨四点半。
第二天去拜年,还发生了一件让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的事儿。
早上6点,开始挨家挨户的去拜年,我第一个去的当然是二叔家,二叔从屋里迎出来,手里拿着准备好的红包,按我们老家的习俗,得磕头啊。我二叔一把拉住我说,不磕啦不磕啦,来到就算。我没听他的,还是跪了下去。嘴里念念有词:叔,婶子,给你们磕头啦,年年有余啊! 二叔和二婶子都乐得不行,给我塞红包。我也不客气,接了装进兜里。这时候,石琳忽然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红线编的丝结,对我浅浅一笑说:小磊,我给你编了个丝结,祝你新的一年心想事成,学习进步啊!什么? 丝结?
就是那个红丝线配合钱币编制的丝结,用来送给心上人或者好朋友的,姐弟之间是不会送的,她不知道? 我跟她是好朋友吗?难道我是她的心上人?
一连串的幻想搞的我心扑通直跳,她似乎没怎么在意,把那个丝结挂到了我脖子上,又满意的一笑,回房间了。
我天哪,我当时几乎要死去,兴奋的。
草草的拜完年,我把李丹给我编的那个丝结从盒子里拿出来,扔掉,然后从脖子上摘下来石琳送我的那个,小心翼翼的放到那个盒子里,盒子是那种比较精美的,原来有人给我爸送礼,送了支钢笔,挺贵重的,盒子我留下了。我再仔细的看了一阵那飘着淡淡香草味的丝结,才不舍得盖上盖子,放到柜子里去,这,是石琳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至今都还留着。
过完年的第七天,我开始有了约石琳的勇气,我和石琳年龄一般大,又是同学,抛开是姐弟这层,我约她也是正常,所以我跟二叔说让石琳帮我辅导辅导功课的时候,我二叔当下就允诺了。
那天天空还散散的飘着雪花,我来到二叔家接石琳,打算带她出去玩。
石琳出来,小声的说:干嘛啊?怎么忽然神经兮兮的找我?
我说:我跟二叔说让你帮我辅导功课。
石琳笑着说:P啊,你要是主动让别人教你学习,那就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说有啥事求你姐姐吧。
我说:好姐,先上车,再细说。
石琳开始有点扭捏,回头看了眼小区,似乎下了决心,坐在了我后座上。
说实话,十几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当时的感觉,雪花打在我脸上湿湿的,凉凉的,我连手套都没戴,脚下依然蹬得很有劲,我知道我要带我心爱的女孩去一个地方,即使这个女孩注定跟我不能在一起,即使这个地方人们都不曾在意。
石琳在后面扯着我的羽绒服,声音还是那样甜甜的,不像当初有一丝的清冷:小磊,你怎么连个手套也不戴呢?不冷么?
我心里那个暖啊,傻呵呵的一笑说:没事,我抗冻。
石琳说:那样不行的,我哥的手都冻了,改天我给你买一双。
不经意的一句话,或许真的是不经意,我却在意了,我激动的想哭。
我忍着,说:姐,你咋忽然对我这么好呢?
一阵沉默。
“我就觉得你不是那种坏孩子,而且又是我弟弟,我看大伯和大妈也顾不上照顾你,于是我同情心泛滥啦,呵呵。”
哎,还是当弟弟了,但无论如何,我心里特暖和,即使风迎着我吹,雪花似乎也开始飘大了......
我要去的那个地方是一处废弃堤坝,在县城最南边。或许是原来的那条河加宽了,而且该了路线,这边的堤坝就荒废了。堤坝所处的这条河里,还有点没干涸的河水,都结了冰。雪花纷纷扬扬的撒在上面,如仙女散花般。大地开始被白色覆盖,一层一层,整个世界都成了银白色,空气出奇的好。我第一次拉了石琳的手。
小手冰凉,手心还渗出汗水。
意料之外的是她没拒绝,脸红的要命,我根本猜不透她的想法,她说把我当弟弟,为什么连牵手这么敏感的事情也不拒绝?抑或她跟我一样对我有感觉?
我也不管那么多了,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在结的很厚实的冰面上行走,走到那边堤坝上去,刚开始她还有点放不开,后来,大概也是第一次体验男孩子玩的东东,由胆怯变成了新奇,最后竟在冰面上拉着我飞奔起来.....俗话说,得寸进尺。我做了一件更让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也是我脚下打滑,我一下朝后面倒去,石琳一下野失去平衡朝我怀里倒过来。
我俩就这样,我在下面,她在上面趴在我身上,足足对视了十几秒,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一翻身把她压在下面,吻上了她的小嘴。
初吻VS初吻,雪花下,冰面上。
等我俩气喘吁吁的起来,已经满身的雪花了。
我们在堤坝上站了很久,没有牵手,只是并肩,看雪,看远处冰冻的河流,看枯黄的野草,似乎在等待什么,又似乎别无所求,那个年纪,是最好的年纪,我们开始为爱情而烦恼。青苹果不好吃,不青不红的苹果更难吃。
我不敢送她太晚回去,坐上自行车后座的石琳也开始刻意的回避那短暂的亲密接触。我说不上自己什么心情,些许兴奋,些许懊悔。爱情来得太快,太没有头脑,我理不出个思路来。
开学前,我再也没把石琳约出来,我去过两次,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二叔还说她不懂事,我知道不懂事的是我。短暂而漫长的寒假一结束,我就迫不及待的来到学校,因为那里多了一个我想见的人。
新学期的面孔似乎都生疏了,周周倒是把那头长毛剪成了毛寸,精神了不少,不过光靠发型师遮不住周周那猥琐的气质的,石琳如往常一样走进屋子的时候,并没有看我,径自走到自己的座位,还在我前面几排的位置,我却不自觉的有点心跳加速,表面上跟周周有说有笑的,其实紧张的不行。
下课的时候周周拉我到厕所抽烟,我知道这小子又有好事了。
“小磊,我处一对象,一中的,贼漂亮。”
我说:谁啊?
“你不认识。”
我说: 说说看吗,我大哥也在一中,说不巧是他同学呢。
“你大哥都初三了,她初一的,叫桑美美,认识不?”
我没说话,接着就是一顿大笑。
“怎么了啊,你笑什么玩意,靠,再笑!”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行了兄弟,我知道你啥品味了,佩服!
周周挠着后脑勺还不好意思起来了,我这是夸他呢?我自己都怀疑了。
桑美美,绰号航母,全称航空母舰,以丰满著称,比平时的同班的女生都大一号,特得此美名,此人行事雷厉风行,抽烟喝酒样样在行,整天跟一帮男生称兄道弟,我大哥常提此人,是他同学的表妹。我没贬我哥们媳妇的意思,其实桑美美就是稍微成熟了一点,因为比同届的学生大两岁,而且长得又点发胖,人还是蛮漂亮的,不过我们小时候都以瘦唯美,谁喜欢杨贵妃啊,想起我的小堂姐石琳,我心里美滋滋的,看人家那小身材.....美过以后又一阵强烈的挫败感,石琳再好,将来也是别人的,靠!
扔了烟头,急促的上课铃才响起。
课是老班的,他手里还拿着成绩单。我是今年最大的黑马,他不能不以我为模范做下表扬,当老班倡议给我以热烈的掌声的时候,我倒不还意思起来了,老班说希望石小磊同学再接再厉吧!后来我出镜的频率也高了,老师也喜欢提问我问题了,通常我还能给一个很有创意的答案,课程我都慢慢赶上来了,由于都是自学,所以一些知识点都烂熟于胸了,初一的下半学期基本都在前十,日子自然过的轻松惬意,不在话下。
当我收获掌声的时候,石琳那边还是不动声色,稳居班级前两名,学习似乎比以前更刻苦,不知道她在跟谁较劲。
由于我的成绩渐好,女生们对我的态度也开始好起来,特别是同桌李丹,平时的校服自然是掩藏不住小丹那股子骚劲的,自习的时候,开始跟我讨论问题,表面一本正经,下面却开始贴上来,还时不时的小蹭两下我的大腿,我心说你这不是害我吗,你是老绝的马子谁不知道啊,我要是跟你好上了,老绝还不揍死我,于是跟她保持距离,她只是笑,跟没事似的。
下半学期,我开始逐渐在班级里活跃起来,起初跟女生聊天的范围仅仅局限在李丹还有前后座,后来我开始朝后面发展,后面有个长的不错的MM,个子挺高,就当时也接近一米七,叫陈敏,有次上体育课,我终于找到机会跟她搭讪。
初中的广播体操感觉是最难做的体育运动了,而陈敏就属于那种挺笨的,基本的动作都做不好,整的体育老师彻底崩溃,说罚跑操场三圈。我当时其实是没把这个体操当回事,所以也被揪出来罚跑,刚开始她在我前面跑,我也不急,跟在后面看她屁股一扭一扭的。跑了大概不到一圈,看到她不跑了,坐在草地上就哭,给我整蒙了,由于离我们练操的位置很远,体育老师并没注意这边什么情况,我也停了下来,问:怎么了啊?
陈敏大眼睛红红的,不说话,嘴撇的还挺可爱。
我说:哎呀,哭啥嘛,你不能跑就说不能跑,老师又吃不了你,一会你跟老师说你肚子疼,看她怎么办。
陈敏咬着嘴唇,似乎在考虑,最后轻轻的点了点头。我阳光灿烂的一笑,继续跑我的步了,当我再次跑到这个位置的时候,远远的看到陈敏在和体育老师说话,然后就朝教室方向走了,我心想事儿成了。足下发力,继续我的第三圈。
这时候最让人蛋疼的事儿发生了,小堂姐也被发配过来绕圈了。
怎么回事啊?她不可能连那些动作都学不会吧,她可是出了名的认真和聪明,难道.....由不得多想,我开始放慢脚步等她,等到我感觉她接近我的时候,我回头冲她笑,笑得她有点脸红,我说:姐,被发配了啊?
她抿着嘴,想笑还憋着,没说话。
我又说:姐,是想陪我吧?
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跑你的步得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我笑哈哈的没个正型,开始跟着石琳的节奏跑起来,石琳咬着小银牙,忍住不理我,我不停的逗她知道她笑为止。
我俩终于又在一起了,甜蜜的让人滋滋的。
有次早读,我和李丹趴桌子上聊天,教室里朗朗的读书声盖过了我俩的声音,李丹小声跟我神秘的说:小磊,你知道咱们班谁喜欢你吗?我不怀好意的看了她一眼:不会是你吧?
她还假装脸红了一下,哎骚女也装纯啊,不好意思的说:老绝要肯放手也行啊,不是我,是另外一个女孩子。
我还真不知道,好奇的问:谁?
李丹嘻嘻一笑,看向了后边,倒数第三排。
“陈敏?”
我差点喊出来,靠,这太扯了,陈敏净身高都比我高出许多,我亲嘴都不方便。
我说:不可能!
李丹笑笑,不解释,然后拉过来前面的叶晓倩说:晓倩,告诉小磊你看到什么了。
叶晓倩也神秘的一笑说:下课等陈敏出去我给你拿来你就明白了。
下课后,陈敏果然出去了。叶晓倩跟李丹开始在她桌子上的那一摞书上翻,最后抽出一本历史书。拿过来摊开在我面前。我一看,妈呀,傻眼了,这孩子太认了,整个历史书,每翻一页,上面就写满了石小磊这仨字,也有六个字的,石小磊大坏蛋,石小磊我爱你等等.......我都崩溃了,这小女孩爱的也忒快了点,况且我没对她咋地吧??脸开始红,完了,解释不清楚了。恰好这时候,我小堂姐过来收作业,一眼瞟见那本书上面的文字,连个捂住的机会都没给我!那么赤裸裸的陷我于不义之中啊。小堂姐似乎是咬了下嘴唇,没说话,转过身后单薄的背影似乎有点颤抖,这些或许是我自己感受出来的,总之不是太正常,我一直琢磨不透石琳对我的感觉,即使我也对她做过傻事,吻过她,那也仅仅是傻事而已,她或者我,都没承认和对方有什么关系,仅仅是堂姐弟而已,仅仅是。
所有的这些都是在短时间内发生的,李丹也趁陈敏没回来把书放了回去,没事人似的,回来就看着我傻笑。
我彻底蒙了,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堂姐解释,抑或根本不用解释,她乐意听不乐意听还不知道呢,算了,不解释了,打定主意后,心情也开始有点飘飘然,就我这样的也有人喜欢?严重的不解,你说我吧,不高不壮不帅,最多也就能算个一般,成绩也不是太好,顶多也就是个后来者居上,怎么会有人喜欢我?我看陈敏那小姑娘眼睛是被驴踢了,不对,应该是她本来眼神就不好,又让驴踢了一脚,更加不好了。
说归说,心里自然是有几分得意的,谁不想有女孩子喜欢啊,况且人家都用爱这个词了,多大块人心的事儿!心情一好,也开始跟李丹搭起茬儿来:李丹,说说你跟老绝的事儿呗。
其实我平时没那么八卦,这不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李丹还假装不好意思,在我眼里她的一切不好意思都是假装的,本性难易啊。
李丹说:有啥好说的啊,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我脸上发烫,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那你跟他那个了没?
李丹更加不好意思,凑过来小声说:嘘——,你小声点。
我知道这事还真有。于是更加好奇:咋发生的啊?
李丹看了看后面,老绝整睡的香着呢。这才悄声说:那次老绝约我和晓倩去他家看录像,老绝他爸妈都去外地办事了,我和晓倩就去了,老绝先请我们再爱客来吃了顿饭,我们喝了点酒,我当时挺迷糊的,我们仨先是在他屋子里看录像,李连杰的片儿,后来老绝先把晓倩支走了,我还不知道咋回事,电视里的片子就换成男人跟女人那个的了、、、、再后来,我就热的不行,说让老绝开风扇,老绝说让我把衣服脱了凉快凉快,于是,迷迷糊糊的就被他做了。哎,第一次啊。小孩子啊,十四五的小孩子啊,就这么淡淡的把第一次的经历跟我说了,说实话,我当时更多的是不信,老绝营养是好,但那么小的孩子能硬起来么? 后来事实证明我的不信完全是多余的,现在的小孩子十几岁怀孕的都有。
陈敏的这封写在历史书上的情书,算彻底打乱了我的生活,我开始经意不经意的朝后边看看,每次她都在那低着头,我就说嘛,她大概就是太内向了,多漂亮的女孩子,干嘛老窝着。于是我开始约她出去散步。吃了两次饭,我跟她算是熟了,其实她是个爱做梦的女孩子,她也曾梦想自己未来的男朋友是个白马王子,引用范伟的话说我其实是个黑马胖子。也不知道她为啥就喜欢上我了,我也没把问题挑明,俩人连手都没牵,只能这么不咸不淡的放着。
我们俩知道是这么回事,其他人不知道啊,同学们都以为我跟陈敏处了,明里暗里开始说我和陈敏是一对儿。这些我听了一笑了之也不解释,陈敏每次更是害羞不说话,一来二去,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似的。
倒是石琳那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这次石琳真的不跟我说话了,我能意识到她生气,但她生气到什么程度,我就不清楚了,按理说,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单相思,唯一的一次亲密接触也是我个人的意愿多一些,她对我一直都是当弟弟看的。
我只能在一个下午放学的时候试探的叫住她:姐,回家啊?
她身子定了定,没理我的意思,继续收拾她的东西,完了背上书包直接往外走,我一把拉住她,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用力的把我甩开。只留下我一个背影。
我愣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时候陈敏聪最后面走了上来,她也知道石琳是我堂姐:小磊,跟你堂姐闹别扭呢啊?
我没理她,想往外走,但又觉得她很无辜,回过头来对她笑笑说:去外面走走吧!
从教室门口走出来,我俩去了操场,当时放学,高年级的学生都在那打篮球,我其实原来对篮球毫无兴趣,那天不知道为啥,看着他们在那汗流浃背,我忽然想上去发泄下内心的郁闷,我个子不算太高,只能算中等,跟高年级的学生比,却矮了一大截,但当时就是一冲动,赶着他们换班,我就直接跟另外仨人组了一组。
我是狗屁不懂。
只知道拿了球就投,还愣是个个篮外空心,要么就传给我们对方的人,把我们这班的人气得吆,其中一个初三的大个子,直接摔球了,指着我骂:你吃SHI长大的吗?不会玩上来CAO个JB!
我本来是出来散心的,本来是上来泄愤的,得,被人骂的狗血喷头。我那个火啊,蹭蹭的往上冒,那家伙话刚说完我就上手了,我就瞅准了他头发长,一把蒿住他的头发,他头一低,我照他脸上就一膝盖。他那么大个子,愣是蹲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说实话,如果这个大个子早设防,甚至单顶单个的跟我打,我连个P都不算,最多能在他手底下过一招, 我就是瞅准了机会,又是搞偷袭,而且同样是致命的偷袭。
大个子鼻子肿老高,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掉,也算是我幸运,大个子这次并没有朋友或者哥们在那里,几个一起打球的让他仰着头,直接奔医院了,临走,缓过劲的大个子仰着头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指着我说:小B崽子,你等着,有本事你告诉我你哪班的。
我也是装B,最起码气势不能输啊:老子一年级三班石小磊,随时奉陪!
陈敏估计也是见过我干大虎那次了,知道我是下死手的主儿,没有太多的惊慌,倒也不免担心的跑过来:小磊,没事吧?
我摇摇头说:SB一个,打个球也能打出气来!
转头对场边喊:来,继续啊!
喊了半天也没见一个人上来,我很无奈。
呵呵,看来这帮人真把我当成什么人物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其实就一投机取巧的货色,真玩实力,随便一个初一年级的小角色也能把我捏死。哎!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觉得好堵,没有那次干大虎的时候痛快,那次是替堂姐出头,有英雄救美的意思,是看到她挨了一下发自内心的心疼,而这次呢?是装比的成分大些,而且还装的很离谱,听那小子的口气,似乎还不能善罢甘休,比我整整大两届,能甘心让一个初一的小孩子揍吗?要是我,我就算找遍这个学校也会把那个打我的人揪出来的,到时候我那什么跟人抗衡?体格?就我这体格估计俩都不一定是人对手,下死手?我有几条命呢?哎,更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了,上次大虎就砸进去不少医药费........最让我心烦的还是石琳,她不理我了,彻底的不理我了,她似乎在昨天还跟我一起在操场上被罚跑。她忍住不笑的样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我对陈敏说:你回宿舍吧,我回家了。
陈敏还想说什么,我已经迈开步子走了。
骑着车子在路上,我心神不宁,看来男人逍遥了不好,我这段日子算是过得逍遥,一会聊聊这个一会扯扯那个的,遭报应了吧,最喜欢的那个人却不理我了。想着心事不知不觉来到了二叔家楼下,诶?我怎么来这里了,想走,但看了看贴着窗花的那个窗户,我知道石琳这时候就在里面。那时候也没个手机啥的,要不我就发短信给她了,于是只能站在窗下傻等,幻想她能拉开窗帘看我一眼。
老天是眷顾我的。
这时候窗帘拉开了,石琳美丽的脸庞慢慢浮现出来,她先是面无表情,接着有点惊愕,看来是发现楼下的我了,我刚想喊,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不大一会,石琳下来了,看了我一眼,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我忽然想哭,有点委屈。“姐,你还生气么?”
石琳抿了下嘴,终于还是开口了:我没生气,你回家吧,一会大妈该着急了。
“我不回去,你坐上来我带你去玩。”
石琳皱了下眉头说:太晚了,你快回去吧。
“我不回去,你要不坐上来,我今天就不走了。”
大概是怕二婶发现,她有点不太情愿的坐到了我车子后座。
夕阳已经斜斜的挂在西边了,染红了一片天空,金色的光芒伴着丝丝的微风,吹得让人舒服,石琳还是拉着我的衣服,一点更亲密的动作都不肯有,但这也足够我甜蜜的了,我说:姐。
“恩?”
我说:姐,不要不理我好吗?我这两天老梦见你。
“恩。”
简简单单的一个回答,既暧昧又让人心疼。
我说:去哪里?
石琳沉默了一会说:随你。
我不说话了,开始拼命的蹬自行车。就顺着那条路,一直走啊走,两边的树木都向后退去,景色也在不停的换,先是房子后来变成一望无际的田地。我多希望我俩就这样,一直没有尽头的走下去,她轻轻扯着我的衣服,我拼命的蹬着自行车,风吹的我想睡去,再也不要去管那些世间的纷争。
环城公路骑了一圈,开始往回走,天色也暗了下来,我感觉石琳也慢慢的靠近我的背,最后枕在了我背上,我微笑,以为小堂姐终于抵挡不住我的魅力,转头一看,原来这个小笨蛋不知道啥时候睡了,眼睛紧紧闭着,睫毛忽闪忽闪的。
我不忍心叫醒她,又怕她着凉或者从车子上掉下来,我轻轻的说:姐,醒醒啊,别睡啦。
她撅了撅嘴似乎不太愿意,但还是揉着眼睛醒了,过了一会忽然喊了出来:啊?怎么这么黑了,小磊,快点回家,我妈要急死了。
我嘿嘿一笑说:好嘞,抓紧我,我要加速咯!
那天,月亮就挂在头上,我骑着自行车,似乎要耗尽这辈子的力量,堂姐在后面紧紧的抱着我的腰,头枕在我的背上,在环城公路上飞奔。那种画面,能让我记一辈子的。
再回头说说我在篮球场的那件事,我一直蛮担心大个子来找我的,但后来一直过了两个多星期也没见他来找我。再见大个子还是在那个篮球场。自从那次我接触了篮球,我忽然爱上了这个运动,靠团队,靠技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无兄弟不篮球嘛,我就喜欢这种游戏。
几乎每天我都会在放学后去篮球场,只是两个多星期后,我想去打篮球的时候,见有两拨人在场上打球,场边坐着几个人,似曾相识。奥,想起来了,是我曾经膝顶过的大个子,几个人对我指指点点了一会,我在犹豫着是否要过去,看来这顿揍躲不了了,都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了,大个子倒先朝我招了招手。
过去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几个坐地上的人给我腾出来一片地儿,我坐下。
大个子对另外一个坐在正中间的人说:大黄,这小子咋样?
大黄眯着眼瞟了我一眼说:就他?
大个子说:恩,我觉得是个人才,上次我鼻子肿了半个月,呵呵。
大黄皮笑肉不笑的说:打篮球跟打架不一样,靠狠还不行,得有身体素质和灵活性。
我是听的云里雾里了,感情是在选篮球队员??
大个子对我偷袭他那事只字不提,这事了了?
我不解的看向大个子,他朝我开朗一笑:小子,你怕啥类?叫你过来是看你是块打篮球的料,我让我弟弟在这里盯了你好几天了,本来冲你顶我那一下,我都能找人灭了你。
我听着,表情没有不自然,那么多人在那盯着,不是装比的时候,人家今天不揍我已经是给我最大的面子了。
大个子继续说:但是今天大黄他们也在,我就不给你小孩子计较了,我弟弟说你半个月天天来篮球场,首先你结了仇人还有这个胆识来这里打球已经证明不不简单了,其次你顶我那一下,我觉得你力气也不小,最后就我弟弟观察你的弹跳还有投球的命中率都蛮高,我这次就饶你一次,但你得让大黄带你练篮球,明白没?
他啰里啰嗦的说了一大堆,我大概明白啥意思了,本来是想找人砸我的,让他弟弟先盯我的行踪,结果无意中发现我有打球的潜质,你看看,这不是命吗?
也就是从那时候,我的生活里多了篮球这么一样东西,我的身边也多了一些关系铁的一比的哥们,包括大个子叫刘元,外号大个,黄旭,外号大黄,魏喜,外号小陕北........
有时候就是这样,上天让一帮人莫名其妙的就聚在一起了,你说他是巧合也好使缘分也罢,总之我们就是以那样的方式认识,铁到现在。
初一的下半学期就是在这样的度过的,篮球,教室,食堂。基本三点一线,与陈敏还是绯闻不断,石琳对我也一如从前,跟普通同学差不多,只有我们俩知道,那飘着雪的堤坝下我亲吻她的场景、环城公路上我披星戴月的骑自行车带着她的情景.....初一的暑假如期到来,虽然我在这帮人里面是新手,但多亏大黄悉心的指导,我的球技大长,控球后卫打的有声有色,再加上我的个人天赋,几乎在这里面无我敌手,但我们属于一个团队,也各打各的位置,我们的球队还取了个好听的名字,梦幻六人组,现在看来好土啊。
大黄表面上酷酷的,其实人不错,还有大个,碎嘴子一个,除了这点也是好人一个。
我的整个假期基本也是在篮球场过的,一帮人打完球就跳到护城河里洗个澡,那时候护城河还干净着呢,不像现在别说洗澡了,里面都是垃圾和绿色的漂浮物,闻着都恶心。
后来发现在二叔家的小区里有个不错的篮球场,以前没怎么发现,因为不爱打篮球,现在既然酷爱这个,自然不会放过一个打球的地方,特别是靠近石琳的地方,我多想给她展现下我的球技啊。
这天下午,我约了大黄、大个、小陕北、梁子、二炮去我二叔那个小区的篮球场玩篮球了,最好能把石琳也叫下来,要是她能在旁边我一定会很卖力的表现的,嘿嘿。
进了小区,哥几个都说小区绿化不错,我说:这可不是闹得,这里面大部分都是机关里的人住的,一般人住不进来。
大黄呵呵一笑说:吆喝,看来小磊你二叔不简单奥?
我说:哪儿啊,就一片JING。
几个人都嗷嗷的起哄:耶喝!条子啊,我说你小子干架那么狠,是不是跟你二叔学的?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进了篮球场,有几个人已经在那里玩了,看样子应该是高中部的,个子都180以上的,矮的也一米七几,我忘记我当时多高了,大概不到一米七吧,还没陈敏高呢记得。
这时候我看到个熟脸,柳然。
自那时候石琳生日,我还是第一次见他,我上去打了个招呼,拍拍他肩膀说:然哥,别来无恙啊。
似乎是我长的太大众了,又或者是他太健忘,想了好一会,才拍拍脑袋说:哦~你是那谁,琳琳的堂弟对吧?你咋到这里来玩呢?
我心想又不是你家球场你管我啊,但面儿上还是客气的笑,但我的笑容在两秒内僵住了,石琳正拿着两罐健力宝,从不远处的小卖铺走向这边,柳然一脸绅士的迎了过去:琳琳,另外一罐给我哥们吧。说完指了指旁边一个正在练投球的黑脸小子。
感情把我的小堂姐当丫头使唤了,看我堂姐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不知道为啥我心里有点疼,我让我姐做的最累的事也仅仅是提提书包,你们凭什么??她是我石小磊一个人的,你们凭什么?? 我多想把这几句话喊出来!
可看见石琳并没有不高兴,反而面带微笑的把那罐可乐给了黑脸小子,还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复杂,就我当时的阅历还不能读懂,我憋了一肚子的话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像吃了苍蝇。难道她直接忽略我了?
堂姐似乎怕柳然?是这样吗?因为她跟我说话也变的好生疏,倒连普通同学也不如了:小磊,你怎么来这里玩哦?我记得咱学校不是有篮球架么?
同样的话,听得我忽然有想暴走的冲动。
我有点冷漠的说:哦,那边篮筐坏了,听说这边场地好。 我总不能告诉她我是为了来让你看我打球的,我是想在你面前丢人显眼来的!!!
说完我扭头招呼我的兄弟们打球,不再去理会这边的柳然和石琳,在他们对面的一个架子下面玩了起来。
大个他们似乎也看到了我的不对劲,凑我身边问:咋了,小磊,那女的谁啊?
我淡淡的说:我堂姐。
大个伸了伸舌头说:挺靓的,那帅哥是她男朋友吧?
我没说话,抓起篮球投了个三分,“刷——” 干脆利落。
人就是这样,你越是上赶着跟他说话吧,他爱答不理的想不起来你是谁,你越是不理他了吧,他还倒要找着跟你搭茬儿。
柳然看我们这边挺热闹,带着那个黑小子走了过来:小磊是吧?呵呵,你们这边几个人啊?
我淡淡的回应:六个都在这了。
咱虽然喜欢石琳,但咱男子汉大丈夫要心胸开阔不是,不能在兄弟面前栽面儿。
柳然兴致勃勃的说: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和小黑,在加上那边俩大个,我们四对四玩两局咋样?
靠,谁怕谁啊,我们可是梦幻六人组哎,在二中初中部咱也是打野球打出来的。
说打就打,我,大黄,大个,二炮先组了一组,柳然那边是小黑,还有俩不认识的大个子,一米八左右的个子。
我专门朝石琳那个方向看了看,她绷着小嘴,似乎有点紧张,我心说姐你紧张啥,俺们又不是干仗,就打个球而已。
那次一共打了四局,每局七个球,我基本是憋着气来的,第一局输掉了,原因是我极少分球,单打独斗却又命中率下降。大黄在零度角急的干瞪眼,大个仔内线也是直骂娘。后三局,我变聪明了,开始跑动、传球、上篮突破,外线分球,三分远投,全面开花,接着连拿下两局,打到最后一局柳然脾气也上来了,持球就直接进攻,不巧的是他对上的是我,我向来以偷袭著称,断球更是我的强项,接着这样的场面不断出现,我抢断传给大黄,零度角进球,大个盖帽传给我或者小陕北,外线中投进球。最后一局的阵容是小陕北、我、大黄、大个。
七个球很快就打到了,我们再赢一局。
柳然懊恼的不行,开始数落小黑,小黑刚开始不搭茬,但也是输急了,开始反驳柳然,说他不该单打独斗,俩人越说口气越大,最后他们伙那俩大个都走了,他俩却几乎要掐起来了,先是柳然推了小黑一把,小黑不甘示弱反推柳然,你来我往,战斗一触即发。
他俩打,让他们打好了。可偏偏我那善良的小堂姐跑了过来,脸上有点着急,哎,当初我为了他疯了一样的砸大虎的时候也没见她急成这样啊。
这边柳然和小黑已经掐吧起来了,开始支黄瓜架,然后小黑给了柳然一拳,黄瓜架分开,柳然要冲上去还以颜色,我堂姐本来是要拉柳然的,刚拉住她胳膊,柳然大吼一声:松开!
一把把我堂姐甩开了,可怜我我堂姐一下没站住,直接磕到了球场旁边的石头椅子棱上,昏了过去,血,又见血了。
我基本傻眼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跟没时间去想谁对谁错,只有一个念头,别让石琳流血了,我想都没想脱下我的T恤,直接包在了我堂姐的头上,白色瞬间染红。
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我背着我可怜的姐冲出人群,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气儿冲到小区的医院,我整个人都几近虚脱了........看着病床上打点滴的堂姐,我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医生说幸好没撞到脑子,不然就脑震荡了,只是后脑勺有个口子,封了几针,但是缝针剃掉了石琳的一片头发,为这事我特恨那医生,其实我是瞎恨,堂姐是可怜的,又是幸运的。
叔叔婶婶赶来的时候,石琳早就醒了,我正给她讲着笑话,逗得她咧着小嘴笑。
我吧详细的经过跟二叔说了,只不过撒了个谎,这是堂姐特别交代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柳然供出来,我问为什么,堂姐又不说话,整的我好不郁闷。
二叔局里走不开人,二婶在银行上班也是抽不开身,两个堂哥都忙着上学习班,我自然而然肩负起了照顾小堂姐的责任,话说这也正是我所期望的。堂姐在医院打了一天点滴,就直接回家了,那几天,我天天早上7点多点就爬起来奔二叔家,早点给她带油条、豆浆,又或者是包子、稀饭。总之我要把我的小堂姐照顾的好好的,让她快点好,快点跟我出去玩。
我把家里的步步高学习机也带来了,跟我堂姐一起哈皮,我记得那时候还流行玩魂斗罗,双截龙、90坦克大战,忍者神龟等等,我俩在一起玩90坦克大战,她攻我守,配合的相当默契,有时候按手柄手指头都疼了,我俩的老窝依然巍然不动,坚不可摧。每过一关,我俩就相视一笑,每人一个金丝猴奶糖或者其他的零食作为奖励,那时候魂斗罗也是我们最爱的游戏,一遍遍的过通关,打到老大的时候,小堂姐通常都紧张的拍拍直按,嘴里喊着:小磊,快打啊,哎呀死啦,这个老大是铁做的吗? 诸如此类的话。
那时候的时光真是让我很快乐,现在的网游画面已经很漂亮,先是2D,后来3D的,将来也许会有四维的,魔兽,诛仙,甚至连跑跑卡丁车我都玩,但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当年跟石琳一起打90坦克的感觉呢?
然后就是中午吃饭,我通常都是去外面买回来,二叔留了两百块钱在家,那时候钱也是钱,一块钱就能买好多东西,现在的一块钱马路沿上扔的都是,那时候天热,我每次出去买饭就会给石琳买她最喜欢吃的冰袋,那时候在我们那片最贵的雪糕是5毛的,叫厚脸皮,各地区的品牌不一样,下面一个档次的是2毛的,奶油雪糕。下面就是冰袋了,四四方方的一个袋子里面一块冰块,吃起来爽甜可口,小堂姐喜欢小嘴一裹一裹的吃,像婴儿一样可爱,有时候我看着堂姐白得晶莹剔透的皮肤,白里透红的脸蛋,像熟透的苹果,想让人咬一口的冲动,她偏偏有时候那么冷冷清清,有时候可爱无比,整的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捉摸不透。
那几天,堂姐开始把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展现给我,比如,一向一本正经的她,还会撒娇。
她有时候会在我买饭之前撒着娇说:小磊~ ,我要吃过桥米线今天,你买不买嘛。
我每次都会笑的很大声:姐,你撒起娇来真可爱!
她还怪不好意思的笑:嘿嘿。
其实人就是这样,一旦熟悉,便没有距离。年轻么,都这样 初恋是美好苦涩的青春期,学生时代,骚动。 很好的文章,让你追忆啊!楼主写的很精彩我在二叔家陪了石琳十天,那时候的暑假很长好像是一个半月又或者是俩月,总之跟石琳在一起的十天过的最快。
后来,石琳的姥爷过来给石琳做饭了,我也找不到借口去她那里了,只能又纠集我的那一帮兄弟去打篮球,天天一身臭汗,在河里洗完澡,再回家冲冲,然后倒在床上看书,那时候看的书无非就是金庸的、古龙的、梁羽生的、柳残阳的武侠,后来才认识龙人、玄霜、鬼谷子、李凉这些武林中人。又或者是看李敖的、王朔的、鲁迅先生的。也是看了就忘,只能大概记个情节,然后我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想石琳,想她是不是也睡了,是不是也在想我?
也是在那个暑假,我喜欢上了BEYOND。有天晚上看书看不下去,想石琳又睡不着,就从老爸那屋把那部老收音机拿到了我那屋,然后调到了一个频道,当时的DJ声音特别好听,正在介绍一个乐队,我没在意。接着放了首歌,海阔天空。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
风雨里追赶
雾里分不清影踪
天空海阔你与我
可会变[谁没在变]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
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
一刹那恍惚
若有所失的感觉
不知不觉已变淡
心里爱[谁明白我]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我被彻底吸引了,那是种什么感觉呢,粤语听不懂,但那个调调真让人难忘,有种想哭的感觉,夜是那么安静,我音量放的也不高,但是那种感觉多年以后还是觉得回味。然后DJ开始提到黄家驹,他弟弟是黄家强,还有黄贯中,打鼓的叶世荣。那天还放了光辉岁月,真的爱你,甚至还有国语的农民,翻唱崔健的一无所有,当DJ说 让我们怀念家驹的时候,我才知道家驹已经不在了,不知道为啥,我平生第一次为了一个刚认识甚至都算不上陌生人的人流泪了......啊,这个乐队原来叫BEYOND,此生铭记。
初二那年,重新分班,我不得不和石琳分开,我在10班,她在1班,算是天各一方了。开学后的第二周,陈敏忽然出现在我们班级门口。我犹豫了一下出去了,我俩趴在走廊边上的栏杆上,沉默了一阵,我说:有事啊?
陈敏说:小磊,我要转学了。
我心里不知道怎么就一紧,我不是从来都对她没感觉吗?那心里为啥有点不舒服?
我没有表现出来,微笑着说:转哪儿去?
“上海。我爸明天就到家了,来接我。”
我说:呵呵,够远的哈。那边可够热的,不像咱家啊,你到那边也绝对是美女,放心去飞吧。
陈敏说:谢谢。
愣了一会,陈敏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从背后拿出来一个圆盒子,透明的,里面都是幸运星,很俗套的剧情嘛,但当时我却感觉真的有点伤感了,为啥人一走才懂得珍惜?
陈敏把盒子递到我手里说:小磊,将来要有缘分,我嫁给你。
其实那时候说话都是小孩心性,什么爱啦嫁啦的都很轻易的说出口,其实什么都不懂,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很想抱她一下,亲她一下。
最后,陈敏只留给我一个高高瘦瘦的背影,眼睛不知道为啥就模糊了.....当年的泪也流的容易啊,现在想找个机会哭都没有......
陈敏走后的第三个星期,周周也转学了,去了张家港,难免又伤感一阵子,走吧,都走吧,走了就别回来了,这里没有家,家都在外面。哎!该死的转学。
初二上学期的中间,我们班分来一个新的音乐老师,叫苏文静,年龄20几岁,年轻漂亮,气质大方,乌黑的长发鹅蛋脸,夏天喜欢穿一身连衣裙,冬天喜欢穿红色的羽绒服,几乎是我们班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她是高中部转来的。
我的那些兄弟也都迈进高中部了,就是大黄、大个他们。据大个说,苏文静是被发配了,原来是教语文的,后来和学校的副校长搞得不清不楚,还怀了孩子,副校长都40多岁了,老婆很蛋疼的是教育局的文秘。结果大家也知道了吧?孩子被打掉了,苏文静也被“下放”了,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音乐老师.......黑幕啊。
其实苏文静蛮好的,她钢琴弹得不错,那时候她教我们唱 勇敢的鄂伦春, 唱黄河大合唱,还有那个 对面山上的姑娘,你为什么放着牛羊、牛羊,泪水湿透了你的衣裳,你为什么还不回家乡、回家乡。她会永远都挂着和暖的笑,浅浅的梨涡,她会跟学生一起吃食堂、睡宿舍。谁也不知道命运跟这个20岁的大姑娘开过什么玩笑,她在努力的活,我们都在努力的活。
那次有个ZY领导去我们县里视察,要在我们县礼堂举行欢迎晚会,我们学校也要出节目,说是要展现祖国花朵的风采,这个事情苏老师很重视,因为是要演给ZY领导看,所以她冥思苦想了好几夜,才最终决定组个合唱团。
选定的曲目是同一首歌,后来这首歌被一个叫蔡国庆的女人反复的唱,唱的人想捂耳朵。
这里为什么要说这个,是因为这次苏老师从全校选拔合唱团团员,而我很有幸的被选中,下面我不说大家也猜到了,我可爱的小堂姐也在其中,所以我要把这次事件拿出来说说。
当时筛选的还相当严格,初一的小孩嗓子比较尖适合唱高音,初二的小孩嗓子正适中,初三那帮B崽子处在变声期,正适合唱低音。苏老师在每个年级选了十人,其实我算是苏老师的得意弟子了。
初二刚开学的歌咏比赛,我一曲霆锋的你不会了解夺得了学校的第二名,第一名是邻班的一个女孩子唱的山路十八弯,嗓门也有够高的。
所以这次合唱团我是必选之一,至于我堂姐,她很优秀,我只能这么概括,所以选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好玩的是排练的时候站队形,按理说,正常的队形是按男女性别划分的,苏老师就是有创意,她不但把男女生掺杂在一起,连高低音也不在一块儿,这姐姐按高矮个排了,汗~
但是这样无形之中增加了合唱的难度,要在以前,你旁边的是一个嗓音类型的,他开始唱你跟着随就可以了,但现在不一样了,一大群人分散的那么厉害,你分不清你的战友在哪里,也许你是低音,站你旁边的或许就是一大嗓门也说不定。
在这种情况下,石琳就在我前面了。
实在话我还没这么近距离的从后面观察过我小堂姐,粉白的颈,在几缕发丝的遮掩下若隐若现,特别是小堂姐耳朵后边那块儿,白嫩的让人想扑上去咬一口。马尾辫轻轻的晃动,阵阵的发香扑入我的鼻中,沁人心脾。 那时,我觉得如若上天能让我娶她,让我立马去死我都愿意,我承认,我渴了。
排练持续了大概一个多星期,ZY领导终于来视察了,那天,县礼堂聚集了好多人,我们在后台都有些紧张,苏老师忙得一头汗:各位同学都别紧张,你们都是学校选出来的精英,你们只要唱出自己的特色就可以了,记住你们的编号1到10号的正常发音部分,11到20号的高音部分,21到30号和声,顺带啦啦啦啦那块儿,记住了?演出完以后都不要走,我们要跟领导合影。我都都齐声答应着好。信心百倍。
其实说不紧张是假的。
当我们走到台上的时候,我看着台下黑压压的都是人,那时候大概人们的娱乐节目也少,有这样一次演出,整个礼堂都爆满了,虽然我们也不是什么明星,大多都是来看热闹的。
主持人报幕的时候,我们开始在后面排队型,都压低声音互相鼓励着,我小声的跟石琳说:姐,紧张不?
石琳没有回头,点了点头。我从人缝中伸手握了握她的小手,以示鼓励,外带揩油,傻丫头手心里都是汗。
报幕结束,我赶紧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抽出手,要被人发现我就没法子做人了。
合唱进行的很顺利,我们都发挥出了最佳水平,搞笑的是我们的节目恰好也是最后一个,同一首歌重复唱了三遍,这期间ZY领导上台给前面的握手,领导后面跟了一排大腹便便的小领导,进行各种蛋疼的握手,那里面还有柳然的爸爸,当然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柳然的爸爸是县土地局的局长,这种场合当然少不了他,我怎么说那个头发背梳着的中年男子朝我小堂姐那边看边点头呢,原来那就是柳然他老头啊~
完事合影,这张照片我现在已经没有了,但我相信我的那些参加合唱的校友应该会有谁有那么一张。我在从上面数的第二排,样子很山,笑的还挺欠揍的。下面是各种领导,我记得石琳就在从下面数第三排。
其实领导的时间是宝贵的,我们之所以能有机会合照,是因为我们苏老师,当时我们唱完最后一遍同一首歌,苏老师从后台如一只骄傲的花蝴蝶一样飞出来,。那一瞬间,我们必须都得承认,苏老师那天是全场最光彩夺目的,明星一样的耀眼。
又似乎是教育局的局长先认出了苏老师,连他都忍不住向ZY领导引荐了,后来,我们才有了合影的机会。
我们都知道,苏老师是最美的花朵,只是未等到合适的时间绽放,那天,是她的机会。
初二那年,还有个女孩跟我纠缠不清。
我那时候在我们班第二排,中间还是一排四个人,我左右桌都是男生,个子都不大高,我初二的时候忽然长个子了,半年的时间就长到了一米七。可能因为我成绩渐渐赶上来了,家里的营养也供足了的缘故。
张晓雯在我们班属于班花级别的,坐我后面,她老爸是我们学校副校长,后来我上了高中后,她老爸才转成了正校长,话说张晓雯外表看着可文静可文静的了,戴副眼镜,其实她属于那种闷骚型的,据说初二上半学期就让东街的一个混混给办了。
那时候我性格基本属于开朗类型的了,所以喜欢瞻前顾后的跟人聊天,难免就跟张晓雯聊扯上了。
张晓雯的同桌是个个子不高,皮肤又有点黑的女孩儿,叫郝楠楠,张晓雯在她面前一直表现的很优越,似乎在炫耀她家是书香门第,或者每每又谈起有多少男孩子追过她,其实她说的都是真的,是有不少男生追过她,我们班就有一个,那孩子也是执着型的,每天给她写一封情书,风雨无阻。我们给那男生起了个外号叫“日报”,意思就是他跟报纸一样每天一份。
话说我跟张晓雯的关系升级也是因为郝楠楠,我其实觉得郝楠楠这个女孩不错,性格蛮爽快的,虽然人家都喜欢戏弄她,可她从来不真生气,反倒是谁有需要帮助的,她第一个冲上去帮人家,我觉得她心肠特好,所以平时就想跟她近乎,这一近乎不咋样,倒激起了张晓雯的好奇心,刚开始我跟郝楠楠聊天,张晓雯还装的满不在乎,在那假认真,谁都知道其实她支着耳朵听我们聊天呢,我那时候也小有口才,就跟郝楠楠谈流行歌曲,那时候我喜欢听林忆莲的至少还有你,还有郑智化的星星点灯,说到有兴致的地方,我还会唱上几句,我的嗓子本来就好,就连《死了都要爱》现在都不在话下,更何况当时还没变声呢?
郝楠楠就在那傻乎乎的笑,夸我唱得好,其实我挺爱现眼的,朝张晓雯那边一瞟,她竟然皱了皱眉头,这个动作她认为可以让我觉得她有多么高高在上,其实恰恰暴露了她在听我们的谈话,不然她皱个鸟眉头。 我心里打定主意,你越是装我就越是要揭开你伪装的面具,想加入我们的聊天就说嘛,我开始每个自习都跟郝楠楠聊天,谈歌曲,谈我看的小说,跟她讲倚天屠龙记,还有神雕侠侣。 其实那时候我们的娱乐项目很少的,初二的时候已经有晚自习,每天都要8点半才能回家,回到家吃了饭都快十点了,电视根本没得看,只能偷偷窝在被窝看小说,两节晚自习就成了我们聊天的时间,那时候没有考试升学的压力,所以乐得自由。
正是这些现在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事情,都成了我那时候的谈资,一些现在看来很SB的故事都能引的郝楠楠入胜很久,她感觉我有倒不完的东西,一肚子都是故事。我左边的同桌跟我关系不错,每次在我高谈阔论的时候他都在一旁给我捧哏,右边的同桌是个机器,一天到晚扎到书堆里,我的固定听众基本是郝楠楠,我左边的同桌朱洪涛,当然还有一个装作没听的张晓雯。
话说有次摸底考试前期,大家都忙着备考,也没人愿意听我讲令狐冲的故事了,在我觉得可以好好歇一歇的时候,我的抽屉里多了一张纸条:石小磊,能不能告诉我令狐冲被赶下山以后怎么样了? 没有署名,但看字我就认出来是张晓雯的,完全的意料之外啊,她不挺高高在上的么,我拿起圆珠笔,在下面写道:令狐冲被他师父赶下山后,遇到了一个叫如来佛的人,如来佛说, 猴头,你再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啦!写完我扑到桌子上哈哈大笑。
再后来,我和张晓雯开始书面往来,从最初的开玩笑,到最后都叫上媳妇了,她也不反对。
要么说假戏真做呢。
她估计也是动真情了,她爸给她买的CD机也拿过来给我听,平时买吃的,必定一式两份,我的一些杂科的作业也找到人做了,我字比较潦草,她为了不让老师看出来,还专门模仿我的字迹,那时候还在流行着写日记,后来我才知道她记录关于我和她的事情整整记了一本子,而由于受主题限制,我只能了了几笔描写关于她的事,我再强调一次,这本小说的女主角不是她,不是任何人,是我的小堂姐石琳,我之所以留着关于她的笔墨不写她,是为了后边彻底的爆发。
在这里我不打算隐瞒,我没有要过张晓雯,也没喜欢过她,或者说有那么几个瞬间喜欢过,但打心里觉得她不干净,有点爱装,之所以写她是因为我跟她有过一些过往,而这些过往恰恰跟石琳和我都息息相关,要不咋叫纠葛呢,那时候我连张晓雯手都牵了,整个班级都知道张晓雯是我媳妇了,我没去解释,当时也大概是默认了,她老爸是副校长,她人又漂亮,学习又好,为了满足我自私的虚荣心,我倒乐意别人说她是我媳妇了,张晓雯跟几个要好的朋友都说我是他男朋友了,甚至我还有一次很SB的跟着她和另外几个男男女女去河边钓鱼,当时河边的草地上,张晓雯在我腿上坐了好久,我感觉她屁屁上都是骨头.......
我还在操场上吻过她,当时感觉就像吃果冻,我吮着她的小香舌,就像在吃喜之郎。那时候,我风光无限啊。
摸底考试放榜,我的小堂姐,啊,似乎好久都没提到我的小堂姐了,她已经是年级第一名了。
我的成绩还凑合,但没能到上光荣榜的地步,光荣榜上是各个年级的前二十名,有照片的,下面还有每个精英的名言,我怔怔的看着石琳在我们二年级的最上面,一脸的阳光灿烂,眼睛大大,皮肤那么白,小脸儿依旧白里透红,看的我忽然有点心跳加速,她在审视我么?她知道我不冷不热的处了个小对象么?
石琳的名言竟然是:当人有了信念,当人懂得坚持,当人学会自强,人生就硕果累累。
这摘自《平凡的世界》? 抑或是读后感?
看见小堂姐没我也过的挺好,我心里空落落的,回到教室也提不起兴趣,张晓雯关心的问我怎么了,我没回答,趴桌子上睡觉。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推我,是同桌朱洪涛,他朝门外指了指,我看到有五六个发型怪异的半头小子在门外晃悠,其中一个还朝我勾了勾手。
我还在梦里似的走了出去,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个朝我勾手指的家伙一巴掌把我彻底打醒了,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打脸,那感觉既羞辱又难过,疼的有点麻木,我刚要反抗,就被两个人架住了,我胸口又挨了一拳、一脚。我几乎要断气了,我确实不抗打,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挺牛B的,原来我是这么弱啊,那人接连又抽了我几巴掌,我眼睛被打出泪来,眼冒金星,肚子绞痛,俩人一松手,我登时就倒在地上蜷成一团。
一切来的太突然。
这时候张晓雯大概是从厕所匆匆忙忙的赶来,一把拉住那个正对我拳打脚踢的人:太保,够啦!这是学校,你们干嘛啊~~~~~~
就在我觉得整个世界都不会管我的时候,几个从楼下冲上来的人,给了我希望,是大黄、大哥、梁子他们。看到他们,我真觉得比亲人还亲,什么是哥们?什么是亲哥们?二中高中部和初中部一墙之隔,中间有一个虚掩的门,随时可以相互穿插,有时候我们觉得无聊的时候也会去高中部打打球什么的,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我同桌朱洪涛在这个事上救了我一回,他是偷偷溜出去的,用他的话说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去报告大黄他们,朱洪涛平时跟我聊得不错,又跟我一起在高中部和大黄他们打过球,所以他也认得他们。
我几个哥们都把衣服脱了,当时天还有点冷,我可怜的兄弟们,弟弟对不起你们!大黄大喊一声: 我CAO你们吗的,打我弟弟,大个,照死里打!
多年以后我还记得那声如雷声一般的吼叫,多年以后我知道我有一群没有血缘关系但胜过亲兄弟的哥哥!
一片混乱。我SB似的缩在角落。
混乱中,学校的保安带着几个教导处的老师匆匆赶来,我被教导处处长一把揪起来的时候,嘴角还带着血,头发乱糟糟的,窝囊的要死。很多年过去,再想想那次,真的没勇气活。
说下结果吧,我被判定为受害者没有处分,但我的兄弟们没能幸免,被高中本部留校察看几近开除,那几个小子因为不是本校的学生,学校给了个无权处理的说法,张晓雯的名字更是提都没提,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据说后来大黄还在晚上把那个叫太保的他家的照相馆门面给砸了,太保待人去大黄家闹过一阵子,被大黄他哥压了回来,他哥当兵回来城里城外战友一堆,太保那些不上台面的混混岂是敌手?再后来太保被请去喝了场酒,完事。
我算改了。再也不敢跟张晓雯走得近了,开始空虚,开始想我的小堂姐了,过去我风光的时候尚且有那个自信让她喜欢,现在我的事传的纷纷扬扬,都知道我被一帮社会上的小混混修理的一塌糊涂,我根本抬不起头。
初二一晃而过,几分忧郁,几分伤感,几分憔悴。
初二暑假的一天中午,天热的出奇,我躺在床吹着风扇,本来打算睡会午觉,却怎么也睡不着,疯狂的想石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伤心,受委屈,每次无聊,睡不着,都会想起石琳,想她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我,想她那时候拉着我在冰面上飞奔,想我俩一起在堤坝上看萧瑟的风景,也想她坐在我自行车后座关心我的手是否寒冷.......我起身拨通了二叔家的电话。
是石琳。
“喂,哪位?”
我缓缓出了口气说:我,小磊。
石琳似乎有点惊奇:哦?小磊啊,有什么事么?
我说:姐,我似乎都好长时间没跟你说说话了。
石琳沉默一下说:哦,好像是哦,怎么啦?听你语气不咋对的。
我忽然委屈的像个孩子,我想告诉她我想躲在她的怀抱里哭泣,忍了忍,说:姐,你出来陪我玩会吧。我们去新华书店怎么样?
石琳似乎是想了一下,出乎意料的说:好吧。你来接我还是我去找你?
我心里满满的都是期待,语气兴奋的说:我去接你,好姐,在家等我。
不知道为啥,只要石琳肯理我一小下,我就能乐得蹦到天上去,郁闷一扫而光。
我发了疯的往石琳家蹬,到二叔家楼下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我知道家里就石琳一人,在楼下我大声的喊:姐,快下来,我来啦,姐,我来啦。
我像个从来就没懂过事的孩子。
石琳打开窗户冲我喊:傻瓜,看你热的,先上来洗洗脸再去。
我抹了把汗,噔噔几下就到了她家门口。
拼命的按门铃。
石琳脸上挂着微笑,抿着小嘴。大眼睛看我。
我嘿嘿一笑,冲进卫生间,正好有一盆冷水,我一下照头上浇了下去。
自从被那群人揍后,我似乎变的神经兮兮了。
石琳冲过来一把夺过盆子说:你疯了啊,激着咋办啊?
我还是傻笑。
石琳边拿毛巾给我擦,边抱怨我缺心眼,我只是乐。
石琳坐在我车子后座,小手扶着我的腰,注意,不是最开始的扯着衣角了。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我沿着那个干净的小路朝书店的方向骑,那感觉棒极了,石琳把随身听的耳机塞到我耳朵里,right here waiting, 理查德·马克斯的名曲,我当时并不知道,但我完全沉醉在那伤感而美妙的曲子里.....美妙的音乐,美丽的人儿,生活也会变的美丽。许多年后,走在大学的校园里,我还能回想起当年跟小堂姐一起听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时的样子,忍不住又要唱上两句。
那时候在新华书店可以坐上一天,书店里的地板被大妈擦的锃亮,我和堂姐就一人拿一本书在地上一坐,背靠背看起书来。耳机里依然回荡着理查德马克斯的right here waiting,还有席琳迪翁的铁达尼号主题曲,我心永恒。
回家的路上,我问石琳:姐,你怎么没跟柳然在一起?
石琳似乎在回避,但还是说:哦,他前天还来过我家。
我开始不说话。
石琳小声的叫我:小磊?
我回,啊?
石琳说:小磊,你是不是还怪他把我头弄破那次?
我说:哪儿有啊。
石琳说:你不说我也知道的。
愣了一下又说:其实柳然人挺好的,你知道的我原来数学成绩不好的,一直拉我后腿,柳然一直帮我辅导我才能摸底的时候拿了90多分,要不是...........我一个手骑自行车,另外一个手把耳朵里的耳机用力的拉了出来,我的动作吓了石琳一跳,她不说话了,我闷着头骑车。
僵了半天,我说:别跟我说那柳然了,我烦他。
到她家楼下的时候,我拉着脸,她似乎也不高兴,委委屈屈的,一下车就要上楼,我想拉住她,又拉不下面子,我心里百爪挠心,烦,真烦。长得帅好了不起么?老子也就是没打扮,咱倒持倒持不比那什么狗屁柳然帅?
哎.......还真不比。
现实啊,真TM的无情。
我这是整什么嘛?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能大度一点? 看石琳第一节楼梯刚走一半,我忽然叫住了她: 姐,对不起。
石琳小嘴一扁,眼圈竟红了,她说:小磊,我没生你的气,我就觉得委屈。
她还说:你记得,喜欢一个人是要坚持的,无论那个人对你做过什么,只要是认定了喜欢的,就去坚持,一定会在一起的!
她在说给我听,我却知道她在说给她自己听,她喜欢柳然,她就会坚持下去,无论柳然对她做过什么,只要她认定了是她喜欢的,她们就一定会在一起!
哈哈,多么鼓舞人心的一段话啊,听在我耳朵里,心里剧痛无比。
那个夏天,依然郁闷的无以复加。
这一年是哪年呢,我算不清楚了,咱就先暂时定这一年是2000年吧,其他再说。我又大概算了下应该是2001年吧。因为我要以时间开头,所以理不清了。
2001年的9月,我正是步入初三了,开始了我的备考生涯,我也是一名面临升学考试的人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玩篮球、侃大山了,也许都没人愿意听我讲什么狗屁令狐冲的故事了,那一年,我大概快满十六了。
开始买各种辅导书,想起初一的时候赶成绩那阵儿,我竟然傻乎乎的背英语课本,哎!
初三那年,各种让人蛋疼的辅导书都出来了,什么兵法啊,宝典啊,秘籍啊,我说各位主编大大们,你们咋不整本葵花宝典让我练练呢?也省的留着我的小兄弟以后祸害女孩子。
初三的生活是枯燥的,唯一的一个课间大活动也被替代了,原来课间大活动的时候我们走读的不用吃饭,可以有40分钟到一小时的时间来玩,现在好了,我们都必须去操场练铅球、跳远、等等各种让人郁闷的体育活动,为的是体育加试。那时候政治也开始考了,虽然是开卷,但每个知识点在书本的哪个地方还是要记得,否则你翻都翻不着,我记得当时我们的政治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女的,戴副眼镜,一说话操一口流利的方言,说道法律的时候法字必须重读,搞得法律想事她发明的一样。
我们的语文老师当时是个老头,60多岁的年级显得提前苍老,老头属于那种老来骚,但是很有趣,我们刚开学那前还没太感受到升学带来的压力,还有心情捉弄老头,比如老头喜欢用书本拍打讲桌面,还喜欢用嘴吹上面的粉笔末,我们就在他进屋前擦完黑板后爸粉笔末均匀的拍在上面,老头每次都郁闷的发现讲桌上的粉笔末似乎比往日更多了。还有就是朝他身上贴纸条,他发现后就会勃然大怒,大声喊: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谁会傻乎乎的承认呢? 老头还会逼我们买他指定的参考书,现在看来就很明了了,他无非是想赚取那一本块把钱的外快!最有意思的是,初三的时候我们都是男女同桌,说是避免同类之间霍乱着玩,要么就说我们班主任有才呢,这不是鼓动我们早恋吗。
话说老头就喜欢戳记坐在女生里面位置的男生,至于什么原因不用我说了吧?可以光明正大的挨着女生,打着教训里面男生的幌子,老头真是算盘打得好啊,我送他一句非常严肃的普通话:老骚猴,我鄙视你!
那时还有个几何老师贼牛B,外表邋里邋遢,但是内功练得好,人家画圆从来不用圆规的,他只需要在黑板上定个点,然后直接就画出一个圆来,不是我吹,跟用圆规画的几乎一样,这个绝技他要现在留着参加中国达人秀估计也能拿个名次啥的。
后来我们才知道,我们几何老师是国家特级教师,有多少大城市的学校请他他都不去,他说这里就是他家,二中在一天,他就会在一天,二中在一年,他会在二中待一年,什么叫执着?鲜活的例子啊。
不过几何老师有个毛病,就是爱放屁,大概是萝卜吃多拉,好几次,记不清几次了,上课,他靠在第一排的桌子上,我在第二排,就听见安静的课堂上忽然“不~”的一声,起初不知道是谁,后来发现时几何老师,要么说人牛呢,人放完屁都会脸红,他是面不改色,嘴里滔滔不绝,大概说的太起劲,连自己放过屁也忘记了......有个小插曲不能不说,就是学校的春季运动会,那时候我这体格子还报了项目,而且是最蛋疼的1500米,话说本来我没打算参加的,但由于初二那次让我抬不起头的事儿,我想重振我石小磊的威风,再说我其实蛮有耐力的,而且毫不谦虚的说,体育加试我100米在我们小组也是第一,班级也绝对前三啊,咱这小身板灵巧着呢。
那天全校的学生老师都在那看着,当然我也清楚,我的小堂姐也在他们班里会看着我,她在2班,我在6班。
我当时穿着我打篮球穿的背心短裤,鞋子穿的是青岛双星,后背上还象征性的用别针搞了个号码,俨然一副要为国争光的架势。
我们这组6人,其中有个小子不能不提,叫曾辉,隔壁班的,自幼习武,体质那是相当棒啊,有好几次学校举办活动,他都武术表演了,他擅长九节鞭,双刀,后来还获得过国家武术大赛二等奖,省武术大赛冠军,现在估计大学毕业了都,曾辉的出现给了我无形的压力,我上场的时候,我看到小堂姐就坐在它们班级的最前排,我朝她竖起了大拇指,她一眼就发现我了,仰起头对我笑,那一刻,如沐春风。
发令枪一响,我箭一般的冲出去,下面的加油声一浪高过一浪,隐约中听到我们班有女生喊我名字,那时候真是热血沸腾啊,心想拼了老命也要拿个名次,其实我冲出去后虽然在第一的位置上,我明白后面的几位都不简单,肯定是在保存体力留着最后冲刺,好,我也保存,确定了拉开他们一段距离后,我也开始放慢脚步,只是不知怎么却气喘吁吁起来,这可不是好现象,我尽量平复刚开始由于消耗体力而产生的呼吸不匀,慢慢的做着深呼吸,一圈的时候,有两个人开始慢慢跟上来。
一圈半的时候,我眼睁睁看着曾辉从我身边擦肩而过,他领先了,两圈的时候,我已经在第四的位置上了,而且呼吸也开始不争气的急促起来,好累啊感觉。第三圈跑完的时候,我双腿感觉像灌了铅,沉的我想放弃,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一下接一下,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还坚持着,我不能放弃,最后100米冲刺,有一个家伙已经放弃了,场上还剩下5个人,曾辉已经拉了我们不近的距离,正无限接近终点,我和另外三个人忽前忽后的耗着,我足下发力,呼吸像加足了马力的活塞,快得没有节奏,整个空气都凝固了一般,耳朵基本是嗡嗡直响,我感觉自己要爆炸了,那一刻只有一个感觉,死都不能放弃,一个,两个,当我超过第三个人冲到终点的时候,曾辉已经被一帮人高兴的拥着出去了,我想,我应该是第二名吧,这已经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了。
接着,我听见了我们班传来的欢呼声,我什么都不想想了,直接冲到操场上仰头躺了下去,说出来丢人,我竟然晕了过去,模模糊糊中,似乎听见石琳的声音,她在叫我:小磊,快醒醒~ 宛如来自天边。
我在校医务室醒来,挂着葡萄糖,原来我晕倒不是因为我没用,而是因为早中饭都没吃,体力透支直接造成了短暂昏厥。
我可爱的小堂姐,就真的坐在我旁边,一脸着急的望着我,看我醒来,又甜甜的笑了:小磊,你可醒了,我都吓坏了。
我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说:姐,我似乎做了个梦,梦里你叫我呢,让我醒醒。
石琳笑着说:傻瓜,那不是梦啊,我是叫你来着,从你上跑道我就一直看着你呢,你得了第二名呢,我正想跑过去祝贺你,你就晕那里了,吓死人了。
我嘿嘿一笑说:我哪儿晕了啊,我就是困了,想歇会。
石琳捶了我一下说:狡辩~
我一把捉住她的小手,她拼命的往外抽,压低声音说:快松开,笨蛋,好多人看着呢。我才坏笑着松开,石琳脸通红通红的,难道又是我错觉??她喜欢我???
那天,第一次感觉有人照顾真好,特别还是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又那么天生丽质,像个小妻子一样的石琳。
想想,从我见石琳第一面开始,已经有两年多了,两年中我们由最开始的陌生到现在的小暧昧,我们也都由当初懵懂的孩子迈入花季王朝了,哎,时间真是如梭啊,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沉,白马过隙啊。
初三,枯燥无味的初三,我不得不以一个不尽人意的中考结束了。
那年考了无数次的试,我唯一的一次上光荣榜,全年级第十六名,如石琳那次一样,只是那次她是高高在上,我是低低在下。
我也被拍了照贴进光荣榜,我的名言至今记得,或者说是座右铭更合适: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恶俗而老套的一句话,当年竟被我视若真理。
中考的前几天,自由复习了,我找了个理由混到了石琳身边,天天傻蹬着自行车跑来回,我那时候成绩虽不是名列前茅,但也算是被人看好了,所以二叔不反对这最后的几天我跟石琳一块复习。
依然记得那时候石琳刻苦认真的表情,正襟危坐在书桌旁,一丝不苟的听听力,做习题,我在她旁边,耳朵里听着音乐,画着辅助线,阳光就从窗子斜射进来,落在书桌上,细微的能看到漂浮的尘埃,温暖而难忘。
中考结束,我又被青春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那年的试题很平庸,唯独作文要以水为话题,我通篇不提水字,本想来个创新,结果我被判卷子的老师给创意了。知道什么是被创意不?那年我语文考的奇差无比,几分之差我没考上一中,我爸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人,动用了所有能用的关系,交了一万多块,进了一中,确实差生班。那年头,分比命重要啊。
石琳比我好的不止一点两点。她以全县第三名的身份风风光光的进了一中,张家港一所学校当时还要来把我小堂姐拉到他们学校,我二叔差点都同意了,小堂姐死活不肯。
我不知道原因,但我猜大概是因为柳然也在一中吧,哎,想想就难受。
还记得我前面说过的柳金吗?柳然的胞弟,高中后,他也掺杂进了小堂姐的感情生活,我慢慢讲,为什么我喜欢个人,都跟我抢,你们可怜可怜我不行吗?
暑假过得蛮郁闷的,家人对我虽说没有完全失望,但交钱上的一中,怎么着也不好意思在亲戚邻居面前提,只能出去打球,早出晚归,又或者跟大黄他们一起去游戏机厅打游戏,我妈开始晚饭的时候唠叨我:一天到晚就知道玩,能不能争点气,我跟你爸起早贪黑,还挣不够你这一茬的学费呢!
我爸瞪她一眼说:行了,别说了!吃饭!
愣了一会我少言寡语的老爸说:磊子,过了暑假就上高中了,是大小伙子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好不?
我低头吃饭,答应着:哦。
我妈又说:过两天去参加咱们小区门口的那个学习班去。
我说:我不去,不想。
我妈把筷子往桌上一撂:你不想,你怎么不说你不想吃不想睡呢?你也看看你二叔家小琳,人家咋就这么争气呢? 前两天你二叔置办酒席请我和你爸过去给小琳庆祝,我和你爸的老脸都丢光了!
我不说话,甚至都想丢了筷子跑出去。
我妈说:我也不跟你废话,明天一早就去报名去,人家小琳成绩那么好都去你凭啥不去?
听到石琳也在那,暗喜,我眼皮一耷拉,忽然乖乖的说:行啦,您别老叨叨了,我去还不成吗?
我妈被我整的一愣:恩? 这么听话? 哎呀,亏不着你,人家教学的那俩人可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
第二天一早,我报了名,下午就上课了。
我妈还真没骗我,嘿嘿,我小堂姐果然也在,我说我这几次去她们小区打篮球怎么见不着她人呢,原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我堂姐就在我家附近学习班门口处啊。学习班不像上学,上课的时候秩序井然的,我也是等上好一会课了才到,那时,堂姐就坐在靠前的位置,依然是那么认真的听,这个学习班在文化宫,屋子不大不小,满满堂堂的三四十人。我悄悄坐在后面看我堂姐,其他人或听课或睡觉,教我们的大学生口若悬河的讲着高中物理。据说,高中的物理会很难。
这时候,大学生老师推了推眼镜微笑着说:我来提问一下以为同学,我们共同的复习下前两节讲过的最基本的知识点,对,就那位。
他指的是我吗?
前面的学生都看我,这时堂姐小嘴微张,大概是惊奇于我也来参加学习班了,笑的可爱。
看来就是我了,我站起来。
大学生老师说: 看你是新面孔啊,呵呵,这位同学,假如你前两节没听过我讲课,就你现在的理解,能不能给自由落体一个最直接的定义?
自由落体?定义?
说实话,有点蒙。
但我也得撑着啊,似乎连课本都没带,我挠了挠后脑勺,犹豫的说:假如我从十楼跳下,这个叫不叫自由落体?
全班爆笑。
大学生教室也忍住笑说:这位同学对自由落体的认识很深刻很独特,我们给他点掌声。
呵呵,算是对我的鼓励吧,我开始喜欢上这个老师的课了,他来自清华,那年大四,我们县城的,已经在我们县里办了好几届的学习班了。
后来我每次都有理由约石琳了,每天下午2点,我都会在她楼下准时等她,然后她坐我的车子,一起回到我们小区附近的文化宫,上学习班,那时候我们主要是学物理和化学,语数外么都是老三门了,从小学就开始摸索,学习的法子也都有,不用花太多心思的。
我们开始有了崇拜的对象,那时候,那两个给我们上课的大学生真的是风度翩翩啊,人家讲起话来风趣幽默,不像学校那些老师们,一讲话除了课本还是课本,刻板的要命。那时候的我们又有谁不梦想考上一流学府呢?
我还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跟石琳说:姐,将来我也要考清华,像李老师那样的,也来咱县里办学习班。
石琳说:恩我相信你,你聪明着呢,高中加油哦。
想想那时候真幼稚的可以,清华可不是城门,说进就进,后来高考的失败,也证明当初我对石琳许下的诺言早就随着往事的晨风化作无人记起的尘埃刮得不见了。
2002年这一年发生了不少事儿,先是中国加入了WTO,接着巴以冲突千余人死亡,5月,中国电信和中国网通正式成立,从此中国互联网开始飞跃的发展。7月,刘晓庆因为偷漏税被批准逮捕,当时造成不小的轰动,9月,我正式的成了一名高中生,开始了胡作非为的高中生涯,11月,胡同学当选国家ZX,12月,上海赢得2010年世博会主办权,神舟四号无人飞船很蛋疼的试飞,这期间还发生了一次日全食。不过这些都是浮云,人也是该去的去了,留下的人很蛋疼的活着,我们都是无关大碍的沧海一粟,我能在这里无病呻吟,是因为我还活着,十年后的2012,我们或许都没了呢?可怜我连个工作还没找到就赶上世界末日了。
02年也出现了一些难忘的歌。
纯回忆,纯复制。
2002Music IN?中国流行歌曲榜”获奖名单:
内地:
内地十大金曲:那英《如今》
内地十大金曲:孙楠《拯救》
内地十大金曲:羽泉《旅行》
内地十大金曲:孙悦《哭泣的百合花》
内地十大金曲:零点《相信自己》
内地十大金曲:韩红《来吧》
内地十大金曲:杨坤《无所谓》
内地十大金曲:老狼《晴朗》
内地十大金曲:满文军《我需要你》
内地十大金曲:林依轮《如果爱搁浅》
港台十大金曲:周杰伦《半岛铁盒》
港台十大金曲:孙燕姿《懂事》
港台十大金曲:萧亚轩《爱的主打歌》
港台十大金曲:陈慧琳《爱情来了》
港台十大金曲:郭富城《爱情大舞台》
港台十大金曲:莫文蔚《单人房双人床》
港台十大金曲:F4《绝不能失去你》
港台十大金曲:陈冠希《I never told you》
港台十大金曲:许茹芸《祝福了》
港台十大金曲:温岚《蓝色雨》
当然还有那首神曲,《2002年的第一场雪》 ,《江南》那时候出来了吗?不跑题了,就在这种流行爆炸的年代,我上高一了。
县一中人才济济,我在里面属于后进生,在差生班里过着了无天日的日子,我们的老班也特别不受校长待见,代课的老师也都是工作没几年的活着新分配来的。
高一的时候我认了个干姐姐,其实年龄还没我大呢,愣是逼着我叫姐姐,那时候我开始接触电脑,最盼的就是每周一节的上机课,我特别喜欢在电脑上鼓捣一些东西,正因为这样,不用计算机老师教,一些操作命令我已经提前学会,但是无非就是学学怎么弄文档,怎么发邮件等等,我对这个感兴趣,自然学的快,那时候我干姐申梦基本才学会开关机。
那时上机会考成了大多数学生的烦恼,我自然不必担心,我的那套试卷我20分钟不到就搞定了,就后面打字打得慢点,因为那时候就智能ABC,五笔又不会,不像现在要有SG输入法还不轻松搞掂?
由于就俩机房,一个还得留着给别的年级的上课,所以我们分批考试,按学号,申梦在我下一批,我看她在那愁眉苦脸的,别人都或亲或近的找到替考的人了,我有点于心不忍,同情心泛滥的我,脑子一热说:我替你考。 后来才发现她和我性别不同,糊弄鬼啊?
不过既然接了这茬,就得给人办事啊,说来也是好笑,其实当时上机考试根本不成熟,计算机老师也是为了应付县教育局的,就连计算机老师你给他跟烟他都帮你打字,更别提替考了,那基本不是事。
所以我拿着一个女孩子的准考证,信步盎然的走进机房,三下五除二,给她搞定了。
这也是我上高中以来第一个比较要好的女孩。
当时我们的英语老师是新来的,年级20多岁,长得丰丰满满,皮肤也白,说实话,那时候我正青春期,见到个母的都有冲动的想法,更何况是这么一个熟女站在讲台上,当她背对着我们的时候,我都能看到她小裤裤的颜色,偏偏这姐姐还穿个半透明的裤子。哎,那丰满的屁股晃的我睁不开眼啊,于是开始鸡动。
我开始有事没事的往办公室跑,拿着辅导书问她问题,那时候她穿低胸的衣服,稍微一向前倾身子,我就能看见里面的风景,波澜壮阔啊,BRA是那种黑色蕾丝,其实问问题都是假象,我那阵就天天想去看她的那一对。英语老师的规模其实很可以的,要不然我也不会看的喘不过来气。
她通常都会微笑着边讲边看我一眼,凭我多次偷窥的经验,我都会在她看我之前,迅速把目光收到书本上,也没出过漏子。
那次我又跑去问问题,当时英语老师穿着一身粉色的职业装,她坐着的时候正好把一双白得耀眼的大腿暴露出来,我假装没看见,把辅导书翻到要问问题的那一页,她跟以往一样微笑着看题,只是今天看得出来她有点高兴,后来才知道那天她订婚了,她未婚夫也是在我们学校教高一语文的。
我开始拿笔在书上边说边画,告诉她哪个词语不太理解,我故意一松手,笔掉在了地上,要在以往其实我肯定要自己捡起来,但也许是今天老师心情好,她没等我动手就矮下身子去捡那支笔,这时候,她的春光完全乍泄了,我朝她衣领里看,一对饱满的馒头半裸着呈现在我面前,今天的BRA是红色系,由于弯身子,后边竟露出浅浅的屁股沟.......,再加上那两条白生生的大腿,我一时间没控制住,血流如注,吗的,我流鼻血了,捂着鼻子赶紧奔厕所了.....回来的时候,英语老师微笑着带着关切的问:石小磊,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最近血热上火,老是流鼻血。
老师呵呵一笑说:那看来得吃点去火的药啊。
我说:恩,谢谢老师。
然后,我拿着我的辅导书,逃也似的奔回了教室,我靠,报应啊!
高一的时候开始接触狗国的AV女郎,那时候我们班有个矮个子,是个能人,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一套彩色的AV图书,在班级里广泛传阅,里面的女主角是谁我现在还想不起来,大概是类似于宣传的书籍,女郎们眼睛都被划着黑杠,也没有马赛克,就那么赤裸裸的把该展示的展示给你,还有几个女的嘴里还含着粘稠状的东东,你们都懂的,我是第一次接触那玩意儿,看老师个奶子我都能流鼻血,可见我有多么单纯,看完那本书,我连着三天都没喝稀饭,我看见稀饭就想起那个东东......于是那个时候,我和大多数青春期的男生一样,拥有了共同的爱好,打飞机。
说实话,那个青春期是真难过,不过挺美好的,每天晚上有了新的事情干后,各种女人都成了我的女主角,当然,我那个时候想的最多的还是我的小堂姐,不瞒大家的,我曾幻想过跟我小堂姐那样那样,你们懂的。
我还偷窥过我们物理老师、历史老师的那些群山峻岭,她们都是新人,不详谈了,只记得有次也是去问历史老师问题,用同样的伎俩,只看到两个豆粒似的东东在两个小包上,粉红粉红的,哎,老师,别怪我,我只能对你说仨字:让你小,我让你再小!
不扯这么远啦,回头说说申梦吧,那次是我英语老师结婚,我作为平时跟她走的挺近的一个得意弟子,必须得去啊,话说申梦是英语课代表,更得去了。
完了那天还下雨,天怪冷。
完事到英语老师家,人都齐了,我和申梦坐一桌,我说虽然咱当学生的没钱最起码也要上上面子,但当时确实没钱,这时候,申梦的通情达理和无微不至就表现出来了,她帮我上过份子了,50块,要知道我们全体同学才凑了200块,那可是天大的面子哦。
我感激的望她,她微笑着看我。说啥啊,都在酒里了,我小喝了几杯,啤的。吃玩饭,天都擦黑了,我说:申梦我送你回去。
申梦没拒绝,老师家在郊区,我俩牵着自行车沿着一条靠河的马路一直走,路上的路灯昏黄,天空丝丝飘着小雨,路灯下看向天空,雨丝似乎是织女洒下的针,落到我们脸上却轻轻柔柔。
我们聊了很多,说到了学习,也说到了家里的情况,申梦家是在县城里开农用品超市的,主要卖些化肥农药什么的,那时的利润是相当好的,最起码比我爸开车,我妈的水果店强多了,所以说,申梦家的家庭条件还是很不错的,我似乎没说过她长的样子,说实话,和我小堂姐比,我觉得气质很像,外表也是一个类型的,但是我心目中还是觉得我小堂姐最漂亮,也正是因为她跟我小堂姐像,所以我觉得对她蛮有感觉,她是那种喜欢安静的女孩子,不吵不闹,就那么老老实实的让你疼,我相信大多数男生都会喜欢,我也不例外。
我说:申梦,你家就你一个女儿,你平时都跟谁玩啊?
申梦说:我邻居家有朋友啊,而且在学校我也有不少好姐妹,倒是异性朋友不多,怎么啦?你孤独了?看你这么可怜,要不你叫我姐吧,以后你就我弟弟了,我罩着你。
听她说的好笑,我笑出声来:好啊,我就缺姐。
其实很多时候,我觉得申梦和石琳都是重叠的,我会很多时候把申梦当成石琳,我说:姐,我们快点回家吧,要不你妈妈该着急了。
申梦甜甜一笑:乖弟弟,我们走吧。
恍惚间,忽然想起那个月亮高挂的晚上,我骑着自行车在环城公路上飞奔的情景,没来由一阵伤感,这时,雨丝已经彻底打湿了我的头发,包括我的心情。
说说我的石琳吧。
我小堂姐高一在尖子班,首屈一指的尖子班,那确实不是牛B能吹出来的,里面的人个个都是变态,我们高一12个班,期末考试的时候,全县前100名基本被1、2两个班占完了,偶尔其他班级里也跳出1到2个能进前100名的,算是普通班的尖子了,话说我高二的时候也奇葩过一次,等以后说。
高中的时候,正是爱情泛滥的时候,初中的一些新愁旧爱的都是小孩子过家家样的,往事随风了都,话说就我堂姐那么优秀怎么会没人追? 是的,有人追,而且不止一个。柳然和柳金成绩都是佼佼者,当然也都分到了尖子班,只是这次柳然并没有跟我堂姐在一个班,柳金却如愿以偿。
其实也不怪他那么执着的喜欢我堂姐,初一那次,我小堂姐那么单薄还护着他,替他挨打,再者柳然跟我堂姐本来就走得近,你来我往的难免跟柳金撞脸,柳金有苦说不出,总不能抢大哥媳妇吧? 至于他一直为什么没表现出来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高一的时候,柳然在2班挂了别的女人,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外表普普通通的女孩儿,至于原因呢,我想大概跟那女孩的家里有关,女孩他爸是卫生局局长,又是副县长,我一直觉得把政治利益牵扯到子女的恋爱上是没什么意思的。
我其实也是后来知道的,那次我在篮球场打球,正好碰到柳然,简单的打个招呼,我也没打算跟他深聊,各玩各的篮球,倒是场边一女生引起了我的注意,黑框眼镜,长得挺干净,但绝不是那种一见就让人心动的女孩,她手里拿着柳然的上衣和一瓶水。
我不知道她和柳然啥关系,我本来不想关心,但柳然明里暗里都是我堂姐喜欢的对象,这事我不能不问问清楚,柳然玩了一会回教室了,我问了刚才跟他有说有笑的一个男生:帅哥,你跟柳然熟吗?
男生说:怎么了?熟啊,我同学。
我笑笑说:刚才那女孩谁啊? 我边说边传给他球。
他把球投进去,回过头来跟我说:问这干嘛啊?当然是她女朋友了啊。
我呵呵一笑说:没事,那女孩长的像我一发小。
心里却万分的担心石琳,我小堂姐知道吗?她知道了会怎样?
我把石琳从她班里叫出来,她似乎憔悴了许多,她知道了?
我没说话,朝校园里走,她在后面跟着。
当时是秋天,树上开始飘落树叶,这是个寂寞而萧瑟的季节,校园一角的石板凳上,我和石琳并排而坐。好长一阵的沉默。
我说:姐,你知道了?
石琳没说话。
我说:姐,那么多好男孩等着你呢,你这么漂亮怕啥啊?
石琳依旧没有说话,大眼睛里有些空洞。
我想说第三句话的时候,石琳的眼睛开始红了,没有表情,接着晶莹的泪珠滚滚而下,她也不去擦,我心疼的用手给她擦:姐,你别这样啊,要不我找两个人窝他一顿。
石琳把头埋在蜷缩的膝盖中痛哭。
我心里那个疼啊,无法形容,我忍不住了,差点陪着她哭,我一把把她搂在我怀里,她藏在我怀里一抽一抽的,我的那个泪啊,跟着也哗哗的下来了。她是那么小,那么的柔弱,柳然,你怎么能伤害这么喜欢你的一个女孩子呢?你不愿意爱你告诉我啊,我为了她去死都愿意,你凭什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三年啊,面前这个懵懂的少女用最最纯洁的少女心爱了那个负心汉三年,或许更长的时间,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柳然被他爸妈出卖了,卖给了政治利益。卖给了权利和金钱。那时候石良跟我说的那句话又回荡在我耳边:人家家船大,我们还不一定挂的上呢。
呵呵,自小在那种环境下长大,这能怪得了谁呢?
柳然在我堂姐的感情生活里慢慢隐去,他走了,柳金却来了。
我本以为柳然一走,就再也没有人跟我抢堂姐了,我只要看着她,那么平平淡淡的看着她就好。我也本以为堂姐在短时间内很难走出这个阴影。
可是我错了。秋天的一个傍晚,我去学校外面的餐馆吃饭,门口,看到柳金和我堂姐一起坐在小餐馆的一个角落,手拉着手,柳金正一口一口的用筷子给我小堂姐夹菜。
我多希望我是在做梦,我多希望我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可那仅仅是幻想,一切的一切都那么活生生的摆在我面前,我感觉整个世界都离我远去了,我的小堂姐,那个被我拉下小手都会脸红的女孩,怎么会跟一个他喜欢过人的弟弟在一起呢?而且还那么亲密? 她在找一个柳然的替代?一定是了,柳金跟柳然长的一模一样,被柳然伤过的心不可能那么短时间内平复,她又是那么倔强的一个女孩,一定是这样了,她在报复。可我这样安慰自己有用吗?我又有什么权利去管别人的纷纷扰扰?
我慢慢的倚在了餐厅门口,一点点的下滑,我知道我不能待在这里,我不能让别人看到我有多伤多狼狈,于是慢慢的朝背离学校的方向走,沿着那条路走啊走,最后越来越快,变成跑,在最后变成狂奔,眼泪肆无忌惮的流。
那时的我挺没骨气的,动不动就哭,我也特恨那时候的自己。
那天,我没去上课。
一整天都躺在那个我和石琳曾去过的堤坝下面的草地上,远处的河水潺潺悠悠,难道这就叫望穿秋水吗?可我又在盼望谁呢?我怎么就忘不掉那年冬天,天上纷纷扬扬的飘着雪,我在这里吻我小堂姐的情景呢?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忘记?
第二天去上学,老班找我谈话,他是教地理的,脾气却比较随和,问我什么情况,讲了一大堆的道理,我只是说我家里有事,没来得及请假,他也没逼问。
从那,我有点变了,变得有点沉默寡言,忧郁中带点阴沉。
依然是去打球,但是心情变了,所有的事情都会跟着变。
当时的一中在西街,我家住在东街,虽然是小小的一个县城但东西南北街面上混的人也不一样,你在东街独吃一方,走到西街可能就不会那么好混了,北街基本是一些少数民族。
我那天打球就惹着一个西街的小B。
我说了,石琳这次做的事对我打击太大,我整个人都变得不爱说话了,性格里多了不少戾气,打气球来也基本是单打独斗,很少跟人配合。
有个小子老是嘴巴挺碎的,我承认我是单打独斗了,但是对方的实力确实比我们这伙强,人家进球你总不能怪我身上吧?他说我不防守,嘴里还带脏字。
再怎么说,我石小磊长这么大除了初二那次没准备挨了次揍,还真没说怕过谁,那都是过去了,而且爷们我现在极度的不爽,正恨不得找什么东西发泄下呢,你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我把球一扔,连句话都没说,上去照嘴就是一巴掌,那家伙比我个头差不多,比我壮实,见我连句话都没说就动手,怒气冲冲的他,象头疯了的公牛,过来一只手勒住我脖子,一只手开始朝我肚子上招呼,那几拳可是把我打结实了,肚子翻江倒海的疼,疼的我直咳嗽,越是痛苦我就越是痛快,我开始骂:我操你吗的,有本事你就揍死我,小B,告诉你,今天你揍不死我,明天我就把你家房子烧了,烧死你全家.......
我基本跟个疯子没什么区别,边骂边在他松手的当儿用头撞他的肚子,他“哎呦”一声,朝后倒去,我开始逐渐占上风,骑着他揍,一拳接一拳的都招呼到他脸上了,旁边围一大帮人,男生女生,没有一个愿意伸手拉一把的。
直到最后,活动室的管仓库的老头拿着把扫帚,开始朝我俩身上打,老爷子都七十多了,颤颤巍巍的,我怕我一失手碰到他,再弄出人命来,下面那位,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被老爷子追着打,那小子边躲边指着我骂:你等着,小B,你给我等着,你要能活到明年我叫你爷爷!这时候上课铃声恰好响起,他重重的指了我两下,朝教学楼大跨步走去。
我知道,我又该悲剧了。
那天下午总感觉事情怪怪的有点不对劲,都说女人的第六感特别准,其实男人的也不差,好像要有什么事发生似的,中午跟我打架的那小子临走前的眼神我认得,那不就是武侠小说里常说的杀气吗?看来这小子不能善罢甘休,我不能再跟初二那次似的了,等着挨砸。我得准备点什么,我当时想到了拿把刀子防身,我从抽屉里拿出我那把弹簧刀,这把弹簧刀是我爸以前在老家做生意的时候再路上捡的,黄铜色,刀把上雕刻着上山虎的图案,我看好玩就拿到学校来削苹果,我说实话,我真没有想害人的意思。
可就是这把刀子,几乎断送了我的前程,要不是上天眷顾,我也许都没几乎在这里写这些东西现在。
下晚自习的时候,该来的事终于来了。
我们门口是个荒废的操场,吗黑就一片荒凉,杂草丛生。我刚一踏出校门,一个脸挺长的家伙跑过来拽住我:石小磊是吧?
我说:是啊。 心里开始发虚,朝操场上一望,二三十号人哪。我擦,我这次是惹着正主儿了。
那长脸的小子对我笑着说:兄弟,我们都等好久了,走吧,去操场上散散步。
我明白他啥意思,那时候也是缺心眼,再加上石琳那个让我丧失生活信心的事儿,我还真跟着他去了。
二三十号人,有几个怀里还揣着家伙,跟我中午干架的那小子在头里,一群人都抽着烟,那小子见我来了,招呼几个拿家伙的说: 来了,上!
实在话,平生第一次见这么大场面,初二也就是几个没断奶的孩子打我一顿,这次难道是要要我命?
那小子背后的几个家伙都抽出家伙,还好,不是砍刀,凳子腿儿,上面砸了钉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招呼了,一群人就呼呼啦啦的围上来,我也不管了,先抓住前面先袭过来的那家伙,肚子上一顿掏,几个人拉的拉扯得扯,一片混乱。
忘了身上哪里疼了,只记得兜里还有把刀子,抽出来,照其中一个人的屁股上划去......接着几个手电朝这边照过来,一群拿着电棒的防暴队员跑了过来,我趴在地上捂着头一动不动,手里还有沾着血的刀子。
当晚一片混乱,只能用乱来形容,平生太多的第一次,包括第一次动刀子,第一次进局子。
我背上基本花了,都是被钉子砸出的眼儿,但还好是皮外伤,我拿刀子伤着的人就不同了,在抢救据说。
这件事太丢人显眼了,我就不详细说了,任凭我二叔就在距离做事,也庆幸那个被我划伤的家伙没什么大碍,我和跟我直接冲突的那小子都被开除了,没有什么关系可以走的通的,如那次,布告上的字都比那次大了一号。我一身的伤,愣是没得到一分钱的赔偿,我爸赔了人一万多,我妈看我背上的伤都心疼哭了,我爸抽了我一耳光,我知道那也是一种变相的心疼。
还能说啥啊,整不好我从现在开始就要混社会了,彻底的和学校告别了。
我开始了待在家里无所事事,那段时间,天边似乎总压着乌云,压的我喘气都喘不匀乎。
我爸说,要不是我二叔在局里使劲,我都够判刑的了,我出一头冷汗,我爸又说,本来还能算是正当防卫,但刀子是我事先准备的,幸亏那家伙就是失血过多,后来抢救过来并无大碍,要真是刀子割大动脉上,闹出人命来,都不一定能判正当防卫。
后来我还庆幸当时有个未成年人保护法,我不还未成年人呢么?即使出了人命估计也不能吃花生米。
那段时间,我爸给我张罗着找学校,县城里的学校都跑遍了,也没有一所学校愿意收留我,去一中一查我档案就知道,我已经被划为危险人物那类了。
我百无聊赖,又不想整天窝在家里,开始到社会上走动,有时候帮我妈看看水果店,算算帐啥的,那时候我妈基本都不怎么理我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也乐得清静,过去都听她唠叨的耳朵起茧子了,我当时总认为自己没错,也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趿拉着棉拖鞋,到处晃荡。
转瞬间,又是一年新年的到来,自出事儿后,我没敢再去我二叔家,一是觉得对不住二叔,最重要的是怕见到石琳,我这副样子怎么见她,哎!
可是年总归要过的,年三十下午,我爸依旧张罗着车,准备去二叔家过年,大哥和我穿着新羽绒服,大哥头上还喷了摩丝,跟要去相亲似的,他今年都十八了,算是大人了,我还是短短毛寸头,多了几分沧桑,暂且叫沧桑吧。
到了石琳家,石琳正在客厅和我二婶一起嗑瓜子看电视,我谁也不看,只看石琳,小堂姐又瘦了一点,似乎比以前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也是我们都长大了,小堂姐的小胸脯也开始鼓起来,我以前都没注意到,那么久不见,我觉得小堂姐已经出落到仙女的级别了。
石琳还是看着我甜甜的笑,起身来迎我们。
见她冲我笑,我忽然不敢看她,我怕,我怕我看到她就想起那最难过的几天,她落落大方:大伯、大妈你们来了啊,我爸在厨房忙活呢,亲自下厨呵呵,小磊,小宇你俩过来吃瓜子看电视啊。
二叔在厨房系着围裙,拿着马勺,笑呵呵的招呼我爸:大哥来了啊,琳琳出去买点饮料上来,顺便把你大哥和二哥招呼来,都大年三十了还在外面夏逛荡。
石琳答应着就往外走,我说:我去找他们。
也跟着石琳走出去。
她在前面,我在后面。
有多久了,有多久我没跟她单独在一起了?
我在后面说:姐,你还好么。声音有点颤抖,我这句话从她跟柳然分手,到和柳金在一起,再到现在,我一直都想问,我的小堂姐,你还好么?你还是以前的石琳么?
石琳忽然定住身子,转身看我,我不敢直视。
“小磊,不上学了么?忘记你答应我要考清华的了么?”
哈,她还记得。
我说:姐,我想上学,我也想考清华,可他们都不要我,全县城没一所学校愿意收我。
石琳沉默了一下说: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我说:为了你。
石琳有点吃惊:啊?
我说:对,为你,两年前,在城南的那座堤坝下,我亲过你,那时候我以为你喜欢我,我深深的喜欢你你知道吗,姐? 我为你一次次的心疼,你知道吗?我曾经无数个夜晚不能入睡,梦里想的念的全是你,你又知不知道? 三年半了。不止你一个人在爱。我也在默默的喜欢着你爱着你,柳然走后,我以为我可以默默的守护着你保护着你,可为什么偏偏你又和柳金在一起?你知道从那以后我变成什么样了吗? 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像十六岁吗?我觉得我说我有二十六岁别人都信,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你!!!
那一刻,我似乎要把这几年的苦水都要倒出来,我越说越激动。
石琳已经泣不成声:小磊,别说了,我们没有可能的,我是你姐,有血缘关系的堂姐,你明白吗?我们在一起是要受上天惩罚的,是大逆不道的,你知道吗?
我疯了:我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喜欢一个人,我只知道你告诉过我喜欢一个人就要坚持,不管这个人对我做过什么,我都要坚持,最终一定会在一起!!!!
石琳蹲了下去,捂住嘴哭。
我抓着她的肩一把把她搂到我怀里,然后再次吻了她。
她起初有点反抗,牙关闭得死死,我在发泄着委屈,用力的顶开她的防线,然后开始贪婪的吮着她的甜汁,舌头开始在她的小嘴里疯狂的搅拌,她大概也迷失了,从最开始的防守转为迎合。
那次的吻,刻骨铭心。我相信她再也不会忽略我了,再也不会不把我当回事了,她不爱那个什么狗屁柳金的。
按照以往的情节,女主人公不是应该把男主人公推开么?然后甩男的一响亮的耳光,还会骂一句:无耻!
但我们没有按照这个剧情发展,石琳是把我推开了,但那是轻轻的,柔柔的,小脸已经娇艳欲滴,像是在幸福绽放的花朵,又像是刚熟透的红苹果,我忍不住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她没有反对,甚至连表情都是默许的,我知道,其实堂姐是喜欢我的,只是性格倔强的她一直不肯承认,甚至可以说她是比较理智,所以她一次次的冷漠我,忽视我,就是为了逃避这段孽缘,反而把自己全部的爱都投入到柳然身上,其实在她心底的最深处,我应该一直都是有一席之地的,自恋一点的说法,她对我应该跟我对她的感觉一样,只是我不顾世俗,她选择了理智。
那个春节,我过的很快乐,因为我确定了小堂姐是喜欢我的。
春节后的一天,我再次把石琳约了出来,其实二叔和二婶一直蛮相信我的,她们一直都觉得我是个不错的孩子,即使发生了划伤人那件事,他们其实也是站在我这边的,这我都知道,所以每次我约石琳,他们都不会阻止,他们只当是姐弟俩从初一就在一起,发小一样的关系。可只有我俩知道怎么回事,哎。
同样是城南的那座堤坝前,我拉着石琳的手,既幸福又甜蜜,她也笑盈盈的,脸红扑扑的可爱,没了当初的那种逃避,也大概是在体验偷情的刺激。
我问石琳:姐,当初为什么选择跟柳金在一起。
石琳有点惆怅:不是我选择的,当时柳然跟别的女生好,我都伤心透了,好几夜都没睡好,也学不进习,柳金那时候对我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每天早上都会来我家楼下等我,小磊,你没生气么?
我呵呵一笑说:没有,你接着说啊。
石琳也莞尔一笑说: 那时候他天天来我家楼下,早点都买好了,我根本不想理他,就一个人固执的牵自行车,我在前面走,他就在后面跟着,我说你别跟着我了,我自己一个人走,他也不说话,只是跟着。我生日的时候,呵呵,你也没来,柳金一大早上就提着蛋糕来了,虽然生日过的挺没意思的,但好歹也算是过了。还有好多事情,最受不了的是他每天一封的情书,我扔了,他就捡回来再给我,找不到了就重新写,你知道的我那时候还生着柳然的气,没想着报复什么的,倒觉得可以气气他,正巧柳金跟我表白了,说能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就一百天,一百天内如果我不能爱上他,他就永远不会再打扰我,我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我问:那现在呢?
石琳说:一百天的时间还没到,我觉得我对他没感觉。
说完大眼睛还很期待的看着我,似乎在跟我解释。
我心里热腾腾的,心情也大好,说:姐,那就跟他继续处,满了一百天后就甩了他,他要不服我去会会他。
石琳小眉头一皱说:我就不喜欢你流里流气的样子,有什么事情不好和平解决嘛,你是好孩子,不要学的跟社会上的混混一样。
我说:对不起,姐,我改。
石琳展颜一笑说:那你要听姐的话,等过了年好好让大伯给你找个学校,去上学,好好的学习,只有考学才是出路明白没?别忘了考清华。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说:姐你真好,顺势把她揽过来,她的头轻轻枕在我不太宽阔的胸膛上,一种想要保护她一辈子的决心袭上心头。
我说:姐,你看人家杨过和小龙女,小龙女要按辈分还是杨过的姑姑呢,人家都不顾世俗的眼光,最后大不了隐居古墓,只要俩人在一起就会幸福的,不是么?
石琳抿着嘴,微笑,轻轻的点了点头。不知道她小心心里想的啥。
2003年初,由于学校没有着落,我只能暂时跟着我爸的车卖票。话说卖票是个很让人蛋疼的工作,特别是天儿热的时候,车子里人挤得满满的,各种臭味混杂在一起,想吐,忍着。还得给他们一个一个的要钱,小县城的人能见过啥世面啊,都是农村过来成立办事的农民,看钱比命重要,难免会遇到白坐车不给钱的情况,完事,还得站着,唯一的一个座儿不是让给孕妇了就是让给老头了,哪儿有现在大城市这么秩序井然的啊。我他奶奶的就没见过有哪个乘务员给老人让过座。
话说那时候睡不够,早上5点多就被我爹揪起来上车,晚上到10点半才到家,洗洗刷刷吃口饭基本就11、2点了,终于体会到了赚钱的辛苦,开始省着花钱,我那时候开始吃早点了,看着早点摊上热气腾腾的包子,我是直咽口水啊,但为了钱,爷们拼了,从包里拿出家里带的馒头,外加一包榨菜,我照样吃的津津有味。我爸比我更厉害,一天到晚干咽馒头,自来水,他老人家这几年一直这么过来的???那时候妈妈晚上的晚饭成了我最大的盼头。
晚上回家,我和我爸我们爷俩定是狼吞虎咽,最后连菜水都会喝干净,那种日子相信各位也没几个经历过,说实在的,现在日子确实好过多了,但想想03年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酸。由于车子忙,我几乎又断了和石琳的联系,但我知道她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他,我始终相信杨过和小龙女的爱情是个美好的大结局。
4月份的时候,我爸给我买了部小灵通,我乐的一晚上没睡好觉,虽然当时手机也流行了,但还没普及到人人都能用的程度,最起码在我们县城是。我心里开始盘算着攒点钱,也给石琳弄一部,到时候我俩就可以聊天方便了,隔了一个月,我的梦想就实现了,由于我做事一丝不苟,而且自我售票以来从没出过账面上的差错,我爸开始给我发工资了,一个月有小几百的收入,嘿嘿,其实就是那么回事,是老爸对我的变相奖励,兴冲冲的跑到电信公司,当把那部和我的样式一模一样只不过颜色是红色的小灵通时,我激动地无以言表,东西不值钱,关键这钱时我自己挣的啊,我双手劳动为我的女人打拼来的,幻想着第二天送给石琳的情景,又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我爬起来洗了个头,头发也长了,一直没时间理,打点啫喱水定了定型,搞到满意为止,又冲镜子里的自己笑笑,恩,蛮好。
下午,最后一班车我让车上的老李帮我顶了个班,跟我爸打了个招呼就奔一中了,我想着我的小堂姐肯定又漂亮了,一想她眼睛大大的仰着头忽闪忽闪的望着我,我就觉得心里痒痒,可恶的丫头把我的心都掏空了。
那时,她们正好下午课间大活动,我在这里生活了接近半年,自然熟悉作息时间,当我在高一1班的前门招呼她的时候,她明显有点害羞,不自然的左顾右盼。
她今天穿一身校服,白衬衫,黑色的裙子,分外好看,几乎我每过一段时间见她都会觉得她变漂亮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嘛,在我眼里西施不配给我的小堂姐提鞋,嘿嘿。
她有走读证,是可以出校园滴。
出了校门,石琳坐在我单车后面,如往常一样,只是这次,我的小堂姐终于肯搂着我的腰了,注意哦,是搂,不是扯着衣角,也不是扶着腰。这是由纪念意义的,我必须声明。
她柔柔的说: 小磊,你怎么来了啊?
我说:想你了。
石琳说:想我从过了春节,都没见你来看过我一次。
我说:我跟我爸卖票呢,抽不开身啊。
石琳说:你就知道狡辩,那你今天抽什么风哦,想起我来了。
我说:先跟我去吃饭,完事再说。
石琳在后面用粉拳擂了我一下:说嘛,什么事嘛。
我不说,只是笑。
那时候,感觉熟悉的世界又慢慢的回来,风轻柔的吹,带着五月花的芬芳,那一季,月季和玫瑰正伴随着幸福盛开。
我先把石琳带到一个奶茶店要了杯珍珠奶茶,那时候我们县城里才刚开一家奶茶店,风靡的程度不亚于肯德基,我是在这个店刚装修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我爸开着车来回从这过,我原来以为是一饭店呢,后来觉得蛮新鲜,说实话,我那时都没舍得尝过珍珠奶茶是啥味道。
我估计我的小堂姐也没喝过,我也不懂,给她点了一个香芋味的,当时我小堂姐跃跃欲试,喝了一口,甜甜的对着我笑:小磊,是蛮好喝的,你尝尝, 说着递给我。
我笑笑说:这玩意我都喝腻了,天天早上早点就吃包子喝这个。嘿嘿。
小堂姐傻乎乎的相信了,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看样子,她真的喜欢这个味道的,恩,我记住了,女孩子喜欢喝这玩意。
然后,我又领她去吃豆腐脑,在小摊上给她买了俩热腾腾的烧饼,里面夹着人造肉,我说:姐,在学校吃不好,今天你就放开量子的吃吧,我有钱啦,哈哈。
其实我兜里就一百来块钱。
但我估计她也迟不了一百块钱的,就这点玩意才几个钱啊。
小堂姐开心的笑,我发现她是比以前爱笑啦,看她吃的小嘴油哄哄的,我细心的给她拿纸巾擦嘴,说真的,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给一个女生擦嘴,她嘟着小嘴配合我。
我突然就找到幸福的感觉了,幸福是什么,不是家财万贯,也不是良田万倾,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过最平凡的生活。
吃完饭,我在水果摊随手买了点苹果,梨子之类的塞给石琳,她说不要,我说:买都买了,我又不吃这玩意,让我仍了啊?
她才欣然的接受。
我说:姐,我知道你认学,但身体最重要,不吃点水果,你维生素哪儿来啊?好好吃,别削皮,营养都在皮里呢,嘿嘿。
石琳忽然用小手摸了摸我的脸说:小磊,我觉得你长大了。
其实,我说了,我跟我小堂姐的感情不是靠说出来的,是我们平时一点一滴的相互关心相互在乎积累出来的,那些要YY我和我堂姐的兄弟们,口下留情吧,我们是真的相爱,没有任何杂质,我们的爱也都是一些最现实的小东西堆积起来的,即使将来我们在一起是个错误,我们相爱也没有错,所以无论我们发生什么事,你们一定要淡定啊淡定。
然后我从车篮子里把那部小灵通拿了出来,红色的小灵通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呵呵,我觉得比现在我用的NOKIA5800还好看。
小堂姐的小嘴张圆了,似乎不敢相信:送...送我的?
我点头说:姐,我们以后可以用这个聊天。
我本以为石琳会高兴的笑,结果她哭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我慌忙用手给她擦泪,我说:姐,你哭啥啊?就一小灵通,又不值钱。
石琳大眼睛无辜似的看着我,红红的,带着哭腔说:小磊,我这不是哭,是看你长大了高兴,是因为你对我好这么在乎我开心,可是,可是我们最终也不能在一起,我怕你以后也会这么对另外一个女孩子,想想我就难受。
小堂姐说着又开始哭了。
我心里疼并高兴着,我的傻丫头原来是担心我将来我们的爱情是个杯具,我会用同样的方式去爱别人。
我把她的小脸轻轻的扳正,然后眼睛直视着她说:宝贝。
啊哈,注意称呼没?
我认真的说:我此生都会爱你一人,不求能在一起,只求你能幸福,即使将来你嫁给别人,我也会在远方默默的用心守护你,明白了吗?
堂姐埋在我胸膛里放声大哭,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乖,都会好的。
心里忽然却难过的要命,为什么让我们以这样的关系面对?
当时的夕阳正打算斜斜的坠下,血色染红了天空,是否也预示着我们的爱情?
7月份的一天,小小的县城像个焖炉子一样,我照常在我爸的车上挤着卖票。 我穿着背心裤衩,下面趿拉着一双拖鞋,腰里系着一个胯包,一身臭汗。
半年的社会生活已经把我小小的磨练了一把,我现在也开始出现青青的胡茬了,我头发也长得快,不到一年的时间后面的头发已经到肩膀了,为了省事,我用我妈的皮圈在后面扎了个发髻,就是先扎个辫子,然后把梢子塞进皮圈里。
那时候我们那边还没非主流这一说,我仅仅是图个方便,就已经类似于非主流了,结果被车队里的几个小伙子大家赞赏了一番说:小磊,你这个发型刚刚的啊,帅的一比。
我说:哪儿啊,过几天就剪了,这两天车不出的勤么,没时间。
车队的孙自然,嚷嚷着说:哎、别介啊,我觉得挺好。
我说:大茴,你就别寒碜我了。
孙自然说:真的,过几个月我也整个这发型。
我呵呵一笑不再说话,抽着烟等发车。
我爸还在给我张罗着学校,我们的车是往县城外面的小镇上开的,事实上,世界上的事情都是机缘巧合的。
车子在某一站停下的时候,上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戴副眼镜,文质彬彬的,但文气中又似乎隐藏着一些威严的气质,手里握着个皮钱夹子,我看不是当官的就是做生意的老板。
由于车上的人蛮多,基本没有座位了,中间人就在车门靠里的位置扶着椅子站着。
这时候,情况出现了。
再下一站的时候,两个年龄20岁左右的年轻人上车来,其中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有油漆点,另外一个戴个帽子,上面印着什么字忘记了。
我挤过去给他们要钱,俩人都开始往身上摸,戴帽子的那家伙忽然说:六子,你带钱没?我好像忘记带钱了。
另外一个乱糟糟头发也说:哎呀,我的钱包也落家了,出来的时候你不说你带的吗?
我知道他们在演戏,一看就是那种想做霸王车的,这种人就该给点教训,以前碰到这种情况,我爸基本看着人年龄大了或者穿着比较寒碜的就不跟他们计较了,那时候都没几个钱。但这次上来俩人都说忘带钱,我都看不过去了。
我说:那行,你俩下一站下去吧,俺们不是慈善机构。
俩人对视一眼,似乎在相互使眼色,说:那好吧。
我当时没理解他俩眼神里的意思,后来才明白。
就在下一站车门刚打开的时候,事儿出了。
俩人都在我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出手了,一把把那个中年人的皮钱夹子多了过来冲了出去。我爸在前面没看清楚咋回事呢,车已经发动开出老远了。
事发突然,中间人和我一起喊停车。
我爸赶紧急刹车。
我想都没想,打开车门跟中年人一起冲了出去,那俩小子已经跑出老远。
我爸也打开车门子,追了过来,这也就是当年啊,要搁现在,有几个愿意为一个陌生人这样的?
那俩小子估计也没料到司机会停车,更没料到司机和司机的儿子跟事主一起追过来了,俩人开始往野地里钻。我擦TM,我当时也是年轻,拿出了为国捐躯的劲头,玩命的追那俩B。
过程不讲了,最后我们大获全胜,我爸以前练过武的,三两下就把俩人搞定了,其中一个还想动刀子,被我把一个小擒拿拿住。
我们县城好心人也多啊,公交车上的乘客万众一心,类似于五花大绑的把俩B送进了所里。
据说这是几个安徽那边流窜过来的犯罪团伙成员之二,他们的头目还在潜逃。
我和我爸算是立了一功。
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那个我们帮助的中年人。
他不是什么做生意的老板,倒算是个官儿吧。
当时我们县城有个小镇,也是我们的公交车的终点站叫它墨镇吧,我觉得这个名字比较有诗意。
这个小镇的繁华程度其实已经接近我们县城的繁华程度了,也是百家名镇之一,这个小镇里有几所学校,呵呵,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吧,这个中年人就是小镇一中的校长,跟我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忘年交,只是后来我不断的让这个朋友失望,但每年回家过年,我还是会去他家跟他喝点酒,叙叙旧。我叫他华叔吧,他叫卫华。
你看看这不是机缘巧合么?我和我爸最闹心的就是我上学的事儿,这一下,我估计可以风风光光的上学了。
意料之中,华叔请我和我爸去他家里做客了,说是答谢恩人,我爸不善言辞,我却跟他说:卫校长不要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的责任。华叔被我义正言辞的表情逗的哈哈一笑:好小子,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是个汉子!
呵呵,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叫汉子,怪不好意思的呢。
然后我们就慢慢熟悉起来,我爸跟他开始称兄道弟,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我的事儿,我爸没有遮掩,和盘托出。
华叔似乎是在思考,他抽着烟,良久,说:让小磊来我这里吧,有事儿我顶着。
我爸千恩万谢,都要下跪了,真的一点不夸张,那时候没钱没关系真的什么事儿都难办,我爸那半年都多了好多白头发,几乎每天都在为我上学的事儿发愁、奔波。
又是好一阵子的客气,不知道为啥,对华叔,我总拿不出对其他老师的那种态度,或许是有点亲切,抑或是助人为乐这件事让我有些飘飘然,我对华叔说:华叔,我以后可就跟您混了啊。
华叔爽朗一笑:行,你小子好好学,我看好你!
那两个月,我过得贼舒服。
我跟我爸说:爸,我还跟你跑车去得了。
我爸声色俱厉:滚蛋吧,这俩月你就好好在家给我准备上学的事儿,人家卫校长是个好人,你可千万别再辜负了人家!我跟我爸敬了个礼说:收到!谢谢领导批评指正。
我爸抽着烟被我逗乐了,哈哈的笑,烟灰直抖落下来。
那天我爷俩一醉方休,我爸是个红脸汉子,虽然不善言辞,但绝对是个牛B人,话说那次去参加一个酒席,有俩人想出我爸丑,非要拽着他喝酒,我爸当时二话没说直接把大瓷碗拿出来了,先满满的倒了一碗,一口灌下,面不改色,问:要不兄弟陪个?那俩人吓坏了连个P也没敢放,我爸一看没啥意思,去厕所撒了泡尿,回来该干嘛干嘛。
我爸也就没去部队,要是我爸当年验上兵,现在绝对是团师级的人物了,呵呵,当然这是我自己想的,无从考证,不过我可没有吹牛逼的意思,我爸喝酒接近两斤的量,打起架来也气贯长虹,我长把他比作关二爷,平时对我妈无微不至,外面的风风雨雨一个人抗,从来没叫过苦和累,我难道就不该叫他一句英雄吗?相信大家的父亲也都是伟大的,我觉得我爸就很伟大。
接下来,我的小日子是舒坦了,也不用早起卖票了,早上可以舒舒服服的睡到9点,起来收拾收拾就开始看书,我这人其实蛮聪明的,不是自夸哈,是真事儿,所以一周之内我把高一上班学期我学过的那些知识点都复习透了,又开始往后看,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是相辅相成的,并没有那么难,开始迷上了自学,但没成材。
然后就是给石琳发短信,其实从我送了她小灵通后我们就迷上了发短信,每天少则几十条,多则上百条,后来我也是怕影响她学习,基本把量定在了每天十几条。
好多话在面对面的时候说不出来,在短信上就不一样了,有种当年传小纸条的感觉,好多心里的话儿都可以倒出来。
我开始按键:姐,想我没?
数分钟后。
石琳:笨蛋,想起我来啦啊?
我: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只是我在学习啊。
石琳:怎么样啦?
我:今天我把高一下半学期的课程看完了,感觉挺简单的,不过还有不少问题亟待解决,要不抽个空我去你家,你给我辅导辅导吧。
石琳:没问题,你过来吧,反正是假期,我爸妈哥哥都不在,我待着除了学习就是看电视,怪无聊的。
我:呵呵,你一人在家啊?你不怕我吃了你?
石琳:给你吃嘛,你又吃不下去,嘿嘿。
我:柳金没再缠你吧?
石琳:都已经散了,人家说话算话。
我:那就好,我们明天见吧,我整理下笔记睡觉了。
石琳:好孩子,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清华。
我没回,开始塞上耳机听Right Here Waiting ,熟悉的旋律瞬间把我的心填满,满满的都是信心。
过了一会,石琳又发了过来:怎么不理我?
我:哦,睡着了。
石琳:睡吧,睡吧,死猪头,再也不要理你了。
这时候已经是8月出头了,我来到堂姐家,果真就小堂姐一个人在家,她穿着可爱的短裤,上面罩着一个大大的卡通T恤,不仔细看以为她没穿裤子呢,嘿嘿。沙发上有个大布娃娃,电视里放着《宇宙海贼夏罗古外传》 ,她给我开门的时候都是带着含羞的笑,头发今天是散下来的,乌黑的头发配上绝美的鹅蛋脸儿,如童话故事中的公主。
最主要的,我小堂姐胸前似乎也小有规模了,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捶我一下:坏蛋,往哪看呢?
我嘿嘿笑着:没有啊,我看电视呢。
那时候,我头发后面扎个发髻的发型都似乎成我的标志了。
我轻轻拉着小堂姐的手,当时也没考虑她家客厅有没有摄像头,哈哈。
小堂姐眼睛一眨一眨的看我,然后说:小磊,这个发型真帅,我第一次见。
啊?她竟然喜欢?
我说:怎么,你喜欢?
小堂姐点点头,又用小手拍拍那个发髻,呵呵一笑说:你还蛮会扎的,要不你也教我怎么扎吧?
那个下午,很蛋疼的手把手的教给我小堂姐怎么扎头发,我不说了丢死人啦,一个大男人呀,大男人!
那天我小堂姐还小老师似的跟我讲的头头是道,把我沉积了好长时间的问题都给解决了,豁然开朗的我,心情大好,看着她粉扑扑的小脸蛋儿,忍不住又开始使坏,趁她没注意,亲上上去,她被我亲的很突然,红着脸追着我打,拿枕头砸我,嘴里喊着:石小磊,你这个大坏蛋,又趁人家不注意占人家便宜,我告诉你妈去!
我心想你去告啊,告完了咱俩也就可以到西天去取经了。
当时的感觉既刺激又甜蜜。
她打我我就往床上一躺,左一下右一下的扭着身子笑,任由她欺负。
看她假装生气的样子可爱,忍不住把她拉倒在我怀里,她的小脸跟我凑的那么近,近到可以闻到她淡淡的少女香,她的发丝扫在我脸上,痒痒的舒服。
我真还就没忍住,又抱着她亲。
她起初敲打我的胸膛,小手推我,我不放手,嘴上也没饶了她,开始在她的小嘴里攻城掠地,她毕竟也是青春期的少女,怎抵挡得住如此挑逗,两只莹白的小胳膊也开始欲拒还迎的缠上了我的脖子。我俩就在她的那张宽大的公主床上滚来滚去,身体也开始逐渐升温。
我的两只大手也开始平生第一次在她含苞待放的小丘上抚摸,石琳有点心生荡漾了,小手按在我手上似乎想拉开,又似乎在祈求我别拿走。
我在她耳边轻轻咬着她的耳垂说:姐,我看看好吗?
石琳脸红到了脖子根,摇头。
我知道有些事急不来的,于是隔着衣服继续摸,小家伙还随着我手指的力度给予回应呢,硬硬的。
这时候,急促的门铃声,把我俩都吓激灵了。
我一下跳了起来,石琳坐起来整了整衣服,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深呼吸,再深呼气,对我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轻声说:在屋里别出来,估计是我妈。
我有点傻,小声问:要不我躲柜子里?
石琳被我弄得哭笑不得:不用笨蛋!别出来千万!
然后开始对着外面喊:谁啊?
果真是我二婶。
石琳说:妈你没拿钥匙啊?
她二婶急匆匆的对石琳说:琳琳,快点跟我走,你爸被人拿刀捅了,在二院抢救呢!!!
听完二婶的话,我和我原来还昂首挺立的小弟弟,哥俩都软了下去。
我就差一点冲出去了。
哎,尘世间的事儿啊,就是以仇抱怨,可是冤冤相报又能何时了呢?
捅我二叔的那个家伙不是别人,跟我一起被开除的那小子。他叫吴峰,家就是西街的,我二叔就是管西街和东街这两片的,平时就是专门处理一些打架斗殴的事件,而这个吴峰简直天生就是个混B社会的料子,本性似乎就很凶残,要不也不会因为一场小架找那么多人搞我一个,我开除后基本还在往求学这条路上走,他却完全朝另一个方向发展了,破罐子破摔了,整天惹是生非,跟一帮狐朋狗友天天喝酒打架,要么就是在西街的菜市场挨个摊子的收保护费,买菜的都是郊区农村的老农,根本不敢惹这帮地痞小流氓,都出个5块10块的保平安。
也有几个脾气不好的跟他们冲突,被揍个半死,有人报警,我二叔去现场处理,结果吴峰这小子一看是平时就不大对付的我二叔,平时我二叔没少管他,他怀恨在心,又有我那件事在那梗着,新仇旧恨,才有了捅我二叔这两刀的一出儿。
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二叔还在抢救,急救室外的椅子上,并排坐着二叔的一家,我二婶,我小堂姐,我俩堂哥。
二婶在哭,石琳在哭,全家人都在哭。
我妈再一旁安慰着我二婶,我爸想抽支烟,但看了看禁烟的标志,只是把一支烟夹在手上,没点着,我依稀间看到他的手在颤抖。爷奶都不在了,长兄为父。
20分钟后,大夫从急救室出来,全家人都站起来围过去。
大夫脸色不对,特别不对,似乎是精疲力尽了,一头的汗水。
我们一群人都心凉了半截。
大夫说:谁是家属?
我二婶脸色惨白的说:我,我是他妻子。
大夫说:节哀顺变吧。
我二婶登时就昏死过去。
我小堂姐俩堂哥哭成了泪人儿,我们全家也都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哭。
是我,害死了二叔么?
晴天霹雳,外面开始下起漂泊大雨,似乎是老天的眼泪,看看吧,老天都开始为我们的不幸哭了,可是我还是要骂你: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跟我们开玩笑?我们玩不起!
二叔被推出来,白布单盖着头看不见表情,我的二叔一直都是那么和蔼的笑,从来没对我们发过脾气,有着和爸爸一样的红脸膛,做了一辈子的人民公仆,临死前都没有跟亲人道句别。
我忽然想起那年春节,他系着围裙,那着马勺,在厨房边忙活边跟我们打招呼的情景。
石琳在所有人都悲伤欲绝的时候,傻乎乎的冲了出去,外面还在下着大雨啊。
我跟着跑了出去,这个时候没人在意石琳的身影,只知道刚刚逝去的二叔正狠狠的扭动着大家的心。
石琳跪在雨中,痛哭。
天好冷,雨好大。
我在她后面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是默默的流泪。
我抬头望向天空,雨水打在脸上如万箭穿心。
天堂?真的有么?假若真有天堂,我愿意让天使替我带一个愿望:二叔,你先走,我们一大家人终究会团聚!
送走了二叔,我们家和二婶家的距离彻底拉开了,这是现实,当二婶知道捅死我叔的人就是那个吴峰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是个正常人都能想到,二叔的死或多或少间接的跟我有关系,要不是当初我的原因,那个吴峰也不会被开除,也不会跟着去收保护费,也不会轮到我二叔管,更不会发生这个悲剧。可是我想么?
不解释,没人听我解释,连我自己都恨不得去替二叔死,如果可以的话。
二婶这么想,她的孩子也会这么想,所有人都会这么想。
我不怕别人怎么想我,我只在乎石琳,可是我的石琳,也真的不理我了,那次的碰面,我到现在还记得。
那是我二叔走后的20天后,我在新华书店门口碰到石琳,她大概是要买文具。
我过去叫她:姐。
她转头看我,眼神里满是厌恶,憎恨。那种清冷而刺骨的表情我永生难忘,她的目光如刺,刺伤了我的眼,刺痛了我的心,刺激了我的大脑。
她一言不发,转头就走,连要骂我几句的意思都没有,那是一种想与我彻彻底底断掉的表情。
我的石琳枕在我胸膛上听我讲杨过和小龙女的爱情,我的石琳用温暖的小手摸着我的脸说我长大了,我的石琳窝在我怀里哭的撕心裂肺........仿佛昨日。
今天,我的女孩却离我远去了,似乎是用冰冷的冷水从我口中灌下,又流到心里,我的心在滴血,可是谁知道呢?
七天后,我开始重回校园。
高中,我又来了。
平生第一次住校,临行前,老妈嘱咐了好多,告诉我自己要经常洗衣服,不要偷懒,好好学习,记得吃早饭,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沧桑,满手老茧的女人,我忽然想哭。妈,我还想天天吃你做的饭呢!
坐着老爸的车,不用卖票,不用挨个给人要钱,我只是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靠窗子的一个座位,茫然的看着窗外,窗外的景色如同画家不小心洒出的颜料,五彩缤纷,我的心情却是五味陈杂的来回搅拌,想很多事。
未来,我还能否在抱抱你,我的石琳!!!华叔亲自把我带到我住的宿舍,说实话,这种面子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宿舍里开始有了我是华叔亲戚的说法。
呵呵,或许老天真的就喜欢这么安排,我走了一个二叔,又来了一个华叔,华叔的外在气质跟我二叔也那么像,同样温文儒雅又不失威严,不知不觉中,我把他当我亲叔了。
宿舍是那种八人间,正中间有一张桌子,成了我们平时打牌、吃饭的场所,几个室友我简单介绍下子,都是一个班的,按当时贴在门上的顺序:张俊峰,刘毅,古风,卢俊伟,陶明明,龚贺,李琦,赵云龙,石小磊。
在这里要说下的是我以前的兄弟,都步入大学的殿堂,或者去社会上走动了,我哥也金榜题名,南京大学法律系。
各有各的归宿,各有各的出路。
我还是得混一年高一。
在墨镇一中,我有很多故事要讲,这期间关于石琳的篇幅可能没有以前多了。
上学前,我妈说让我把头发剪了,说是不伦不类的,我没剪,因为石琳说过她喜欢,我不能剪一个石琳不喜欢的发型,这个发型我会一直为石琳留着,直到她说让我剪掉。
于是我把这个发型带到了墨镇一中,那时候的高中生基本都是以毛寸或者平头为主,有个别的奇发异型也最多是染两撮儿黄毛,我成了墨镇一中绝对的独树一帜了,因为这个发髻派,原本就独一无二。
华叔本来就觉得我是个人才,传言中我又是他的亲戚,所以我们班主任也没对我的外表说什么。
那时候我一米七几的身高在班级里算是中等个头,但我把位子选在了最后,当时直接跟班主任打了个招呼,他就把我放在了倒数第二排。
我比同班的同学都显得沧桑,年龄说来也比他们大个一到两岁,复读嘛,我那时候爱上了孤独,独来独往,独自一人坐在教室的最后,默默的看书,默默的听课,默默的打球,默默的一遍遍的听理查德马克斯、BEYOND、甲壳虫、保罗西蒙、席琳迪翁......
那时候认识了周杰伦,第一次见他是在那种关于明星八卦的画报上,小本的杂志,当时周杰伦是封面,穿黑色的背心,爱耍双节棍,爱装酷,于是开始疯狂的收藏他的专辑,每一盒盒带都买,从JAY到依然范特西,最后还买过让人蛋疼的山寨,叫什么《爸,耕田去》 。
那时候周杰伦似乎蛮火了,但和多数的主流明星,他还是格格不入,咬不清词儿的风格,哼哼哈嘿的调调,都让我觉得他是一朵奇葩,后来杰伦逐年的火,火到现在都去好莱坞拍青蜂侠了。
那时候班级里的小孩都保守并开放着,既保留了80后小时候的那种家庭传统思想,又被快速更新的时代转换着思想,那时候恋爱已经是每个高一的孩子都必备的功课了,我记得当时问我们班一个女生叫吴敏的,发育的挺早的,喜欢穿各种纯色的T恤,宽宽大大,下面穿牛仔七分裤,脚下白色运动鞋,青春而时尚,让班级无数男生着迷不已。就在大家还抱有幻想的时候,她跟我们班一个瘦小的孩子处上了,要按型号来配,吴敏应该找一个高高大大帅帅阳光的大男生,但也不知道她口味重还是咋的,硬是选了这个瘦瘦的孩子。恩,看着是蛮像孩子的,其实本来就是孩子。
他俩在一起,远远的不仔细看以为吴敏手里拎根葱呢。
瘦瘦的孩子叫蔡梁梁,家就是墨镇街上的,开个纯净水厂,家里有辆普桑,他爹据说是镇上数得着的“富翁”。
话说别看咱蔡哥瘦,蔡哥有肌肉。 蔡梁梁其实挺霸道的,仗着有钱有势,在班级里几乎称霸一方,他喜欢别人叫他蔡哥,哎,他一米六不到的身高都称哥了,我该叫啥? 对了,蔡梁梁长的像一人,四姑娘剪了头发就蔡哥了,四姑娘相信大家都熟悉,早年红过一阵子,写过幻城、梦里花落知多少诸如此类的文章,我捂嘴笑。
如此牛逼闪闪的人物,当然有不少人追随者为他鞍前马后。
我们宿舍的龚贺是一个,我的前桌卫兵是一个。
巧合的蛋疼,卫兵就是我华叔的大公子。
那时候卫兵其实蛮逗得,跟我关系不错,因为我去华叔家吃过无数次的饭,我和卫兵跟哥俩似的,他也亲切的叫我老表,一来二去大家都以为我俩是亲老表呢,卫兵也不跟他们解释。
我唯一看不上他的一点就是他做蔡梁梁的左臂右膀,那时候他可算是忠臣,只要小蔡哥那边一句话,卫兵绝对赴汤蹈火,蔡梁梁倒也卖他面子,也亲切的叫我老表,于是我很蛋疼的有了一群老表。
卫兵这小子适合说相声,那时候我安静的不得了,卫兵跟龚贺几乎是俩活宝,天天搁前面掐,卫兵喜欢讲笑话,有次他跟我讲了无数的笑话,我印象比较深的: 1.乌龟受伤.让蜗牛去买药。过了2个小时蜗牛还没回来,乌龟急了骂道:他妈的再不回来老子就丝了!这时门外传来了蜗牛的声音:你再说老子不去了!2. 张飞被刘备派去跟孙权派的代表谈判,孙权派的代表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张飞伸了仨手指头,孙权派的代表伸出大拇指和二拇哥做了个八的手势,张飞拍了拍屁股走啦。
孙权问那个代表:谈判进行的如何啊?
代表说:张飞不简单啊,粗中有细。
孙权说:何故?
代表说:我在地上画了个圆,意思是想一统天下,张飞伸了仨手指头,意思是想三国鼎立,我又伸了个八的手势,意思是我将用八十万大军进攻他,张飞拍了拍屁股,意思是那将败在他的胯下。
孙权暗自心惊。
另一边,刘备问张飞:三弟,谈判如何?
张飞哈哈一笑说:大哥,孙权那边派来的人狗屁不是。
刘备说:何故?
张飞说:他在地上画了个饼,问我能吃几个,我说我能吃仨,他问我能吃八个不,我心想你想撑死我啊,就拍拍屁股来啦!
时光无聊而漫长的过着,开始看NBA。
高一的时候教室的前面墙上焊了个铁箱子,架子上有台电视,钥匙被蔡哥掌握着,也不知道老班咋想的,这不是往地主手里塞银子么? 那时候的娱乐项目确实少的可怜,整天除了上课就是上课,连打球都得挤在晚饭的时间。蔡哥掌握着我们娱乐节目的生杀大权,着实风光了一阵子,中午吃完饭,蔡哥打开电视,当时放的是CCTV5,画面上一群外国女郎正在扭动着性感的屁股,我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子都直勾勾的看着那些女郎,真是够火啊。
后来知道这个节目叫NBA,说真的,我其实接触新鲜事物蛮迟的,姚明是02年进的NBA,我03年才接触到NBA。那时候弗朗西斯还是姚明的队友,说真的前两天看到弗老大肥胖的不成样子,我那个心酸啊,那还是当年火箭队的F3吗?
说说我们那时候的食堂餐吧,早晚饭基本是花卷,咸汤,中午有菜,都是些大锅菜,最喜欢吃的当属南瓜炒鸡块,最烦的就是炒绿豆芽,白开水里放点盐,绿豆芽往里面一卯,就出锅了的感觉。我当时跟我们宿舍古风搭伙。古风家农村的,家里地也少,他爸爸在乡里收破烂的,所以家庭条件相当一般,我比他稍好点,那时候我爸又买了辆新客车,车队也改制成了国有私人制,我家的收入来源也稳定了。
所以我俩搭伙吃饭,基本都不舍得吃好菜,我所谓的好菜是我垂涎很久的南瓜炖鸡块。
吃完晚饭是一天中我们最盼望的时刻,这时候,我和古风刷完饭盒放到柜子里,就会去打篮球,其实在我们当时的县一中,会打篮球的太多了,篮球打得好的也多,所以那时候打篮球基本不会有太多人关注。
墨镇一中大概篮球普及的比较晚,我有三四年的球龄了,从初中就开始玩,所以技术当时在墨镇一中应该排的着。
每天晚上吃晚饭,男生女生在场边围得水涉不通,我便有了现眼的机会。
古风比我高点,经常打中锋,我由于技术全面,由当初的后卫变成摇摆自由人,几乎每个点都有我射杀的可能。
我很骚包的在街上买了一套护膝,护腕,当然更有标志性的是我的发型,当时篮球鞋也是攒了好久的钱才买上的。
那时候学校里经常看篮球的都认识我,我记得有一次我在投球,一个篮球从我脚边滚过,一个女生冲我这边喊:喂,哥们,帮忙捡下球。
呵呵,第一次听女生叫我哥们,新鲜。
我朝那边看去,几个穿着校队队服的女生在那边或投篮,或上篮的练着球,那朝我喊的女生穿着8号队服,正叉着腰看我。后来知道这个神级的号码属于科比布莱恩特。
女生皮肤晶莹白皙,炎炎的烈日并为给她增添一丝黑色素,个子大概跟我差不多,身材完全S型,一身刻板的队服完全掩盖不住她是美女的事实。
她似笑非笑,似乎这个球我比拣无疑.
而我,呵呵,没理她,继续抓球,投球,进了,古风抢到篮板......
我不是装,其实看到这么一个尤物我是心动的,那种心动的感觉很久没有过了,我那时的心境如同古井里的死水,这样形容似乎过了,反正就那意思吧,基本见到女8号的时候,我再次荡漾了,但我真不是装酷,我是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然后如果她生气或者不爽,我还是会过去把球见过来的。
但是,她表情不变,开始喊古风,还是叉着腰:那位同学,帮忙捡下球好不好嘛?
声音甜腻,听的我一身鸡皮疙瘩。
古风人如其名,古板得很,见有如此一漂亮女生这么跟他撒娇似的说话,一本正经的把球捡起来,双手奉送到女8号手里,女8号用手在他头上摸了摸说:恩,真乖。
然后得意的加入到练球的女生中去了。
我这个蛋疼啊,这姐姐是何方妖孽啊?
后来知道女8号叫丁宁,高二8班的特种班花,为啥叫特种班花呢?因为这姐姐平时作风很强悍,高兴的时候温柔可爱,不高兴的时候就像一串红辣椒,辣死你!拥有千面娇娃的特质,又属于美人坯子的品种,所以叫特种。恩,又是班花,所以叫特种班花罗。
有次学校女子篮球比赛,我记在场边小看了一会,三八式投篮很让我蛋疼,于是打算回转了,我只顾低头走,一头撞到了一块软绵绵的地方上。
我抬头,一巴掌乎我脸上了,我几乎要暴走。
但我没暴走起来,女8号丁宁,正气呼呼的瞪着我喊:你眼瞎啦,往哪儿撞呢?
感情我一个不注意撞这姐姐奶子上了。恩,还蛮软的,似乎没穿BRA,额,那时候女生不都穿裹胸么,我怎么连这茬都忘了.....
我说:那你也不能打人啊。
这时候有人围上来了,女8号一副受害人的表情,她嗓门本来就挺高:你不睁眼我不揍你揍谁,你哪个班的啊?
我有苦道不出,看着周围的人对我愤世嫉俗的样子,我心想:得,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我想闪,女8号一把扯住我衣服:想走啊?
这时候一个男生跑过来,救了我一命:丁宁,赶紧的,你们那伙顶不住了。
丁宁松开我衣服,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走开。
这个女孩子绝对是个妖孽,后来,我被这个妖孽缠身。
丁宁绝对是个噩梦。
打完我的隔一周早上7点30,宿舍刚一放门,我就看到门口站着个子高高身材S的女生,她在那歪着头,叉着腰,似乎要报昨天的一箭之仇。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乃真理。
不就撞下nai么? 打篮球的时候我被人撞了jj都没这副鸟样。
也是我好认,一头标志性的头发,还能有谁啊?
丁宁撅着嘴,气势凌人。
我假装没看见,尽量躲着她走。
“给我站住!”
继续假装没听见。
“石小磊是吧?就说你呢!”
我不得不停住,连名字都打听出来了,看来我此行凶险啊。
丁宁说:石小磊,你知道你惹着我了吗?
我表情认真:姐姐,你不打过来了么?
丁宁说:你还没道歉。
我说:凭什么啊,我又没怎么着你,何况你还打了我。
丁宁似乎被气到,大声说:靠,你说你怎么着我了,你惹着我了!
几乎所有出来进去的男生都看到了这一幕,认识丁宁的都知道这姐姐一向以泼辣著称,按理说这么漂亮的一女孩子有不少人追才是,可惜没几个男生是受虐狂,谁能受得了她脾气啊!
我表示对她深深的无奈,算了,委曲求全吧,我郑重的说:尊敬的学姐,我对不起您,希望您老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代表党中央感谢你!
丁宁盯着我看了几秒,表情又变成了似笑非笑,我靠,这姐真是妖精变的,连表情都这么变化莫测。
半分钟后,她扑哧笑了。
原来是耍我玩呢?
我说:得,我还得去吃早饭,您老请回吧。
说着,我开始朝食堂走。
丁宁又是柳眉一竖:回来!
我哪儿还理她,只顾着走,她又像上次一样抓我衣服,我一把甩开,大声吼道:你有完没完?!
她似乎是吓了一激灵,表情不可置信,脸上也红一阵白一阵,接着平复了一下,似乎是放不下面子,嘴巴还是那么硬但口气明显软了许多:你嚷什么? 本来还想告诉你个好消息,你急屁!
靠了,我啥时候跟她熟到这种程度了?似乎是小两口在干仗。
我干脆在宿舍楼下的石灰板上坐下,听她到底有什么好消息,一个不认识的人能给我个屁好消息,顺手从兜里摸出一支烟,塞进嘴里才想起来这是学校,不是家里,郁闷的塞回去。这时候人来人往,我也不去管。
她又说话了:你抽烟啊?
我说:哦。
她说:你哦屁啊,我注意你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说:恩。
其实我根本就对她说的话没兴趣,我只关心我的咸汤我的那俩花卷,再晚去一会是不是就卖光了,焦急的望向食堂。
瞬间,忽然想起我的小堂姐,我不得不再重新提她,我其实无时不刻都在想她,只是我在逃避,我知道的,你们懂的。
我想我的小堂姐现在是不是也在去往食堂的路上,一中上课早,在家吃早饭不现实,她肯定也在食堂吃同我一样的饭菜吧? 她是否还记得香芋味的奶茶和豆脑、烧饼。
丁宁的话又打断了我的回忆: 喂,我说话你怎么不听呢?我问你愿不愿意?
我烦闷的说: 啥啊?
她似乎比我还烦:靠,感情你拿我话,当电风扇吹了啊,我说我爸让你加入校队,你愿意不?
校队? 就那个几乎每隔墨镇一中喜欢篮球的学生都渴望加入的校队?
我还没回过神来,说:那就加呗。
丁宁都快疯了:加你个头啊加,你要去我爸面前露两手,是骡子是马你得溜啊,不然谁知道你是不是猪鼻子插葱啊!
我说:你爸是干啥的啊?
丁宁几乎要昏死过去,白痴一样的看我:你白痴啊,还是弱智,我爸是咱中学的校队教练啊!
哦,恍然大悟。
下午晚饭时间,学校的室内篮球馆内。
我还是第一次进这个球馆,平时都是封闭的,只有校篮球队训练的时候才能进,或者比赛的时候才开放。
感觉有点紧张,也是我没见识,第一次见这么好的球场,打了三四年球都几乎是在野战,随便一个架子一个框的就是一场球赛,最好的一个篮球场那时候是在一中,也只是露天的场地,铺了球毯而已。
这个篮球场铺着好看的地板,光洁漂亮,耐磨耐划,篮球鞋在上面可以发出嘶鸣声的。
这时候球场旁边摆了张桌子,桌子旁边坐了一排人,有个男人年纪40左右,其他都是看着比我稍大的男生,大概是高年级的学生。
我想这个男人大概就是我们学校校队的教练了,他一脸的横肉,身上的肌肉很发达,我看不像是教练,倒像是杀猪的。他们看我进来,开始凑在一起议论纷纷,当时,丁宁就在我旁边,她走到桌子旁对那个男人说:丁教练,这就是石小磊。
丁宁的爸爸丁大海从上到下用审视的目光扫了我一遍,跟她女儿一样没礼貌,但我为了这个校队我忍了。
丁大海嗓门也粗,丁宁的那大嗓门估计也是他遗传的,哎,海豹还能生出吉娃娃来吗?
“几年级的啊,练过篮球没啊?”
那表情有点不屑,也是,我不壮的身材,平庸的身高,平凡的长相,怎么都不像能成球星的样,我想转身走来着,但来都来了,咱得对得起这发型啊,毕竟墨镇一中,咱是独一无二的。
我说:我一年三班的,玩过两年球。
丁大海说:先看看你基本功吧,孟威,过去捡球。
我开始投了三个三分,分别在正面,和两个零度角,进了俩,零度角偏一个。
沿着篮球线上的标记点,定点投球,几乎全进。
跑篮没想那么多,就平时怎么花怎么玩的,背后换手还上了一个。
就差扣篮了,我没那实力。
接着过人,孟威防守。
也是那天我运气好,我发挥正常,孟威被我轻松晃过,进球。
那天,我自我感觉良好,觉得发挥的很全面。
丁大海也不住点头。我本以为他会对我大加赞扬。
听评语的时候,我蛋疼了。
“你几乎没什么基本功,速度慢,投球命中率低,球玩的太花不实用,防守基本没有”
转头对一脸诧异的丁宁说:宁宁,你带来的高手。
丁宁脸都差点红了,是差点,这种妖孽级的人物是不会脸红的,我认为。
我那天出奇的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他说的几乎都是我的致命伤,我叹口气,哎,看来这次进篮球队没戏了。
好在丁屠夫峰回路转:不过看得出来你是块打球的料,看你发型留的蛮个性的,打球嘛,就要打出自己的个性,行啦,你这个弟子我收啦!
又转头对丁宁,丁宁满脸兴奋:回头让你给他去定做件球衣,散会~!
我的心儿当时都快飞起来了,兴奋的程度不亚于初一的那次单词默写大赛!
我正式的成为了墨镇一中校队的一员,要知道,那是种莫大的荣誉,我原来以为我们学校篮球没那么普及,要不也不会觉得都没有高手,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墨镇一中的校队历史悠久,一直都是全县的佼佼者,县里二十几所中学,除了县一中、二中,墨镇一中的篮球队也算支强队了。能在这里面效力,我觉得是对我的一种肯定。每年全县都会举办一次联谊比赛,比赛的地点当然就是县一流中学一中,一想到这节,我就兴奋,那时候,我是否就能看到我的小堂姐了?她应该会在看台上看着我的,她还会跑下来叫我小磊递给我毛巾,她是不是还会买水给我喝? 为柳然,她都可以跑到小卖铺去买易拉罐,我只喝瓶水也不行么?
晚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又是梦,我是个喜欢做梦的孩子。
石琳穿着一身洁白如雪的连衣裙,在漫天的雪花中翩翩起舞,她跳着我看不懂的舞蹈,边跳边问我:小磊,我好看吗?
我说:姐,真好看。
然后石琳对我展颜一笑,抑制天鹅从天上飞下来,石琳坐在上面,手里提着一只装满花瓣的篮子,天鹅飞起来,石琳开始往下面撒花瓣......我说:姐,好姐,你别走,再也不要离开,我好好学习还不成吗?
仰头看着她,她只是微笑,最后变成一点,消失在天际,天空依然阴霾,雪花在飘洒.....醒来后,我没哭,那眼角的液体是什么?枕边为什么湿透了?
石琳!!! 我承认了,我承认了还不行吗,我想着你,我一直都想着你,我忘不掉啊我忘不掉,希望你下次能原谅我,我还给你买香芋味的奶茶,好吗?这时候我的噩梦又来了。
宿舍刚放门,我又再次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高高个子S型,额,还是丁宁。
我说:宁姐,咋起这么早捏?
丁宁哼了一声说:怎么说你也是我一手举荐的,从今天开始,我要狠抓你,早上先跟我练体力,否则早饭甭想了。还能咋办啊?他可是丁屠夫的大千金,从昨天的初试来看,这个丁大海绝对是个牛逼闪闪的人物,不然也不会那么盛气凌人的,没两把刷子他能掌握整个墨镇一中体育部主任的大权吗?华叔更不会把历史悠久的校队交给他亲自训练。
对于丁宁,为了联赛的时候能在我小堂姐面前风风光光的,我还能咋办啊,忍着!!
哎,痛苦的回忆开始了,那时候丁宁跟吃了兴奋剂一样,每天早上都会堵在我们宿舍门口,早上吃饭前,我一个小时的时间都在锻炼体力,然后快速的吃口饭,早读、上课。
锻炼体力无非是绕着操场跑,变态似的绕,绕的我都想一屁股坐操场上了,去她NN的吧,不玩啦! 可是丁宁叉着腰一言不发,看我没不理,开始自己绕着操场跑,说实在的,第一次见这么变态的女孩子,绕着操场跑了N圈愣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人家一个女孩子都能坚持跑这么多圈,我还有啥理由放弃,跑,mD,照死里跑。
然后是腿上绑沙袋,后边又增加了项目,比如手上拿俩铅球啊或者杠铃啥的,然后是俯卧撑,仰卧起坐,腿上绑着沙袋,青蛙似的跳......整整两个月,我熟了,耐力有了,弹跳有了,皮肤也黑了,丁宁为啥怎么晒都不黑,我擦。
这两个月,我也参加了球队的训练,基本是晚自习时间,那时候的课程我基本学过或自学过,知识点简单,根本不用上什么自习,我们球队的大多都是体育生,倒不用在乎正常上课的作息制度,我也跟真混,在这方面,我也算是特例了,其实后来我也听说过传言,说我进校队,华叔也起了作用,具体怎么起的作用,用屁股也想得到。
丁屠夫并非浪得虚名,人高马大,一米九的身高,初试的时候他坐着我只知道他身高不矮,没想到这么高,哦,当时是他凳子坐得矮,他瞪起眼睛来跟铜铃一样,又听说他以前剃过光头,再系上个围裙不就活脱脱一屠夫吗?所以有了丁屠夫这个花名。话说丁屠夫不但人剽悍,篮球也玩的彪悍,能扣篮。
那时候我们球队都以师兄弟想称,可能跟丁屠夫的武侠情结有关。
听大师兄说,丁屠夫结婚的前一天给学生上课,当时他还当体育老师,跟学生展示扣篮的绝技,当时篮球架子是用石头压的,没现在玻璃钢的这么稳固,他跃起就是一个暴扣,结果直接把篮球架子拽到了,磕掉俩牙,现在他的牙有两颗是补得,第二天带着俩大豁牙取了丁宁的妈。
我笑得不行,这么强悍啊,我幻想哪天我也能扣篮就好啦,想科比一样,大风车,小风车,随便玩,或者像卡特,转体扣篮。
那时候,我和丁宁基本熟悉到穿同一条裤子的地步了,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这个妖女是自来熟,跟谁都熟的快,我们成了哥们。
早上训练完,她也不走,说没吃早饭,饿。
我就带她一起去吃早饭,那时候还和古风一起吃,多年后还记得那个场景:我、古风、丁宁仨人都蹲在学校食堂的椅子上,我和丁宁用小勺子抢着饭盒里的那最后一块鸡丝,古风笑着看。
最后我抢到了,嘿嘿,刚要往嘴里送,丁宁把小勺子往饭盒里一丢:石小磊,王八蛋你,跟一个女孩子抢吃的,还要不要脸?
我吃也不是,不吃又特馋,算了,跟她一女的计较啥,我说:给你! 往她嘴边送,她张着小嘴就吃,边吃边得意的笑,切,吃吃吃,吃了能长块肉啊,我没吃到咋就这么难受呢?呵呵其实我们都知道咋回事,就是好玩,你说人家丁宁是独生女,父母都教师,在墨镇有一栋大房子,从小蜜罐子里泡大的,人在乎那一块鸡丝么?就争口气,哈哈。
我想那时候丁宁不顾女孩子的形象,天天早上跟我和古风一起蹲在食堂椅子上喝咸汤的情景,心里忽然阵阵的甜蜜,我知道,和这个女孩子,这辈子都别想扯清。
元旦前夕,全县校园篮球友谊联赛正式吹响号角。我在我们队是最小的,被师兄们叫小师弟,进步也是最快的,几乎各方面都达到了丁屠夫的标准,但看得出来,我是丁屠夫最重视的弟子之一,因为我每天都能给他惊喜,两天变一个样。他也曾跟大师兄说过,小磊是我执教以来,进步最神速的一个,呵呵,师父,这个还要归功于你那让人蛋疼的女儿——宇宙超级无敌第一大美女丁宁,她常自己这么称呼自己。
那时候也期末了,开始跟各个学校比赛,几乎都安排在周末。
联赛不像NBA分那么多赛季,我们几乎就是单场淘汰制,谁输了就直接淘汰,接着是复活赛,淘汰掉的队伍抽签抽出俩队再比一次,胜者与原来的胜者进行一场半决赛的争夺,胜利者参加决赛,我们就是在这种压力下打的比赛,一场都没输的情况下,直接进入决赛,过程就不讲了,很艰难的。
直说了吧,县一中的校队是我们最后要面临的大敌,连着3、4年了,县一中都是冠军,我们也一直把打败县一中拿到冠军作为目标,那时候我们都玩命的训练,而且我们球队的师兄们大多都是农村的,有的是干农活时候攒下的力气和耐力,这点可是县城这帮小崽子比不了的。
那天我们都穿着毛衣,毛衣里面是队服,外面穿着校服,坐在开往县一中的大巴上,我思绪万千,这一炮能不能打响是一方面,关键我能不能见到我小堂姐?
这中间我也发过短信给她,但都石沉大海,看来她是绝了要见我的意思,我有万分的委屈,也要打碎了苦胆往肚里咽,总有一天,小堂姐你会回到我怀抱的,我始终很相信。
到了县一中的篮球馆,里面已经人山人海了,恩,大概就是这种情形了,我心里忍不住一阵狂跳,平生那经过这阵势啊,那时候和石琳一起参加苏老师的合唱团,给ZY领导表演的时候,礼堂里也人也不少,但跟现在比,简直不在一个数字上的。
馆内上下两层爆满,门口挤得都是人。
我朝茫茫的人群中看,石琳,你在哪里? 那个是你吗?不是,她没你眼睛大,那个呢?也不是,你从来都不会穿这种颜色的衣服。那角落的那个呢? 更不是,你的皮肤晶莹剔透,她一脸的暗沉怎配? 我的心被抽的紧紧的,想哭。
姐,你就来看我一眼好吗,看我打完这场比赛,我不为别的来参加这个比赛,只为你能看得到,看到石小磊还活着、还健康着、还思念着、还难过着。
人头攒动,石琳不在。
呵呵,我是不幼稚的可以,她现在高二了应该在班里学习呢,哪有时间看什么狗屁比赛?
我无精打采,心情跌落到了谷底,因为我的萎靡不振,我传的球几乎个个被断,我投的球几乎个个偏离篮筐,嘲笑声,笑骂声一片,师父在那都几乎要昏厥了,脸膛气的通红,眼睛瞪老大,中场休息,师父指着我大声骂:石小磊,觉得自己是的人物了是吧? 这是在比赛,不是你睡觉的时候,你迷瞪什么你? 你看看你那球传的,啊? 你瞎拉啊,没看到邓泽那边空位吗?打起精神来,咱不能输!
我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一声不吭的让师父骂,我其实想跟师父说:师父,我想死!给我个痛快吧!让我死在这个球场上吧!
这时候,我瞟向场中,小堂姐赫然在啦啦队中,粉色的运动背心,黑色的运动短裤,跳着当时流行的舞蹈,绝美啊,我用什么词儿形容我的心情呢? 要涨的爆炸掉了,我小堂姐竟然在啦啦队? 那么清纯性感,恩,请允许我用性感形容,她已经是大姑娘了,配这个词。
我激动地无以复加,眼睛闪烁着光芒,泪水模糊了一片。
我对师父大声的喊:师父,咱不会输的,信我一次!我拍打着胸膛,几个师兄看着我表情似乎带着怀疑。
那天,欢声雷动,我跑动,上篮,远投,各种球都能进,跟师兄们配合的如专业球员,造了最起码对方7次犯规,那天,我拿了全场最高分,赢得了掌声和喝彩,那天我看到了场边啦啦队中的石琳,似乎瞟见了她淡淡的唇彩,洁白无瑕却冷冷清清的脸,落落大方的站在那里,看着我,周围都暗淡了下去,变成了黑白色,我眼中只有她,耳朵里只有她声音在回荡:小磊,你这个发型真帅、小磊,你长大了、小磊、要好好学习考清华.......
可是,我不得不写这个讨厌的可是。
我小堂姐都没跟我说一句话,自始至终,形同路人般,颁奖,散场,我小堂姐只是完成了她的任务,跟着一队的女生默默的离开,她已经身高接近1米7了,苗条的可以让每个男人心动,可是她只留给我一个孤独的背影,因为周围没了色彩,我看她是孤独的,那一年我们都17岁了吧?
回来的路上,师父一脸的兴奋,师兄弟们都问我是不是打了鸡血,都还沉浸在这场莫名其妙的胜利中,在这期间我一直没提丁宁,其实她一直都跟着,我不想拿她出来影响我的石琳,可她就是在啊,路上笑的那么大声,跟我兴奋的说着事儿,我特烦,头别着看窗外,为什么连景色也变黑白色了,我是不是要失明了?
回去后,华叔亲自接见,这可是墨镇一中3、4年来第一个冠军啊,而我无疑是这场胜利的主导,华叔晚上把我接到他家吃饭,拍着我的肩膀说:好小子啊,华叔没看错人,我都听说了,风头都让你出尽了呵呵。
我说:还是华叔教导有方啊呵呵
华叔脸忽然有点低沉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听你们班主任说晚自习也不见卫兵,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我也让人找过他,找不到,每天回来的也晚,你说他能去哪儿呢。
我忽然想起卫兵来,爱说笑话的卫兵,我很少去上晚自习,自从进了校队就很少跟班级的同学打交道,更忘记了班里还有一群老表。
我想了想说:听说最近不少学生沉迷网络,他不会是在网吧吧?
华叔一脸不解:网吧? 墨镇我一直没听说哪儿有网吧啊?
我说:听说在那边村子里有两个没执照的黑吧,你最好去看看。
我得好好说说我华叔的公子。
话说当晚华叔跟我就去村子里的网吧了,起初华叔问村里的人网吧在哪儿,都不说,怕是便衣,后来华叔在远处躲了下,我去和一个村民攀谈,问他网吧的具体地址,他才告诉我。
我和华叔七拐八绕的走进了一个农家小院里,门在里面插着,我敲门。
里面一个声音喊:谁啊?
我说:上网的。
他说:你上网来这里干P啊,这我们家。
我知道他在打太极,于是说:我真来上网的,蔡梁梁是我老表。
愣了一会,门开了,看见华叔,那人一脸愕然:你们谁啊?
还没等华叔回答,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蔡梁梁正搭着卫兵的肩膀朝院里的厕所走呢,嘴里都叼着烟,有说有笑。
华叔气坏了:卫兵,干嘛哪!
卫兵烟从嘴里掉出来,他做梦也没想到他爸能来,他有点惊慌失措,但同时也怨毒的看了我一眼,我理解那眼神里的意思,我就是告密者。哎,我当时就是没脑子啊,跟我屁关系没有的事儿也往身上揽,我这不是无缘无故的跟卫兵结梁子吗?
华叔抽起旁边的一个树枝条子,噔噔过去,照卫兵脸上就抽,卫兵哆哆嗦嗦,不敢动,蔡梁梁也站在一边傻了一样,校长打人,纵然他是“富翁”之子,也屁不敢放。
我看不过眼,从后面抱住华叔说:叔,消消气,他也是一时贪玩,别打了。
最后华叔气急败坏,用树枝指着卫兵说:给我滚回家!畜生!
卫兵颤颤的赶紧走,蔡梁梁也跟屁股后面走,华叔看了他一眼,似乎认出是镇上蔡百万的儿子,没说话。
自那,卫兵他们跟我的老表关系彻底断绝,见面也不打个招呼,泛泛之交,何谈长久呢?亏我还把他当过一段时间的哥们儿。
到现在我也这样说,那时候,卫兵要是引以为戒该多好啊,他要记得那天晚上华叔的一顿打该多好啊,那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卫兵出事的时候是03年的年二九。
我就说这帮人不是好作,沉迷网络的卫兵他们无法自拔,又没办法从家长那里拿钱,只能去偷去抢,当时这个事件轰动了我们小镇,在村子地头的上有间小屋,住着俩孤寡老人,几个17、8岁的学生,把这老两口绑到树上,用麻袋罩头,抢了几一只鸭子两只鸡,柜子里的20块钱,手里还有枪,猎枪。
这群学生里,有卫兵,有龚贺,本来蔡梁梁也会参加,但那天他正好生病。
后来,省公安厅亲自查办,说性质异常恶劣,几个未成年人,持枪,绑架,抢劫。三罪并罚足够他们中任何一个判十几年的。
那把猎枪是卫兵从他姑姑家拿的,当年已经明令禁止窝藏枪支弹药,可就是这么一把用钢珠打兔子的猎枪,把整个犯罪性质提高了。
卫兵畏罪,上吊了。
其余的人,最少的也判了十几年吧。
华叔那时候整个人瘦了一圈,心力憔悴啊,卫兵的妈妈整天以泪洗面,虽说还有俩女儿,可谁不想传宗接代啊?就这么一个好好的孩子,被一时的无知给毁了。
更悲哀的事儿还在后面,我通常听说老天爷要让哪家不幸,会一直让这家人不幸。
我一并说出来吧,免得以后徒增伤感。
高三的时候,蔡梁梁高考落榜,想去当兵,所有手续都齐了,就差华叔这一个章,所以我就说新仇旧恨嘛,真的是害人不浅。
华叔一直觉得是蔡百万的这个儿子把卫兵带坏了,后边也听人说卫兵一直跟着蔡梁梁玩,对这个说法更深信不疑,不是说华叔给他穿小鞋,是这小子真的是一坨扶不上墙的大粪,平时打架斗殴,无恶不作,学校几次开除,都被他老爸再花钱买进来,毕竟他爸是乡镇企业的老龙头之一,镇上的税他交了不少,上级指示就是要照顾老蔡的一起困难,华叔有苦说不出,只能记过。
过记的多了,档案自然也不能给他批,依蔡梁梁的意思就是把档案上的污点都给划了,然后给他写点好评语,盖个章,顺顺利利的去当兵。
可华叔就是倔啊,他当时要是圆滑一点,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据后来在墨镇一中上学的学弟说:当时是晚自习,外面呼呼的刮着风,有人喊杀人了。后来才知道杀人的人是蔡梁梁,杀死的人是华叔的家人,华叔的丈母娘,两个女儿当场被锤子砸死,卫兵的妈妈重伤送医院抢救,后来脱离危险,据说抓蔡梁梁的时候他从四楼跳下,直接把腿摔折了,PLM按着他的时候他大声的喊:卫华,我X你全家,不让我当兵你们都活不成!
我擦他吗的,我都忍不住骂人了,就你这样的货色即使当了兵出来你也是个流氓,活该千刀万剐!
这是当时在我们县轰动了一年的大案,两件大案,都被我华叔赶上,命啊!
在墨镇的高一,一晃而过。
暑假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件大事。
莫名其妙的在台湾的大伯有信了,前面说过,大伯小时候因为家穷,被一对城里的夫妇收养了,后来去了台湾。
说那时候电视上特流行寻亲类节目,当时我爸就看一节目,上面有一个大概50多岁的台湾籍男子娓娓诉说着故事,我爸第一眼就觉得这个男子特亲切,越听越觉得这个男子像当年被领养的大伯,后来这个男子说他原名叫石光耀,多年来最的愿望就是回到大陆找到亲人,一直没有机会,感谢这个寻亲节目,希望能帮他实现愿望。
巧合啊,呵呵,我爸叫石光辉,我逝去的二叔叫石光熠。不用我多说了吧?9成是我大伯了。
当时我记得听我爸说是福建台还是广东台忘记了,总之那时候大伯就身在大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为何不直接到老家来找我们,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养父母过世的时候也仅仅告诉他他不是亲生的,他的真实名字叫石光耀,老家在JS省。
后来通过那个电视台的帮助,我爸终于和大伯取得了联系,最后再三确认,大伯决定回来去医院一起做个定论。
那天一辆黑色广本停在我家楼下,里面走出一位50多岁的男子,戴着金丝眼镜,一身西服笔挺,头发和鬓角上几缕白发依稀可见,看面相我基本就能确认了,红脸膛,大高个,一看就是石家的人。
他后面跟着俩年纪跟我差不多大的学生摸样的一男一女,男生看着稍微大点,戴副黑框眼镜,眉头又点皱着,似乎对即将可能有我们这样的亲戚而感到不高兴,女生也戴黑框的眼镜,鼻梁高高的,眼睛也大大,皮肤么,算上等的了,个子大概有个163公分,但没我小堂姐漂亮,我啥时候也不承认她们能超过我小堂姐,女生也跟他哥一个表情,似乎不大高兴,我心想你们牛什么,在过一百年我也这么说,TW永远都ZG的地,你们都吃的都是ZG人的奶!
这俩人,大概就是我大伯的一双儿女了。
上了我家楼,暂且叫他大伯吧,因为现在还没确定。大伯跟我爸眼圈都有点红,不知道为啥,大概这就叫亲情,亲情是不需要验证的,有血缘关系的俩人,即使不知道有血缘关系,他们见面也会有亲切的感觉,我爸跟他握了下手,紧紧的。一阵寒暄。
然后我爸跟我大伯开着本田去医院了,大家都说好了,毕竟是台湾来的贵客,即使结果出来不是亲人,大家也会是朋友,更何况大伯跟我爸一见如故啊。
大伯家看来是有钱啊,后来知道,这辆本田是大伯来到我们县城后买的,如果是亲兄弟,准备送我爸了,出手如此阔绰,看来有料啊。 我心里也莫名的兴奋,不是多了一个大伯,更不是因为家里可能会多辆私家车,我是在想,假如大伯真是大伯,到时候肯定会通知我二婶家,大家也一定会坐一起吃个饭,到时候,嘿嘿,到时候我和石琳是不是就能重归于好了?
想着高兴的事儿,我笑出声来。
大伯家的那俩孩子坐那跟爷似的,我妈拖地的时候也不知道抬抬脚,就做那跟两尊神似的看电视,我看着就讨厌。
还是我的石琳好。
那时候我大哥已经在南京上了半年大学了,暑假也没回来,说是在苏宁电器打工呢,勤工俭学,真是好孩子啊,哎。
大概过了有一段时间,结果出来了,意料之中,我爸和大伯是亲兄弟,俩人这才相拥而泣,把这么多天一直压抑着的感情倾泻出来。我们再旁边看着自是既感动又感觉世间的神奇。
那天,县城最好的四星级饭店,长这么大第一次进,第一次感受到富丽堂皇这个词的含义,菜么,我倒觉得一般,当时都没咋吃饱。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妈已经通知了二婶,再过片刻,我二婶就会带着石琳和俩堂哥过来,我俩堂哥,一个考上了大学,一个辍学了开了个门脸儿做装潢,已经是挺大一小伙子了。
二婶当年其实也是太伤心欲绝、孤独无助了,要不然也不会有跟我家断的念头,一个女人家,没了老公,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味道不好受,更何况这家的老公还是被亲侄子的仇人捅死的,以讹传讹,二婶实在难以承受压力,石琳既想她爸就心疼着妈,也开始把责任归咎到我身上,但都一年过去了,我想再大的仇恨也应该淡化了,再说这事我已经够自责的了。
大伯知道二叔的事儿也是长吁短叹,不自觉的落下泪来,说他那时候走的时候小,都还没我爸我二叔呢,几十年过去了,该走的人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
二婶来的时候,石琳和俩堂哥就在后面跟着。
我没有心情看别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我看着石琳,她也看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看着我苦涩的一笑,笑的我心里发抖,我可怜的小堂姐,你终于还是对我笑了。
二婶一身银行的职业装都还没换,就匆匆的奔来了,也许这一年受了太多的委屈,也许她本来就不想跟我们家断绝来往,也许她也不想失去亲人,她看着第一次见面的大伯,转眼又看着我爸,我妈,我,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落下,俩堂哥眼圈都红了,石良说:妈,别在这哭。
再看我的小石琳,已经成了泪人儿,我的心猛烈的抽,多想过去抱抱她,给她擦眼泪。
他们一直都坚强的活着,他们却比谁都痛苦。
大伯这几天来跟我们感情已经小深,看着弟媳妇一家如此的悲恸,也不免落下泪来,倒是我那俩台湾的堂兄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哎,也是啊,如果不是有大伯这层,我们都是陌路人。
一家人劝的劝哄的哄,最后才把气氛调整过来,满满堂堂的坐了一大桌子,有点小激动的是,石琳就坐在我旁边,席间热热闹闹的相互聊着天,我也很识时机的给大伯,堂哥敬酒,坐下来的时候,我趁机给我的小堂姐夹了一块点心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小堂姐一个人在那默默的,似乎有点腼腆,又似乎是没从刚才的悲恸中缓过来,看了眼我,小嘴抿了抿,说:谢谢。
我心里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她从没对我说过谢谢,谢谢这俩字不适合我俩之间用!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大伯忽然兴致勃勃的说:今天我们一家好不容易团聚了,咱们去唱KTV,好好高兴高兴。
那俩台湾子女听到这句话才表现出点兴趣来。
我那时候都还没K过歌,只知道唱卡拉OK会花不少钱,既然大伯提出来,我们也都不好意思提出异议,毕竟现在大伯是这群人的NO·1啊。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当时算是县城上数一数二的KTV名字叫金色年华,大伯要了个大包,哎,看来这个小老头还真是老顽童类型的,那么大年纪了还唱的动么?我爸活这么大岁数,也是第一次进那地儿,包括我妈。
我没都是初次,呵呵,点歌基本是那台湾子女,额,好吧我换个称呼吧,免得说我有地域观念,我大伯家的俩孩子在那点歌,好了吧?
我大伯家的那个堂妹开始对大家喊:都唱什么歌啦,我来点啦,靶靶先唱哦。
我听的一阵发毛,虽然我大伯也台湾腔,但最起码没那么重,这丫头一口台湾方言,我实在受不了,也是咱乡巴佬没见识罗。
我大伯今天明显是真高兴,说:好,先给我来一首,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真没想到,大伯这么热爱家乡,这才对嘛,台湾本来就咱的,我过一百年还这样说,你们的老根就在这!
大伯一曲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颇有原唱蒋大为的风范,我觉得比蒋大为唱的还好听,全家鼓掌。
接下来大伯家的堂妹开始唱燕尾蝶,说真的,唱的不错,没有梁静茹那么有气势,但是甜甜的声音也着实让她小小得意了一把。
接着话筒按顺序就传到了我妈手里,我妈说只会卖水果,不会唱,引得一屋子的人笑,我却笑不出来,倒觉得挺心酸的,其实都是善意的笑,我知道。
然后递给了我爸,我爸紧张有点,看得出来,说我就唱一首 滚滚长江东逝水吧,我爸低沉的声音让我小沉醉了一把,低沉中还有滔滔江水的气势恢宏,能打个90分朝上,全家再鼓掌。
我旁边挨着石琳,话筒传到了她手里,呵呵,我知道我小堂姐在唱歌这方面绝对是个角色,要不当年年级合唱团只选10人就又她呢。她说我不唱了吧,大家都鼓动她唱,她说那来一首独照吧。音乐声中,我小堂姐的声音飘入我耳中,几乎比容祖儿唱的更好听更伤感更淋漓尽致。当时她唱:记忆是照片总不停拿出来翻阅就算哭瞎了眼流干了泪爱从未熄灭我们的照片温柔在左边深情在右边少了你故事没能到终点奇迹会出现喔~爱是张跟得上你的地图不怕等到盲目找到麻木我的眼泪在笑里面哭合照变成了独照爱情却一点也没少遥远的你知道
我看她眼睛红红的,几乎是在忍着泪。
轮到我了,我还有的选择吗? 当然是right here waiting。
说真的,当时我差点把我自己唱哭,这首歌我已经深入骨髓了,高兴的时候听,伤感的时候听,孤独的时候听,难过的时候听,第一次是石琳给我听,后来是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听.....一首歌唱完,我爸妈都不可置信的看我,耶?这小子还会唱英文歌呢?
大伯家的堂哥堂妹也对我投来赞赏的目光。
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一人。
石琳那么乖的坐在那里,安静的听我唱完,脸粉扑扑,眼睛慢慢的一眨一眨,小嘴绷的紧紧的,我知道她回忆起来了,她回忆起来那次我带她去书店,她坐在我自行车后面,把耳机塞到我耳朵里.......那时候那种美妙的感觉纷涌袭来.....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知道也不会想到我只为一个人唱这歌。
接下来又是按顺序唱,我这次选了小春的《我爱的人》
然后大家开始自由选择合唱,各种合唱,对唱,大合唱。
尽欢,然后,散。04年的8月,大伯带着两个子女回台湾了,在这里的时间他说很快了,将来打算来这边投资办厂,他在台湾做电子生意的。
临行前,大伯把那部本田的钥匙交到了我爸手里说:二弟,这部车就先留在你这里,等过几年我来这边做生意。
我爸推脱,被我大伯瞪回去:跟你大哥还要客气?不给面子?
我爸才不好意思的接着。
不过我家啥不多就车多,两三辆客车,要私家车也没啥意思,我和我哥都不会开。
我大伯走后,我爸就把车钥匙给我堂哥石良了,他做生意用得到,石良感动良久,这才对嘛,一家人都要和和睦睦的,呵呵。
那天中午无聊,拿出小灵通一看有一条短信,打开,瞬间兴奋,是石琳。慌忙打开。
石琳:小磊,还好么?
我激动疯了,手颤颤抖抖的都打不出字了,我想说我好,我好着呢,我一直都很好,只要你好,我一辈子都好。
回过去:姐,你愿意理我啦?
几分钟后,石琳回短信了。
石琳:我一直都挺想你的。
我彻底打不了字儿了,你这个笨蛋,你知道我在乎你,想你,为什么还折磨了我一年,你不是不愿意理我么?你不是彻底我理我了么?
你......别不理我。
回过去:姐,我想你了,万分的想。
石琳说她家要搬家了,石良最近两年做的不错,别人介绍了个对象,家是城北的,然后在城北买了两套房,打算一套自己住,一套给石琳家。
石琳说:小磊,来帮我搬家吧。
下午我一蹦三尺高的跑到石琳家,就石良和石琳在,二婶在上班,石宽去会朋友去了。
石良正忙活着把一些家具往下搬,我跑过去说:哥,我帮你。
石良看见是我似乎有点意外,原来石琳这次让我来搬家就是想跟我化解恩怨。
上次大伯来,我和石良也没过话,似乎很长很长时间没跟他说过话了。
石良笑笑说:弟弟来了啊,你咋知道我们搬家啊?
我说:我姐告诉我的。
石良呵呵一笑说:这个丫头,行,你帮我一会把电视机抬下来,能卖的一会卖了,不能卖的都扔了。
我问:我姐呢?
石良说:在她房间呢啊,说要再回忆回忆。
我说:那我上去看看有啥值钱的东西啊,搬下来。
石良说好。
我就上了楼,石琳的房间紧闭,我敲敲门。
石琳探个头出来。
走进房间,我看到石琳正在收拾东西,面前放着一个塑料的箱子,里面有一些瓶瓶罐罐啊,生日礼物啊什么的,还有几本日记啊,每样东西都码的很齐。
等到所有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石琳从书架上把那三本平凡的世界,书皮都被石琳细心的用透明的塑料纸包起来,石琳拿着那三本书说:小磊,这三本书是你送我的,我保存了快四年了,我看了不下五遍,呵呵。
说完,石琳小心翼翼的把那三本书放在塑料箱子的最上面,盖上盖子。
我就站在那听她说完,看她放完。
她忽然一下扑到我身上,搂着我的脖子,伏在我肩膀上嘤嘤的哭起来。
我都还没反应过来,慢慢的摸着她的头发,心疼的说:姐,咋了?
她说:小磊,这一年来,我都快要死掉了,你也不管我,你都不管我了。
你说的那些杨过和小龙女的故事都是骗人的,都是骗我的!
她没说一句话,我心里都好像被针管扎一下,这不正是我想说的话吗?
我刚想说什么,肩膀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堂姐的小嘴正趴在我肩膀上咬,那是我从未承受过的疼,疼到骨头里,像千万只蚂蚁在我骨头和皮肉之间撕咬,她似乎用尽了此生的力气,她松开口,又开始吻在上面,边吻边哭。隔着衣服,被石琳咬过的伤口在慢慢的渗血。
我一句疼没喊,我知道石琳她在恨我,她恨不得杀了我,我也知道石琳她喜欢我在乎我,要不然她不会再吻在上面。她就是这么爱恨分明,她似乎也是在向自己证明:石琳,面前这个男孩间接的害死了你爸爸,你必须要惩罚他,你狠狠的咬他,那,你惩罚过他了,你们的仇恨一笔勾销了,剩下的都是爱了。
我都知道,我都理解。
那个伤口,在我的右肩,一直像一个纹身,洗也洗不去,擦也擦不掉。
石琳是那么倔强,倔强到连自己都欺骗,她骗自己说不恨我了,可是是真的吗?
这时候,古良的声音在楼道想起,他正跟别人说话,大概刚才这段时间他都去找这个人了。
“琳琳,你看看你那屋有什么东西不要的,收拾一下,让大叔算算多钱。”
石琳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边答应着古良:哎。
我说:我帮你。
石琳说:不用,你先出去,一会被我哥看见该不好了,看看客厅有什么东西要搬的。
我赶忙出去,脸色有点不对劲。
我说:哥,我看看我姐那屋有没有东西要收拾,帮她搬了搬箱子刚才。
解释一下最好。
石良没想那么多说:哦,这丫头就是怀旧,就一房子有啥好怀念的,呵呵。
我说:是啊。
然后我们开始把电视、沙发、茶几等等值点钱的东西依次搬下去。
忙到晚上的时候,东西终于搬完了。
我跟石琳回来锁门,这个老房子要卖掉了,石琳说所得的钱二婶打算用来支付她的大学学费。
锁上门的那一霎那,石琳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说姐,晚上去哪里吃饭,我请客啊。
石琳说随你。
然后我们并排在街上走,04年的小县城,已经发展的不错了,街边灯火辉煌,各种霓虹灯箱五颜六色的灯光相互映衬着,也有几家店门上的牌子还是以前的老款式,似乎在向人们默默的倾诉着故事。
就在这种古老与现代相互充斥的街头,你看到肯德基麦当劳,也可以看到街边烤串的小摊,卖粥的铺子。
我和石琳就这样一直走啊走,没有想到吃什么,似乎也不想吃,我俩越靠越近,最后我不经意的碰到一下她的小手,再碰到一下,拉上。
她任由我拉着,沉默着,低着头,脚下踢着马路上的石子儿。
我说:姐,今天晚上要不你别回家啦,我带你上网去。
石琳说:不行啊,我妈会骂死我的。
我说:你就跟二婶说你在你同学家给她过生日太晚了不回去了嘛。
石琳似乎是在思考。
我看有戏,心里突突的跳。
石琳想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我怕我妈跟我同学打电话。
又浇我冷水,我说:我送你的小灵通不还在吗?
石琳说:在啊。
我说:你跟你同学打个电话,交代一下不好么?
石琳摇摇头说:我不想撒谎。
我开始一脸的郁闷,像吃不到糖的孩子,石琳看我样子可怜,像个小妈妈似安慰我说:小磊,那,你答应我,好好学习,将来跟我考到一起,我们上同一所大学,到时候就没有这么多条条框框了。
我点点头说:哦。
石琳说:好啦好啦,高兴点嘛。
石琳看我提不起兴趣,小手紧了紧我的大手,大眼睛一亮说:哎,小磊,要不我带你去看灯塔吧?我说:哦?什么灯塔?
我们县城附近没有大海,又不是岛屿,哪里有过灯塔?
石琳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嘻嘻一笑说:跟我走就好啦。
我跟着她走,看她小女孩一样的兴奋,小手紧紧攥着我的手往前走,再也没有了篮球联赛时候见我的那种清冷,我的心开始一点一点的融化,恩,我的石琳就是我的石琳,谁也抢不走。
说真的,虽然在县城生活了也有小四五年,但是我对县城熟悉的程度还不及农村老家,在县城的日子,除了学校,篮球场,我去的最多的一个地方就是那个荒废的堤坝。
石琳拉着我跑,一会我们便跑出了西城,又沿着一条乡间的小路走了一段,我俩都气喘吁吁,我不禁长大了嘴巴,不远处,一坐土丘上,果然有一座白色的灯塔,那是渔船航行的导向,是爱情幸福的象征,我说:姐,这怎么可能?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怎么都没发现过。
石琳得意的说: 以前你我现在站着的地方是一个湖,很大的湖,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干涸了,变成了荒地,那座灯塔是为渔民建的,现在渔民也都迁走了,只留下废墟。
我听石琳讲故事似的跟我说着历史的变幻,不禁感叹万物的周而复始,几百年后,我们住的小城重新变成湖底也不是不可能,那时候这座灯塔是否还会矗立在这里?
想着我和石琳的未来,感觉小石琳还在紧紧握着我的手,心里百感交集。
那晚夏夜的风正吹得轻轻柔柔,石琳的发丝被微风扫过,扬起一个好看的角度,露出小堂姐漂亮的鹅蛋脸,她眯着眼,感受清风的抚摸。
我吻在她额头上,她含羞草似的呢喃着什么。
我俩坐在灯塔下面,下面是柔软的草地,这时候正好可以看到远处的县城闪闪的灯光,月亮就想一个温暖的灯泡,在天上羞答答的看着我们,天上的繁星也似乎在告诉我他们与我和石琳同在。
那晚石琳穿白色的T恤,海蓝色牛仔短裤,我和石琳拉着的手一直都未分开,我俩躺在草地上看天上的繁星,也不管草地里是不是有虫子爬来怕去,只知道当时的风吹的人舒服,我说:姐,我们就在这睡吧。
石琳望着我笑,小嘴粉嘟嘟的,似乎还伸了个懒腰。
我看她样子可爱,忍不住亲了上去,接着是她的小脸,她淡淡的体香促使我吻痕的范围扩展到下巴、粉颈。
小堂姐大概也是想我好久了,她也在努力的回应我,当我在她口中探风的时候,她的香舌跟我缠在一起,当我吻着她的颈项的时候,她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发髻。
渐渐的,青涩的少男少女有点迷失了。
我开始再次慢慢的用手触及她的高岭,这时候的小堂姐已经发育的不错,原来娇嫩的花蕾也渐渐的绽放成现在的粉球,摸上去软软的,还蛮有弹性,我这次没有征求她的同意,开始把手由上衣下面伸进去,小堂姐已经穿上了裹胸,我再进一步。
当我摸到真真实实的少女的玉峰时,那是什么感觉呢?松软,滑腻,让人忍不住多捏几把,我下面的小弟弟也积极响应大哥的号召,揭竿而起,挺拔如柱。
我把小堂姐的衣服往上掀起来,小堂姐似乎想盖住,但欲拒还迎的态度并没有打断我的进度,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女人的上半身,那感觉既惊险又刺激,而且还是这么一个绝色的,让我爱的死去活来的小堂姐! 那对饱满的玉球,即使在光线暗弱的晚上,依然如白雪般耀眼。
我小堂姐捂着脸,估计都快烧着了吧。
我吻上那对东东,小兄弟也顶在了她下身,小堂姐忍不住娇喘起来,但忍着没发出声音,轻轻的哼哼。
我温柔的说:姐,我们那个吧!
小堂姐摇头,拼命的摇头,还在捂着脸。
我说:怎么了,姐,掰开她的手,见她泪流满面。
我意识到了,我伤害了她。
我马上停住手,我说:姐,我错了,我错了。
小堂姐猛的把我搂住,紧的我无法呼吸,我想起身,她说:小磊,别动,就这样别再动了。
我果真就一动不动的让她这样抱着,精神恍惚间,看到天边有流星划过。
小堂姐说:小磊,虫虫咬我腿了,起疙瘩啦,我们回去吧。
我说:好。
我俩还是拉着手,回想起刚才的情景,躁动的激情过去,既甜蜜又忧愁,说实在的,那时候并不是非要射出来才爽的,我能这么大把的揩油已经让我激动万分了。
灯塔也开始离我们渐行渐远,我回头看了眼这个我都没发现的灯塔,冲他数了数大拇指,我堂姐问我什么意思。
我说:他今晚见证了我们最重要的时刻,等我娶你的时候我还带你来这里,咱就在这里洞房花烛夜。
小堂姐含羞的拍我:你什么时候这么油嘴滑舌了,再说了,我们.....话未说完,低下头去,我知道她什么意思,我们是堂姐弟,注定要天各一方。
心情犹如天上的飞机,坠入万丈谷底。
高二开学前夕,我和小堂姐又去喝了次奶茶,这次我规矩不少,大白天的拉拉扯扯在那么小的一个县城尚且惹眼,更何况是自己的堂姐。
我对小堂姐说:姐,到学校记得常跟我发短信。
小堂姐说:恩,知道的。你也是。再有,我来年就高三了,要备考了,不能再有太多的杂念,打算奋战一年了,你也要争气。
我说:那肯定的,不就清华吗?我到时候考个一千多分,够上俩清华的。
石琳笑骂:屁啊,人家总分才多少?
要不就说石琳喜欢讲冷笑话呢,我跟她开玩笑她都拿逻辑卡我。
然后,分开。
她上她的县一中,我混我的墨镇一中。只是这次分开的意义是为了将来更进一步的在一起,因为我堂姐答应过我的,要我考她同一所大学,至于清华么,她能考得上,我就去清华扫垃圾去!
高二,开始分文理科,当时我们省蛋疼的3+2考试模式,难倒多少考生啊。
我选的物理化学,简称物化班。
那时候发生了一件事不得不让我说起,申梦从县一中转到了我们学校。
说起来我也刚接触网络,比较晚哈,但那时候我不玩游戏,就上网看看美女图片,看电影,聊个天啥的,最多也就玩完CS。
话说那次我包宿,正睡着觉呢,旁边一女生尖声叫起来,跟要死的感觉似的,我正想急,看到女生的脸,我笑了, 干姐?
恩,对,就那个气质跟我小堂姐很像的申梦。
原来她正跟人聊天呢,有人给她发来一图片,开始是一美女最后变成一魔鬼头了,还鬼哭狼嚎的,还关不掉,一点QQ窗口就死机,她戴着耳麦,吓坏了,喊着:关掉,关掉,怎么关掉。
我把那个窗口用任务管理器结束,然后她才平复下来,这才惊讶的看出是我来:石小磊??你怎么留这发型了?
我笑笑说:怎么,难看啊?
申梦连口味都跟小堂姐很像:不是,我觉得蛮帅,有点像一明星。
我说:还明星呢,你不会说我像赵丽蓉吧?我可不愿意。
我什么时候喜欢贫嘴了,貌似是从跟小堂姐那个激情的夜晚以后,我对灯塔竖完手指之后。
申梦笑:你什么时候这么贫了啊?
我说:呵呵,男大十八变嘛,包括口才,说说你咋回事啊,干姐。
申梦呵呵一笑说:还没忘呢啊,我以为你都忘记我这个姐姐了,我爸的农用品超市在县里吃不开了现在,谁家买点化肥农药还坐车去那么老远的县城啊,所以我们现在是属于上山下乡,我爸说要在郊区这边开发开发市场,离农民近,我自然而然随着家里人来了呗,再说墨镇一中教学质量不错,好好学不比县一中差的。
我说:原来如此啊,那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啊,以后弟弟要靠你多多关照啦。
申梦哈哈一笑:行啦你,你都在这里待一年了,你照顾我才对。
就这样,申梦从新走入我的生活。
高二,由于我高一的时候再学校篮球比赛中一炮走红,为我师父丁屠夫和学校都带来了荣誉,丁宁也不像高一那样天天来我宿舍门口堵着我去练体力了,每天宿舍门口没有了丁宁的身影,不知道为啥有点不习惯,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丁宁那时候也上了高三,由于是体育生,开始整天在操场上练习各种体育项目,也似乎是没时间跟我掺和了。
我开始跟申梦铁。
要说在墨镇的高中,其实蛮遗憾的是没交到几个要好的哥们,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也仅仅限制在室友古风他们,龚贺那时候还跟我吝过一段时间的老表,后来也因为卫兵他们抢劫这事判刑了。再就是班级里的几个同学也都是泛泛之交,涉及到个人利益的时候也都各顾各的。
哪像在初中的时候,大黄、大个、梁子、小陕北我们铁的一比,特别是我初二挨揍那次,兄弟几个光着膀子替我出头的情景至今难忘。
于是迷上了上网吧上网,在网上可以找到精神寄托,那时候聊QQ都能聊一宿,哪儿那么大瘾也不知道。
申梦那时候也高三,说来也巧,她是艺术生,小学就开始学画画了,心灵手巧的申梦画起画来也像那么回事,蛮有气质的,话说她的素描真是厉害,给我还描过一张,那叫一个像啊,引用二人转演员田娃的一句话来说:看着她给我画的那话啊,帅的我都想给自己磕头。
这画现在还在我书柜的厨子里放着,应该没被我妈当废纸卖了吧?那上面可是他儿子的艺术照!
申梦是艺术生,又那么有天赋,所以光凭这一手好画就可以上个好大学了,她说想上清华美院,最大的外国偶像是梵高,人梵高的向日葵多牛B啊,拍那么多钱,人也有个性,拿枪自杀的时候连吭都没吭,她也有国内的偶像,如齐白石,傅抱石之类的,话说我比较喜欢张大千来着,人家那胡子,都有内力的,额呵呵。
由于我喜欢涂鸦啥的,和申梦自然而然的有共同语言,申梦平时也不怎么上课,反正文化分又要不多少,没那发奋的必要,于是开始跟我一起经常在网吧胡混。
那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去网吧包夜,高二的时候,网吧也像雨后春笋般在墨镇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到05年我高考的时候已经不下七八家,当然这时候的网吧不是黑吧了,有执照了,不像卫兵他们那时候上网的那地在村子里面还要七拐八拐的。
说那时候我们常去的一个网吧叫网易123,里面的网管是一女的,年龄不大,染一头近似白发的黄头发,耳朵上俩大耳坠子跟我们农村猪鼻子上的鼻钱似的。大眼睛描的啊,跟刚从烟筒里爬出来似的,恩传说中的烟熏妆啊,穿的也暴露,那俩大nai子,包一半露一半。
其实那是墨镇出现的最早一批分主流了。只是那时候大概没这个叫法。
她是这间网吧的老板娘,都叫她三嫂,她老公外号三太,道上混的,这都是后来熟了以后知道的。
我和申梦几乎每周要去两次网易123,周五晚上和周六晚上,然后那时候只有周末休息半天,周末还要上晚自习,我基本是周五包夜,周六上课睡觉,周末大睡一天。当时我成绩其实蛮好,高一虽然都没上过晚自习,但却没掉过班级前十,又有华叔那层关系,高二班主任也比较重视,但由于我迷恋网络,导致成绩严重下滑,这里不还意思说了,最差的一次班里60多个人,我第56名,你们懂的。
由于周六也排了课程,我基本都在最后一排猛睡,班主任刚开始因为我还能保得住成绩,又照顾华叔面子,也不怎么说我,后来我成绩一滑再滑,他也不得不说我,最后让我站着听课都成了上课的规矩,我也练就了站着都能睡着的绝技,那时是太困了。
话说那天周五,我和申梦依然老规矩,去网易123包夜,在超市买了两瓶牛奶,两袋面包,一袋瓜子,准备大战一晚。
那时候我们也开始初涉网络游戏,当时玩泡泡堂玩的比较疯,我俩一人注册了一个号,玩的那叫一个不亦说乎,然后就是QQ聊天,当时的网友加了200多个,大多都是异性,记得有次聊了个40多岁的叫什么埃菲尔铁塔的网名,那叫一个骚啊,我当时网名叫大海盗,那时候我连着真名都告诉她了,当时不知道她年龄,她说她16,还很风骚的叫我磊哥哥,哎,这阿姨真是骚的风华绝代啊,后来视频,额,长得是挺好看的,胸部也挺也大,皮肤也白,就是年龄出问题了,她说她四十了孩子都快上高中了,哎,我悲痛的关上视频,第一次觉得网络就是个大骗子,想想还蛮后悔的,话说我现在就喜欢这样的熟女人妻,但没机会了。
我跟申梦走进网易123的时候,三嫂正风骚的看着我们笑,似乎早把申梦和我当成是小两口了,我其实觉得她蛮有味道了,就是太朋克了,不是我口味重,像这种非主流的雏形当时对我们这些刚刚成人的年轻人是种很大的诱惑,可惜她是三太的老婆,我们都知道三太是谁啊,是墨镇红灯区的名人,手底下有好几个场子,这家伙有点虎,话说有我当年的神韵,我当年就是那种不待别人说话就动手的,三太当年一挑四,四个都重伤,远房表哥当律师的,判了三年出来了,开始重操旧业,风生水起,挂上了当时还在上学的三嫂,三太出手大方,挥金如土,又男人味十足,岂是这种小萝莉能抵挡得住的?吃了两顿饭就跟三太上床了,后来搞大了肚子,就跟了三太,踹都踹不走。
三嫂暧昧的看着我说:小磊,来了啊? 你俩关系还是这么好啊!
我说:三嫂说啥呢啊,这我干姐。
申梦也笑。
三嫂说:每次你都不承认,得了,去上网吧。
边说边给我们充钱。
我和申梦挨着坐下,我说:玩CS吧先。
申梦说:不乐意玩那,晃得脑袋疼,还老是兵兵乓乓的。
我说:那你先玩泡泡堂吧,一会上去找你。
申梦答应着玩起了泡泡堂。
我开始登陆半条命,其实我的CS打的蛮烂的,但是一直跟着强人组队,也显不出我的垃圾来,这次不同了,我们玩的打自己人也耗血的,我们这队普遍的弱,尤其是我,只有一个打得比较好的,这时候就挺网吧隔壁间一个人老叨叨:这SB谁啊?怎么老是打自己人!
我起初没在意,耳麦挂在桌子上,继续玩。
但是玩完这局,事儿出来了。
一个脸黑黑的家伙从隔壁间嚷嚷着出来了,眼睛细长,个子有个1米78。“那个SB玩CS的叫学习雷锋打手枪?”
我愣了一下,额,貌似是我,我在CS上就叫 学习雷锋打手枪。
骂我呢?
按常理说吧,稍微精点的就不会承认,往心里压一压就得了,他也不能挨个查不是?可我就不是这样的精人。
我呼一下站起来:吗B的,你骂谁呢?
黑脸膛愣了愣,笑了:嘿,还真有人承认。
这时候后边又上来俩人,个子跟黑脸膛差不多,一胖一瘦。
胖子说:老黑,跟谁怄呢?
老黑朝我一指:刚就这SB,朝我开无数枪。
瘦子说:那还废啥话啊,揍他啊!
仨人说着就朝我围上来了,我擦,我被围攻了,跑都跑不掉。
但是,男人掉啥不能掉链子,这种以一对三的情况下,你越是逃避,懦弱,反而越是激起对方的暴力欲望,但是也不能太过于气盛,太气盛了更会适得其反,你只能不卑不亢,找准你的目标,逮着其中一个照死里整,他们是人多欺少,你就整死一个也是正当防卫,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小弟弟们可别跟着学哈,好好听毛爷爷的话学习,别整毛楞事儿。
当时我也那么做的,老黑就是我的目标,他们仨人一看就没啥技巧的,要我站在他们位置,要么先封眼睛,要么先掏肚子,俩人把胳膊一架,空手的人随便揍。
他仨配合的一点都不默契,都充当打手,我身上挨了不少拳脚,手忙脚乱中我看的都是漏洞,照小黑的胯下就是一脚,这一招就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撩阴腿,呵呵,开玩笑哈,其实就是踢人家小鸡J。
也是把我揍急了,不然咱不能出这损招儿。
老黑吃痛,夹着腿躺在地上,表情痛苦,另外俩人哪肯罢休,上来又对我拳打脚踢。
网吧此时乱了套了,倒了好几把椅子,人都站起来围观,我们小丑似的表演。
申梦吓得小脸惨白,跟三嫂站一块,在旁边看,这时候三嫂已经给三太打过电话了,我们这是砸人场子。
说实在的,我身板真的只能算中等偏瘦,这俩人都比我高,力气也比我大,俩人一起揍我,我还是吃不消,顾前不顾后。正在我打算换目标的时候,我瞅见网吧桌子上有个啤酒瓶子,还有半瓶啤酒,我半弓着腰边躲边朝那边移,然后一把抓起那个瓶子,照墙一敲,瓶碴子拿在手里,勇气倍增的喊:来啊! 吗的!
郑重声明,真事儿不参假,参假遭举报,后来我有次事儿也动的啤酒瓶子,后面说。
这时候,传说中的三太哥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嘴里叼着烟,后面跟着一大帮子人,三太一马当先:我擦你们瞎吗的,都要疯是吗?在我场子里唱大戏是不?
揍我的那俩人一胖一瘦的在那站着,老黑在底下躺着,嘴里叫着:三太哥,你要替我主持公道啊。
三太看了看我,眼睛里都是凶光,走到老黑身边,照肚子上就是一脚,老黑“哎哟”一声,三太再踢一脚,老黑连屁也不敢吭声了,忍的很痛苦:哎呦你吗B啊,我啥时候有你这个弟弟啊,叫我三太爷爷差不多!
转头再看我。
说真的,我当时被他看的一哆嗦,他本来就三角眼,又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不能不害怕。三太用他那三角眼看着我说:小子,你可以啊 ,在我的场子动家伙。
口气里满是鸠占鹊巢的味道。
我大气不敢喘,三太的气势太逼人。
我说:三太哥,不是我先闹的。
三太浑归浑,但是这种情况明显我是受害者,仨人讹一个。
他笑了,脸上的肌肉都在抽动:那你打算怎么解决啊?这么多人在这看着,我总不能就让你这么走吧。
三太这算客气的了,大概是看我一挑三也没落下风,想起了当年他一挑四的情景。
我看看他背后个个气势汹汹的,一时六神无主。
这时候三嫂从后面走过来,拉了拉三太的胳膊:老三,这事儿不怪小磊,他是我们这常客,是咱朋友,我都看着呢。
三太厌烦的甩开三嫂:男人的事儿你跟着掺和什么?我没眼啊?
接着对我说:这么着吧弟弟,今儿个事不怨你我知道,但是,你看,地上躺的这位,叫老黑,是我手底下的人,看你也是学生,估计也没啥钱,这砸坏的东西值不少钱,况且还耽误了小半天的生意,这个帐你该会算吧,你看该咋办,给我个话。
我还真不知道该咋办,想了很久,我说:要不这么地吧,咱俩第一次认识,我也没啥见面礼,还给您造成那么大麻烦,钱呢,如您所说,我没有,我留点血在这吧。
说完,没等他们说话,啤酒瓶嘴叉子扎在了大腿上,说真的,那个疼啊,感觉肉是被硬生生的撕开,又塞进去一个冰凉的硬硬的东西。
我的骨头感觉都在生生的疼,实话说,现在都不一定拿得出那年的那种SB劲儿,也不知道我为啥那么做,那种情况下,装也要装的像,人家关二爷还刮骨疗伤呢,咱就用啤酒瓶叉子扎个口算啥啊,我牙齿打着颤,嘴唇白着,愣是挺着,血往下滴。
这招挺好使,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镇住了,申梦更是在我扎的那一霎那把头别了过去,不敢看。
三太嘴角挑着笑,明显能看到嘴角抖了两下,似乎也能感受到我的疼。
“都MB愣着干嘛,四海,五湖,赶紧送弟弟去医院!”
三太后的吼声震得人耳鸣,两个他背后的年轻人动容的过来客气的扶我,三嫂拿布给我包,玩不好小命都受影响啊我,我悲痛的想,我应该不会死吧。
从那,我和三太算是彻底认识了。
2004年十二月份的一天,天有些许的冷。
我在最后一排看黑板开始有点模糊,只能眯着眼才能看清,看来我躲在被窝看小说,遭报应了,近视不幸降临到我这个玉树临风的大衰哥身上了。
周末,我回家,顺便配眼镜,去前给我小堂姐发了个短信:姐,我今天回家,明天想配个眼镜,你能从家里出来陪我一起么?
其实这中间我经常跟石琳保持短信联系,大都集中在下午休息的时候。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估计小堂姐才从包里拿出来看到我的短信,回了过来:明天几点啊?我有东西送你。
我:明天上午9点吧,在一中门口见吧,送我的什么东西?
石琳:保密,嘿嘿。
我:不会是香吻吧?
石琳:呵呵,你越来越贫了,就别猜了,见面就知道了。
星期天,我骑着那辆陪了我若干年的自行车朝县一中进发,那里有我思念了许久的人儿。
石琳就站在一中门口,穿着美特斯邦威的外套,里面是白色羊绒毛衣,下面穿浅色的牛仔裤,笔直的长腿完美的勾勒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小塑料袋儿,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东。
我停下单车,示意石琳上来,石琳抿着小嘴笑着走过来,坐在我车上,搂紧了我的腰,腰间传来石琳手心的温度,温暖而潮湿,石琳自小就爱出手汗,话说出手汗的人操心多,她一天到晚都操什么心呢?
我说:姐,多久没见了?
她说:三个多月了。
我说:不想我?
她说:能不想么,晚上除了英语单词就是你,我还给你起了个英文名呢,不知道你喜欢不。
我说:哦?新鲜啊,说说看啦。
她说:我叫hmily ,你叫 jason 。
我说:蛮好的,你为啥叫这个英文名呢,我的英文名又从何而来?
她说:How much i love you ,缩写,就我的英文名字,我现在喜欢听jason mraz 的歌,他有首歌叫 Youand I Both ,你俩长的蛮像,坏坏的笑,嘴角上扬,所以我就叫你jason啦。
听她说的有头有尾的,我心里不知不觉有点暖和,How much i love U,这个U是我吧? 又看她把喜欢歌手的名字给我做英文名,不免又小小的得意了一把,看,小堂姐其实一直都在寻找我的影子,我不在的时候,她就听那影子在那唱歌,后来jason mraz 的 i m yours 风靡世界。
我摸了摸小堂姐的小手,一只手骑自行车,我说:姐,想好考哪儿了吗?
石琳说:没呢,感觉压力有点大。
我说:别有压力,就你这个成绩随便考考也绝对清华北大的随便挑,到时候出过留学都不一定。
石琳说:我不出国。
我在开玩笑呢,傻蛋。但石琳一直都这样子,通常把我的玩笑都当真。
我说:为啥不出国呢,假如将来有机会,去国外见见世面也好啊。
石琳忽然沉默了。
我回头看,这丫头眼圈竟然红了,哎~几个月不见咋这么脆弱了呢?
我说:咋了啊,开玩笑的也当真啊?
石琳说:我就是不想离开这里嘛,我其实根本都不想上什么大学,我、我忘不了我们一起去过的地方,更离不开生活这么多年的县城。
可怜的小家伙,我就说她怀旧么,连搬个家都要怀旧半天,更别说以后要离开这里几年时间了。
我安慰她说:姐,人总要长大的,就像小鸟一样,翅膀硬了总要出飞的,外面的世界应该去见见的,窝在这里总不是事儿,再说咱县城要有大学我也在这上。
石琳不语,半天幽幽的说:小磊,假如有天我们几年都见不到,你还会像现在一样对我好吗?
我想都没想:哪儿能啊,我们将来会在一起的,我会踩着单车带着你像现在一样跟你在一起。
石琳说了一段我不太懂的话: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曦,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
呢呢喃喃,如梦语一般。
我们从相识到相知,算算都快6年了吧,我已经由当初的小P孩变成了现在算个男人的石小磊,小堂姐也已经出落成美的让人窒息的大姑娘,我这个发髻派的发型也留了2年多,这期间只是简单的修剪,时间真像是加足了火药的炮弹,从我们来到这个世界那天起,不管不顾的快速超前飞奔,最终我们都会化成炮灰,伤感的飘起,被风吹散。
我们还能年轻几年?我们还能挥霍几年?
我真的不敢想象跟小堂姐分开几年,那是我从没想过的事情,我想我会想她想疯掉。
我们到了眼镜店,我说:姐,你帮我选选眼镜吧。
我小堂姐说:要不你戴黑框眼镜吧?你皮肤白的跟小姑娘似的,戴黑眼镜压压。
我说哪有,其实我皮肤只能算是比普通男生略白点罢了,咱不做小白脸。
小堂姐就帮我选了个黑框的眼睛,树脂镜片,一起花了我一百多。
等着的时候,小堂姐把手提袋儿递到我面前,我说啥啊?
小堂姐说:自己看。一脸期待。
我打开,里面竟是一部MP3,当时算是很新鲜的物件了,128M的呢还是。
小堂姐说:都是你一直送我东西,我妈给我买的,我用不着,听随身听习惯了。
我心里既欣喜又感动,这东西那阵儿刚在我们县城出现,动则就几百块钱,那时候虽然家里不太缺钱了,但爸妈也都攒着为儿女将来考虑,这些平时是不可能给我买的,我的小堂姐竟然送给我,不是因为她听随身听习惯了,而是她不舍得用,给我留着呢,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难过,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为何偏偏最后不能跟我在一起,而将来要去照顾另外一个男人?我不服,但要和老天叫板吗?
我还不会操作,小堂姐脸蛋儿被风吹的有点红,小手从长长的羊毛衫袖子里露出一半来耐心的告诉我每个键的作用,样子专注而可爱,打开后,小堂姐如多年前一样把耳机一分为二,她一个我一个。
先是她的录音:小磊,这个MP3送给你,愿你天天都有音乐相伴,无论未来发生什么都要记得你的石琳。
接着,是那几首我提了很多次的歌:right here waiting , 独照, 我爱的人, 还有几首jason mraz的歌曲,貌似都是他02年专辑的。
我说:姐,你是我最好的姐。
石琳含羞的笑了,头轻轻的枕在我肩上。
听着音乐,等着眼镜,那时候时间似乎过得异常的快,但是很安静很恬然。眼镜配出来后,我戴上,第一次戴眼镜有些不习惯,有点晕,看人特别清楚,我的石琳在我面前更清晰了,眨着大眼睛看我,一脸的的兴奋,小嘴微微的张着。
我说:咋了,难看啊?
石琳说:好看,真好看。
我说:真假的?
石琳说:真的,好像苏志燮啊。
我那时候基本不看韩剧,说:谁是苏志燮啊?
石琳说:是最近比较流行的一部韩剧,超悲的,男主角超帅,你外表蛮像的。
我心下好笑,怎么堂姐见谁说我像谁呢,后来我看了对不起我爱你,很丢人的哭了,里面大叔和石头的爱情太感人了,很巧合的是,后来苏志燮现场唱雪之花的时候,竟然也是发髻派,但看发型,和我真有七八分像,那也许就是石琳说像的理由吧。
我说:姐,你还有时间看韩剧啊?
石琳说:没,就周末时候回家看我嫂子买的碟片来着,看着看着就入迷了,后来每个周末都看,好喜欢大叔的。
我说:哎,小堂姐喜欢那什么大叔了,我一边凉快去了。
石琳拍着我肩膀:怎么了嘛,就是个电视而已啊,这也要计较的?
我说:逗你的,啥时候我也看看,和那大叔我俩谁帅。
结果后来我悲剧的发现,除了发型意外,我还真跟人没得比,最起码个子没人高,样子没人酷,我还把他和石头的爱情跟我和石琳的爱情比较了一下,石琳跟石头的性格也那么像,善良可爱,最终为了大叔伤心的死去,我可不想让我的石琳陪着我死,我宁愿我死,石琳活着,活着就好。
由于周日晚上还有晚自习,我虽然不用上,但偶尔也要去篮球馆参加训练,所以必须得在下午的时候赶回去,下午3点,石琳送我。
这次我骑得是石琳的自行车,她的车子是女式的,骑起来不大方便。
她紧紧的搂住我的腰,脸贴在我背上,也不说话。
我说:姐,我基本一个月回家一次,下次再见不定啥时候呢,可能就暑假了,你可要好好的考啊,等你考上大学,我还奔你去呢。
石琳说:小磊,我其实心里挺没底的,虽然我定的目标是清华,但是还不定能不能考上,所以那个考清华的约定我可以做下改正么?
我说:姐,你不用那么一本正经的,改吧。
石琳说:那,我考哪,你考哪,行吗?
我哈哈一笑:当然了啊,不然我们怎么在一起啊,还用问么。
石琳似乎是放下心来似的:那我们拉钩。
我差点丢下自行车跑掉,多大了啊姐姐?
不过在自行车停下的时候,我还是一本正经的跟她拉钩了,绕一圈,合上。算是一个圆满的约定。
到学校的时候4点半,正好可以去篮球馆参加训练。
进了球馆,师父不在,几个师兄在,恰好丁宁也在。
男生校队一个篮,女生校队一个篮的训练着,师兄弟们都亲切的跟我打招呼。丁宁看到我进来,抱个篮球跑过来说:石小磊,你最近又偷懒的了吧?都一个星期没见你来了,是不是觉得自己能得不行了啊,不用训练了。
我没打算理她,耸耸肩准备去练球,这姐姐就是一马蜂窝,你最好躲着她,不然惹着她你就等着挨蜇吧。
事实呢,这姐姐就是属蜜蜂的,看那朵花开得艳就想采点蜜,我最多也就一狗尾巴草,也不知道她想从我这得到啥,不依不饶: 喂,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啊? 在怎么着我也是你师姐,没礼貌的家伙!
我说:好师姐,有何指教啊? 脸上挂着无奈的笑。
丁宁哼一声说:看你那无奈的小样吧,跟欠你钱似的,元旦快到了,今年的联赛要开打了你不知道啊?你再不来,丁教练都打算亲自去提你了。
我似乎也想起来是这么回事,我咋光顾着上网了,上次大师兄发短信给我,说让我来训练,别总缺训。
我赔笑:呵呵,我最近学习不忙嘛,谢谢师姐提醒啊。
丁宁小脸冷着: 哪敢当啊我,听说最近你跟一个挺漂亮的小妞走的挺近啊?
我想她说的大概是申梦,但我跟她解释什么啊,转移话题。
我笑笑说:那啥,师姐,我先去练球了啊。
没等她说话,我已经抓起篮球跟几个师兄弟混在了一起,后面丁宁叉着腰大声喊:石小磊,我看你还能蹦跶几天,不好好训练到时候就有你的好果子吃了!
声音大的整个球馆都听得见,我靠,绝对的公报私仇。
高二的联赛在平平淡淡中度过,县一中的校啦啦队换届了,我小堂姐升高三,重点是高考,也辞去了啦啦队队长的职务,我们仅仅拿了个第二名,意料之中,似乎又不尽人意。
我郁闷的回到墨镇一中,也没了往日的那种威风,哎,都是浮云啊,还记得去年同一个时候我高高举起奖状的情景,那时候我小堂姐还在县一中啦啦队,穿粉色的运动上衣,黑色的运动短裤,,那时候她还视我为陌生人......也是在那个郁闷的高二下半学期,我的成绩滑的已经不成样子,从最初的前十,到班级第五十六名,不知道为啥,看着成绩单,我在下面,最下面还有寥寥的几个人,心里特别不自在,难道我就这样了吗?曾经那个石小磊彻夜不眠的学习,最后由班级的倒数第二到班级前十,现在我又成一滩烂泥了吗?
平生第二次开始决定学习。
呵呵,那一个月,也不通宵了,申梦打我几次电话,不接。
申梦家那时候其实在墨镇买房子了,但是申梦的爸妈晚上都在农用品超市睡觉,家里她一人空住,随时都可以通宵的,所以她才有时间和机会跟我一起疯玩。
我开始拿出初一的尽头,玩命的学习,俗话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又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借助这两句俗话,在下一次的月考中,我跃然考了班级第一,年级第三,吹牛B,带天打雷劈的,呵呵。
那时候班主任基本不信,难以置信啊,虽说原来我也有底子,但只有升高二的时候考了个第九,其他都是在二三十名左右徘徊,上次还考了个第五十六名,这次直接第一了,这不玩人么?
我就是这么变态,想做啥,就一头扎进去,不钻出来点血,誓不罢休。
然后是表彰,后来还开了次家长会,我爸风风光光的在台上讲了话,说如何如何培养的我,呵呵,小爽。
后来的成绩如从前一样,考好一次就会给我带来激励,基本保持在前十了。
转眼间,6月,高三的要高考了,我小堂姐要高考了。
要说的是,我也参加了人生的第一次高考,那时候都流行提前参加高考,算是热身吧,但不能白考,必须替别人考,有些高三的学生狗屁不会,憋不出几分来,就会让高二的学习不错的替考,我从那次考了个第一,各科老师对我刮目相看,高考的时候,语文老师就让我替他侄子考试。
语文老师四五十岁,他妹妹住离墨镇有点距离的村子,在镇ZF上班,年龄四十多岁,是个很成熟的女人,当时大概就是这样子,语文老师的妹妹请我到她家吃饭,当时就她一人在家,儿子住校,老公打麻将去了,晚上七点半到的那,她就穿了件睡衣,说让我先看电视她去做饭,我就看电视,心里惴惴不安的,心想,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吃个狗R的什么饭嘛,难道是要J幼? 哦,其实咱也不算幼了,就说那意思。
女人做好饭就说吃饭,她身上香喷喷的,比饭还香,我下面忍不住小硬,隔着裤子没表现出来。其实语文老师的妹妹并不显老,虽说住农村,但人家是机关上班的,白白嫩嫩的脸庞,去给我盛饭的时候,还能看到那肥硕但圆润的屁股,忍不住要喷血,装吃饭,偏偏她还笑盈盈的说:你是叫石小磊吧? 好好吃点,补补营养,过两天好好考,我们家那孩子要有你一半这么争气就好啦。
我心想我补个鸟营养,让我抓下你咪咪比什么营养都强。
那也是我高中阶段为数不多的几次“艳遇”之一了。
女人自始至终都跟我很客气,盛饭,收拾盘子的过程中又难免显山漏水,看得我心里痒痒,难道是用心良苦,故意用精神鼓励我好好考试?
三天的时间,我觉得试题并没有想象的难,自我感觉良好,也短信跟石琳联系了,问她考的如何,石琳说心里没底,我知道她谦虚,越是觉得不好就越是出类拔萃。我说姐你放心吧,绝对能考得不错,我一直都信你的。
然后是暑假,石琳焦急的等待成绩,我也过得不轻松,因为来年,我也要焦急而蛋疼的煎熬一整年,一战定生死了。
不久后,成绩出来了,我小堂姐考了600多分,真硬,那时候本二528分,本一夜才540多点。我替考,考了526分,也算是超常中的超常了,算是把语文老师妹妹全家高兴了一把,高兴有什么用,又不让抓咪咪。
后来,堂姐被FD大学录取,我替考的那小子上了QD某海事船员学院,算是皆大欢喜。
这里说说申梦和丁宁,因为她俩或多或少都跟我有过暧昧关系。
先说申梦,晚上一起包宿有时候就一起看个电影什么的,看着看着她有时候就躺我身上睡了,那时候网吧的机箱还不上锁,可以自带耳机的,我就一个人看,刚开始看一些文艺片,后来改伦理了,最后忍不住上A了,看的过程中难免硬,憋着,边看A,边低头看申梦,她睡的正香,身上也香香的,就是一种女人特有的香味,形容不上来,再朝她领口看,基本都暴露给我了,粉白粉白的俩物件,那时候她已经穿BRA了,她从来没注意过,哎,我的干姐啊,我不能不把你的香艳事儿供出来了,看着这些香艳的场面,吻着申梦身上的幽香,我又可耻的硬了,不止一次的这样。
有一次,也是那样的情况,那样的场面,当时申梦就趴在我大腿上睡觉,由于当时天热,申梦穿的也比较少。
电脑画面中正好是松岛枫,你们懂的,跟特像老毕的一个人正做着呢,看着松岛姐姐卖力的挑逗身下的老毕,耳中飘来松岛姐姐腻腻的呻吟声,我渴了,喝水都不管用。
此时申梦由于趴着,我能感受到她坚挺的饱满的花蕾正顶着我的大腿,看着电视里的画面,我真难以忍受,开始朝申梦顶在我大腿上的那里摸,摸到了,弹性正因为挤压而达到最大值,柔软度适中,我当成是松岛枫了,然后朝里继续,啊,葡萄.......正想更进一步的疯狂动作,这时候,松岛枫,哦不,申梦醒了,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起来说:怎么了啊,到点了吗?
这姐姐睡的真死,这样摸都不知道?
后来类似于此的种种就不详细描写了,反正就那意思啦,你们懂的。
申梦这姐姐这个暑假考上了NJ艺术学院。后边跟她还不算完,现在先放过她。
还有丁宁,我得说下我这个千面娇娃般的师姐,其实我俩都一直不冷不热的处着,她人有时候特自负,有时候很盛气凌人,有时候也会表现的跟个乖乖女的似的,其实自始至终我都没把她当成女孩,总之,她跟我一见面就想掐,缠得人头疼,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躲,躲鬼一样的。
其实她一直对我还不错的,高一那时候还跟古风我们一起吃过大锅饭,喝过咸汤,古风那小子一直很喜欢她,送过情书,丁宁拿给我看了,我说我不看,丁宁非让我看,后来我笑了,一大张情书上面只有五个字:丁宁,我爱你。然后一整张信纸都是让人蛋疼的省略号,大概是嫌多写几遍我爱你累。
丁宁说:石小磊,你看看,你好好给我看看,古风那小子是个好鸟不?连个男人都算不上,写个情书用这么多省略号,他点的不累么他?
我说:师姐,你也甭生气,他就那样,其实他心里有你。
丁宁似乎还生气了当时:有你吗的头,石小磊,你就是个大笨蛋!天底下最大的笨蛋!
然后把信扔我脸上,扬长而去。
我闹不明白了,严重憋气,古风写信气你,你找我发什么火,真是蛋天下之大疼!
也是在那个郁闷而风骚的高二暑假,她去了SH师范大学体育学院。
擦,都走啦、、、、、、
都走吧,一个也是埋,两个也是扔,都走吧,只留我石小磊一人,我玩命的混、我玩命的笑、我玩命的疯,可是为什么会笑中含泪,是畏惧未来的生活,还是怀念该死的过去? 各种人啊,其实我是在乎你们的,说这些话时,我正烂醉如泥。
高二暑假,开始约堂姐出来K歌,各种让人烦心的事儿都尘埃落定,二婶和堂哥对石琳也放松了,不再过多的管她,毕竟来年都是大学生了,这也跟我们单独相处创造了条件。
那时候我俩就要一小包间,唱各种欢快的,悲伤的歌,每次必不可少的唱理查德马克斯那首此情可待,还有容祖儿的独照。然后就是唱一些甜蜜的歌曲,最后开始放一些类似于独一无二这样的歌曲,跳到最大音量,也不唱,我们俩抱在一起疯狂的接吻,值得一说的是,那次我们还有了进一步的发展,那天我和石琳都喝了啤酒,我基本喝个几瓶没问题,石琳有点醉了,小脸酡红,我亲着石琳的小嘴,手上不老实的摸着她敏感的部位,然后我说:姐,我可以看你下面么?只是看看。当时音乐里放的就是独一无二,声音震耳欲聋。那种情况下,声音那么剧烈,俩人又喝了酒,在那种近似疯狂的封闭空间,再纯洁的人也会被染疯,更何况我们都不清醒,石琳更是半睡半醒,眼睛一直都闭着,我说完就开始解开石琳的上衣,然后是热裤,不歇一会功夫,小堂姐已经只剩一条卡通小裤裤遮掩羞处了,我完全迷失,随着音乐的摆动拉下小堂姐最后一条防线,瞬间,天地为之动容,我小堂姐那绝美的圣女之地就呈现在我面前,我曾经是那么渴求过,幻想过的地方,如今就赤裸裸的呈现在我面前,那是什么样子的呢?粉色的,嫩的如同小嘴一样可爱,似乎在呼吸,茸茸的毛毛稀疏的分布在四周。
小堂姐躺在那里,双眼迷离,可能是酒精的作用,石琳竟然任由我做这一切,脸上的红都快把人甜醉了,我下面已经是要擎天了一样,力道十足,我趴在小堂姐身上,下身顶在那里,她似乎是感受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身子不动,我隔着内裤在上面蹭,可耻的,三下,我射了,仿佛升到了天上,看堂姐,竟然睡着了....... 这时候,大屏幕上的曲目竟然是二泉映月,我擦,我咋说我射这么快,我擦你吗的阿炳啊!
我躺在沙发上,脑子一片空白,刚才发生的一切实在太疯狂,我都在怀疑刚才所有的事情是不是我做出来的,我都觉得自己很禽兽。
衣服已经给石琳整理好,她还是醉眼朦胧的看着我笑,脸上潮红一片,我知道她醒来后都不一定记得发生了什么,好在我今天只是隔着内裤蹭了几下,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入,要真是进入我估计都原谅我不了我自己,石琳是那么单纯的爱我,那么信任我,我怎么能做出如此苟且之事呢?她可是我的亲堂姐!
脑子逐渐清醒后,耳边的的音乐才逐渐的清晰起来,黄阅的折子戏。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把最璀璨的部分留在别人生命里如果人间拭去脂粉的艳丽还会不会有动情的演绎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在剧中尽情释放自己的欢乐悲喜如果人间失去多彩的面具是不是也会有人去留恋去惋惜你脱下凤冠霞衣我将油彩擦去大红的幔布闭上了这出折子戏........我和石琳是不是正像歌中所唱,是不是也如程蝶衣跟段小楼的那种特殊的感情不能启齿? 我不知道路在哪里,找不到方向在哪里,只能在做了傻事后安静的听折子戏。
8月份,我爸买了辆摩托车放在家里,我以前其实没少骑石良摩托车,当时他的是钱江,我们家买的是新大洲。
那天,大姑家的大姐结婚,石良开车带着堂嫂一家和二婶,我妈等我爸一道儿,而我如愿以偿的带着石琳去大姑家。
其实新大洲不是太爽,没有125达到的速度快,在好路上放到65就觉得蛮快了,底盘都觉得飘了。
在马路上骑着新大洲小飙,石琳在后面戴着安全帽,边搂着我边说:小磊,骑慢点,我怪害怕的。
我说:这不快啊,才60。
石琳说,再慢点奥,我害怕。
我慢慢松油门,心想小堂姐胆子真小,记得有个假期跟大黄他们一起去乡下河里网鱼,那才叫爽呢,我当时骑着石良的钱江125,大黄骑着一豪爵带着大个,梁子他们也都俩人一辆摩托车,那叫飚得一个爽啊,摩托车后边拉拉着渔网,渔网是那种两边带木棍的,到地儿的时候,本来是圆柱状的木棍磨成橛子了。
要是石琳当时在场,估计都得给她坐吐了。
我今天还有光荣的任务,就是去送大姐,我大姑家就俩孩子,都是丫头,我们那女孩子出嫁有个说头,就是弟弟得去送姐姐,到姐姐的婆家喝顿酒席才算完。
大姐没弟弟,石良和我就担任起了这个任务。
到大姑家的时候,已经准备出发了,本来石琳是不能去的,但是当时大姑说没那么多事,跟着一起去吧,于是还和来的时候一样,我骑着摩托车,跟着大姐出嫁的那个车队,朝她婆家进发。
大表姐的婆家就在我上学的墨镇上,据说男方是在街面上开饭店的,看来此行有的吃啊。
到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了,那边已经人声鼎沸了,男方这边确实比女方热闹哈,大门口满满的站着的都是人,分两排站着,手里都拿着彩带瓶子晃着,等新娘子出来狂喷,新郎春风满面的领着我大表姐出来,那帮人都疯了,拿着彩带瓶子对着新人一顿喷,我大表姐边瞪那些人边扯那些彩带,现场起哄声一片,热闹非凡。感受着这种喜气洋洋的气氛,我和石琳相视而笑,将来,我们是否也能如现在一样,热热闹闹的得到那么多人的祝福?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我后边响起,还拍了我一下,我一回头,愣了,是丁宁,我师父丁大海也在不远处喜气洋洋的朝我点了点头。
丁宁没等我说话就开口了:石小磊,见着你师姐也不打招呼啊?
我说:我没看到你啊,你们怎么在这啊?有亲戚?
丁宁笑着说:呵呵,我大伯家的儿子结婚,我们能不来么?
我擦,丁宁大伯的儿子娶了我表姐? 这个乱啊。
世界就是这么小。
我说:得嘞,亲上加亲了啊,这么吝的话,我得叫你堂姐了呗?
丁宁说:谁要当你堂姐,我是你师姐,宇宙超级无敌第一大美女丁宁是也。
我笑哈哈的说:你自恋的时候颇有哥当年的风采。
丁宁小手推了我一把:滚蛋吧你,你有个屁风采。嘴角掩藏不住笑意,同时瞟了瞟我旁边的石琳,继续说:这美女谁啊?
我这才想起石琳在我旁边,哎呀,不该这么开玩笑 啊,看我的小堂姐,似乎表情不大对劲,似乎是生气了。
我说:我堂姐。
丁宁呵呵一笑说:恩,我说你俩长的像呢,哎,小磊,我们一会坐一桌啊,你不一直都说自己喝酒厉害么,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多能喝。
我有点不大自然,又不好意说不,打着哈哈应承着说可以。
然后丁宁忽然暧昧的看我一眼又扫了眼石琳,说:我先进去看看我未来的嫂子啦,你们等会吃饭哈。
说完似乎挺高兴的蹦蹦跳跳的去堂屋了。
我之所以判断石琳生气,是她又面无表情了,冷冷的不说话,那种表情只有那次二叔走后,我在新华书店门口碰到她时和高一篮球联赛在县一中球馆见到过。
我不得不解释了:姐,她我篮球队的师姐,她爸爸是我们教练。
石琳不说话,没理我的意思。
她一直都这样,好的时候能让我恨不得马上就娶她,不高兴生气的时候,会让我抓狂,她只是冷若冰山的站在那里,也不看你,也不说话,绝美的容颜看不到表情,跟我似乎没认识过一般。
我继续说:姐,别不理我好吗?
石琳咬着嘴唇,还是不说话。
哎,我还能怎么做?只能保持沉默,这时候婚礼主持人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来:各位亲朋好友,请各就各位,宴席马上开始啦。
我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说:姐,走去吃饭吧?
她一句话不说,我来只能干巴巴的来到桌子旁边,这桌的亲戚大多是生人,不咋认识,丁宁脸上挂着有点小邪恶的笑,从不远处朝我们这桌的走来,然后在我左边的一个空座坐下来,我的右边就是石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哎,小堂姐啊,你能不能不这么生气?一点小事嘛,就玩笑的开的亲密了一点,有那么严重吗?我心里别扭得很。
然后就开饭了,先上了几盘子甜品,接着是凉菜,中间也有活鱼,孔雀开屏诸如此类的绝活菜。
然后就是喝酒。
这时候我和丁宁其实是对立阶级,她是主,我们是客,按我们那边的习俗呢,主人可以不喝酒,但客人必须喝好,于是主人会有各种理由敬客人酒,可人还不得不喝。
于是悲剧发生了。
丁宁也不跟我搭茬,直接倒了一杯啤酒,站起来敬给石琳: 小磊的堂姐,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下我叫丁宁,先干为敬啊。
说着仰口喝完,真不愧是千面娇娃,女中豪杰,然后她又用石琳的杯子倒了一杯,举到石琳面前说:堂姐,你随意。
石琳朝她礼貌一笑,接过杯子,意料之外的也是一口喝下,还差点呛着,表情很痛苦,小脸涨的通红,我慌忙给她拿纸。
接着丁宁没有犯过石琳的意思,再倒一杯,笑盈盈的举到石琳面前:堂姐,这第二杯呢,其实是罚你的,我都把名字告诉你了,你都还没告诉我名字呢,该不该罚呢小磊?
她转头看我。
靠,我就说这个女人是个马蜂窝,躲着最好,可我想躲都躲不开,但她说得头头是道,按酒桌上的规矩,我还真没的反驳,但看着我的小堂姐脸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对酒桌上的规矩一点不懂,还没从上一杯的酒劲缓过来。
但她就是倔,伸手就要接过那个杯子。
我这一看,他M的要乱,要这样让丁宁发挥下去,她还不把石琳灌醉咯?
我一把接过杯子说:师姐,我堂姐不能喝酒,她叫石琳,我带她喝算赔不是了。
说完一仰而尽,话说我遗传我爸也能喝酒,当时来说白的也能整个小八两。
丁宁看我这么护着石琳,似乎也有点尴尬,更确定了她心中所想,她原来就看着我跟石琳亲亲秘密的站在一起,大概第一眼就以为是我女朋友了,后来知道是我堂姐,但不确定,女人自然的敌意迫使她锋芒毕露,这才有了刚才敬酒这一出。我没等她再发挥,抓过来一个杯子放在面前,跟丁宁的杯子并在一起,满满的倒上了:来,师姐,今天我陪你喝,咱喝好,哈,要不然咱来白的?
这女人的气势吧,就得压,不能纵着,丁宁从我倒上啤酒就已经气势减弱,再听到我说要喝白的,她又不傻,知道我是铁了心护着石琳跟她拼了。
她笑了笑说:行啦,看你那傻样吧,我跟你喝的着吗? 喝完不骑摩托车啊,回去醉酒驾车伤着我们小堂姐咋办啊?不喝啦,咱吃饭,来堂姐,吃饭。
边说边招呼石琳,石琳客气的笑,表情依然清冷。
丁宁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暗喻,哎,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如不与此女划清界限,将来必起大风浪。
我打着哈哈笑:这话说的,我能不听师姐的话吗?吃饭,吃饭。
席间,丁宁说:小磊,咱俩换换座儿吧,我跟堂姐聊聊天,你一大男生在中间横着算啥啊?
我心里不知道她打的什么小九九,没拒绝,跟她换了。
然后丁宁拉着石琳的手聊起天来:堂姐啊,你几月的人啊,高几了啊?
石琳似乎有点放不开,但还是礼貌性的跟她搭话:哦,我12月份的,几年刚考完。
堂姐跟我同岁,就比我大几天而已。
丁宁说:呵呵,我也刚考完,85年人,看来我要叫你堂妹了,开学哪儿上学啊?
石琳说:FD大学材料科学系。
丁宁说:吆,真好。我也在SH上学来年,S师大,看来咱姐妹俩有缘啊,离得也不远,到时候一起去逛街就方便了。
俩女孩子边吃边聊,晒我咸鱼了,我也懒得管了,只要丁宁不难为石琳,我吃我的得了。
后来俩人就好的跟亲姐妹似的了,虽然看起来是表面上的,但看到石琳比之前开心多了,我也放下心来,偶尔也插上两句话,被俩美女白眼翻回来,只好郁闷的喝酒吃饭。
半下午的时候石琳坐在我摩托车,显得有点局促,缺少了之前的亲密,我说:姐,咋了嘛?看你不咋高兴的。
石琳沉默了一会说:小磊,你觉得丁宁姐怎么样?
从她叫丁宁姐这句话可以看出,我小堂姐其实太单纯了太没心机了,别人对她好点她就会十倍的对别人好,丁宁是个好女孩子,但心机太重,心眼也多,又那么多变泼辣,不得不说,这样的女人我躲都躲不及,更不会说喜欢,石琳这么问我似乎言外之意问我对丁宁是否喜欢。
我说:我觉得还可以把,就是心眼多点,来年你们都在SH上学,不要跟她走的太近,你太单纯了。
石琳叹了口气说:我单不单纯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她对你有意思。
我没料到石琳会这么直接明白的说出来这件事,实话,我以前还真没想过丁宁对我会有意思这个问题,关键我一直没把她当女孩子,哥们儿一样的。
我说:姐,你别瞎想,我跟她就是哥们儿,根本没戏。
石琳幽幽的说:我也觉得丁宁姐挺漂亮,而且人又有性格,我觉得你俩挺配的,我们俩将来注定在不了一起,我觉得你应该考虑考虑丁宁。
这次换我不说话了,心里别提有多难受,我一直拿自己当根葱呢,觉得我对石琳对我多么多么爱呢,这才见了一面的丁宁,跟她说了两句好话,她就要把我让给别人?
石琳轻轻的拽拽我的衣服说:怎么了啊,小磊。
我笑笑说:没什么,我考虑着呢。
本以为可以敷衍了事,石琳却在后面嚷起来:停车,停下来,我下去!
我说:咋了啊,好好的。
石琳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儿,在后面说:你不停我就跳下去!
我赶忙停,问:咋了你? 有点小恼。
石琳气呼呼地瞪着我说:你说怎么了?你自己心里清楚,石小磊,我看错你了!
我是莫名其妙啊,这就是胡闹嘛,她要把我让给别人,我本来就有点憋屈生气,我还没发火呢,你倒是生的哪儿门子气?
但得压着,看石琳生气,心里难免心疼。
石琳下了摩托车就沿着马路快步朝前走,我抛下摩托车,把头盔挂在后视镜上,赶紧去追。
我拉她她甩开,心里难受,我说:怎么了啊,姐,不要这么莫名其妙好吗?
石琳不理我,只顾着走。
我一把拉住她,可能力气用的大了,赶忙松开,石琳停在那里疼的皱着眉头,揉着胳膊,我又是心疼又是后悔一把抱住她,她起初挣扎,后来开始伏在我怀里嘤嘤的哭:石小磊,你个臭混蛋,从一见丁宁我就看出来了,你们肯定有关系,我的第六感不骗我! 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你干嘛骗我?我说让你考虑跟她在一起你就说考虑,你考虑去吧,你们好好的幸福吧!
我这次是又好气又好笑了,这姐姐的吃的真是天外飞醋,哪儿跟哪儿啊?她这个是跟自己较劲,我只好安慰,我说:姐,你想多了,我跟以前跟她真是哥们儿,我们现在屁关系没有,你相信我,好吗?
哄了好大一阵子,她才在我怀里边抽泣边说:那你答应我来年好好学习,考到SH来,我们再也不分开。
我就这么想的,还用你强调么,笨蛋石琳。
我说:姐,还要我发誓么? 我们不是一天两天了,将来我必须娶你。
石琳这才罢休,我牵着她的小手往摩托车停的地方走,马路干干净净,抬头看路边的杨树,树叶正绿的好看,随着夏风的吹动,翻滚如浪。
夏天,心事重重的夏天似乎要过去了。9月1日,开学。我其实早开学了,提前半个月就开学了,只是石琳今天要去报道了,我没去送她,一是上课走不开,二个因为我怕我见到石琳走的时候我会忍不住哭,虽然知道她仅仅是去上大学,也仅仅过半年我们就能见面,但一想到离别,我就难过。
就在这种离别送别的情况下,我的高三生涯开始了。
高三这一年没发生多少值得纪念的事儿,我就不多写了,概括一下就是失败,高三我迷上了网游,比高二更甚,那年高考本二好像529吧,我考了480大分。
全家对我失望透顶,几乎比那次拿刀子划人还要厉害。
郁闷的过了一个暑假,高三那年暑假石琳也没回来,这几乎是我最郁闷的一点,她说在SH实习了,我不明白才大一实习什么。但有些事情我不懂,短信和电话里也讲不清楚,只能说服自己省略。
暑假的时候老妈在县城里开了个话吧,我边看话吧边看小说,本来店里说要配个电脑的,但是我就是因为沉迷网络才高考失利,于是连个电脑也没了,我只能租书看,那时候看了不少小说最喜欢的是风上忍的 异体。
暑假下半段,开始复读,这时候,由于我二叔的死被追加为烈士,我间接的害死了我二叔,却占了二叔的光,我爸又走了走关系,县一中终于网开一面,使我重新回去上高四了。
实在不想回忆高三、高四这两年了,太让人痛苦,浑浑噩噩,高三一年网游网游网游,高四一年做题做题做题,说说高四最后一次高考吧,我很蛋疼的再次失利,选择题的答题卡忘涂了,弱智的我都不想提了,最后虽然过了本二线,但我们是考试大省,啥都不多就考生多,所以我因为这次报考也失利,直接滑档到第二志愿,但好在是我喜欢的专业,最让我欣慰的是这个学校也在SH,我终于要和小堂姐团聚了。
大一开学,怀着复杂的心情,跟小堂姐一起坐上了SH的大巴。
这两年,石琳变了很多,头发变成了公主卷儿,上了淡淡的黄色,显得皮肤比以前更白了,她开始略施淡妆,画眼线刷睫毛膏,用唇膏。人也比以前显得更高贵了,穿的都是当下最时尚的衣服,耳朵上也打了耳洞,完全走时尚路线了,不像是我们小县城的人了。
反观我,衣服都是最普通的T恤,牛仔,板鞋。 发型依然是那个现在已经不新鲜的发髻派。
跟石琳站在一起,我忽然觉得自己矮了一截,内心涌现出从未有过的自卑,两年中,我们也仅仅是见了寥寥几面,她要么假期不回来,要么就是回来跟同学啊姐妹啊一起出去玩,我们呆在一起的机会也少了,似乎是在避嫌,毕竟我们都大了。
所以两年来,我觉得石琳不再是以前的石琳了,她依然外表是冰山美人,性格是善解人意,但给人的感觉就不是以前那个味儿了,她对我的好感觉是种赏赐,特别扭。
看来,见惯了外面世界精彩的石琳,已经把我这个卑微的石小磊彻底的放在心灵最不显眼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觉得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什么诺言和约定,随着时间的变化,这些曾经单纯而坚定的想法,都会慢慢的变成散沙。
对SH的大学,我反而没那么期待了。
一切,都是过往云烟。
有句话曾经这样说:距离产生美。
距离是拉开了,美没了。
我从来都对异地恋表示怀疑,后来发生的事儿强烈证明了我的怀疑。
那时候,小堂姐的手机也换了,摩托罗拉E3,我的小灵通也没好意思问她放哪儿了,在这个摩托罗拉之前,二婶在她上学的时候还买过一个诺基亚,手机的寿命也短了,哎。
小堂姐路上一直发短信,发短信的时候脸上浮现出笑容,那种笑容我不熟悉,不是那次我送她小灵通时候的破涕为笑,也不是我说笑话逗她的那种抿嘴甜笑,也不是我亲她脸蛋时候的含羞微笑。
我没问她给谁发短信,也问不出。
一路上就这样坐着,睡觉,中间在休息站吃了点东西,然后,还是睡觉,醒来,看到那种笑容在小堂姐脸上挂着,似乎是幸福和满足,又似乎是嗔怪。我心里忽然好堵,继续装睡,多想就这么睡去永远不要再醒来。
我其实当时模模糊糊的知道堂姐心里有别人了,我心里明镜儿似的。
只是,只是我太爱她,过去的两年我都在思念和憧憬中度过,思念小堂姐的一颦一笑,思念我俩在一起的那些快乐的日子。说真的应考的那两年,考过大学的都有体会,根本没那个闲心去做一些跟考试无关的事情,整天想的就是高考,早上6点甚至5点多起床,晚上10点11点才睡觉,我那时候晚上回到家基本都是11点多了,躺在床上你说我还能想什么还能想谁?
我的石琳这些大概都不知道,她的大学两年一定过得很丰富多彩,参加社团啊,跟同学一起出去逛街啊,阶梯教室里上课啊,甚至会和那个未知的男人出去吃饭啊,唱歌啊。
想想这些,我心拧着劲儿的疼,可对这一切,我能做什么? 我要把事情跟堂姐挑明吗?我们在一起的这几年本来就不受祝福的,我一直都在逃避伦理逃避道德,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只能拱手相让,可我,舍得吗?
我,TMD就一软蛋。
我的猜想很快得到进一步的证实。
下了车,一个男生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不,是在等石琳,我连个屁都不是,我是电灯泡,雪亮雪亮的电灯泡!
男生个子有一米八几,头发不长,皮肤小麦色,长得很阳光,T恤是当下的流星粉,蓝色的牛仔裤,运动鞋,戴副眼镜,黑框,呵呵,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白马王子么? 他的脸是模糊的,我甚至都没去看他的脸,我只知道我当时心里燃烧着无名的火,烧的我头疼,烧的我眼瞎。
小堂姐下车,男生说:小琳,怎么才到?
边说边帮着拎行李。
小堂姐介绍我:这是我堂弟,今年也在SH上大学了。
男生对我呵呵一笑说:呵呵,你好啊,小堂弟。
我迷迷糊糊的打着招呼,我宁愿我在梦中呢当时。
然后她俩在前面走,有说有笑,男生还很关心似的给我小堂姐拿纸巾擦汗,买水,我在后面拉着行李箱SB似的跟着,堂姐回过头来说:小磊,一会我先带你到你们学校,看看你们学校怎么安排。
我说:哦。
我的心现在在被刀一下一下的割着,又似乎是被谁的指甲狠狠的掐着,掐不出血,再掐。
那个疼啊,胜过当年当着很多人的面捅自己大腿。
我似乎记得当时的太阳也跟我做对,照射出来的光芒咋就这么刺眼呢?
先是跟着那个男生跟我堂姐一起去她们学校,安置好了,说要去我们学校,堂姐对那男生说:李辉,我先陪我堂弟去他学校,给他安排下住宿,晚上吃饭就别等我啦。
李辉阳光的笑笑说:好的,你小堂弟的发型蛮个性的啊,呵呵。
我其实当时都打算剪了,这个发型当初因为石琳的一句话,她说喜欢,我留到现在,现在她不喜欢了,她喜欢短发了,我何必留,为谁留?
剪,明天就剪。
坐在去我们学校的公车上,人特多,可能是刚开学的缘故,售票员的一口流利的SH话听的我耳朵疼,感觉一切都乱糟糟的,汗味臭味混在一起,怎么感觉都不如我们那个安静的小县城?我开始想家了。
小堂姐坐在我旁边,我们似乎找不到话题,我包里就放着她送给我的MP3,里面有几首原来准备听一辈子的歌。
我声音弱的几乎像蚊子:姐,刚才那人是谁啊?
小堂姐似乎都没把这事儿放心上:哦,我们班长,我看这次东西多就让他过来接我,帮忙提提东西,怎么了嘛?
我说:哦,班长啊,那你们晚上要一起吃饭吗?
她说:对啊,我们AA制,都吃了小半年了,他特挑食。
我还有好多的话要问,还有好多的话要说,但此时都卡在嗓子眼,梗的我几乎要死去。
死一样的沉默。
行尸走肉般的跟着小堂姐去办各种手续,交各种钱,看着她为我跑来跑去的一头汗,有感动,但更多的是难受,她或许一直都把我当不懂事的弟弟吧,又或许她根本就没把我们的那些过往当回事儿。
可是,人生总有那么多蛋疼的可是。
可是,我当回事儿了。
她给我买军被,买三件套,买枕头,我跟着,她去餐厅给我打饭,告诉我吃完饭要去涮盘子,我听着,她到我宿舍给我铺床,铺被单,装被罩,放枕头,我看着。
可这些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要我原来的小堂姐,我只想要我的小石琳,我只想要那个因为一个小灵通就被感动的痛哭的想堂姐,要那个我一吻她就会脸红的小堂姐,要那个把耳机塞到我耳朵里让我听理查德马克斯的小堂姐,要那个自己不舍得听送我MP3的小堂姐,要那个在我肩膀咬的出血又拼命心疼我的小堂姐.......石琳...... 你别走、 我再也不胡混了,再也不在电话里朝你发火了,我都听你的,好吗?
我俩在校园的石椅上并排坐着,我想去拉拉她的手,但想到那个高大的男生,我忍不住又把手缩回来,人家帅,人家阳光,人家白马王子,我凭啥,就凭那些不谙世事的年纪经历的那些过往?
石琳这时候侧头看我,她说:小磊,你瘦了,又没好好吃饭是不? 那时候我怎么跟你说的,要好好吃饭,你就是不听。
听到她说我瘦了,我难受的要命,假如是在两年前,我或许更多的是蜜一样的甜,可这是两年后,一切都变了。
我说:没,我好着呢,就是有点挑食。
她说:挑食可不行,我可不喜欢挑食的男孩子。
我多想说,你不喜欢挑食的男孩子,为什么还要说那个男生挑食? 我就是故意说出来的。
不是石琳虚伪,是她根本就没在意我话中的意思,她只是想说:我不喜欢挑食的男孩子,所以,小磊,你要好好吃饭,将来壮壮的,姐就嫁给你。
我多么幼稚啊,我多么想石琳就这么说啊。
我没说话,沉默的玩着手中的草。
石琳说:小磊,这也是大学生了,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混混沌沌了好吗? 要有目标和理想。
我说:哦,一定会有的。
其实,我最大的理想就是娶你为妻。
我又说:姐,我们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吧?
石琳说:啊?
她大概不明白我没头没脑的这句话,我是想带着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世界,我们不要什么,什么都不要,只要像杨过和小龙女一样,找一个远离喧嚣的地方,度过一世。
可我还是没说出来:我说我们走吧,我送你去坐公交车,晚饭还赶得上,别让你们班长等急了。
说完着些话,我起身,感觉脑子不过血了,如那次看见石琳跟柳金在餐馆拉手那次的感觉一般,只是这次,我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漆黑,连悲伤的力气都没了......
送石琳上了车,车开动了,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似乎透过公交车的玻璃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她大概以为我还是那个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的石小磊。姐,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了。
只是我不想跟她提出来,因为我还保留着最后的一分希望,我宁愿再欺骗自己一次。
看着车慢慢的远离,12路车的LED数字慢慢的模糊,靠,怎么有模糊了?没下雨啊。
我不知道怎么回到那个对我来说还很陌生的宿舍的,只觉的脑袋上面有根血管蹦蹦的直跳,我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沉睡。所谓沉睡,就是那种再也不管时间,再也不管世界此时在发生着什么的睡眠。
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只迷迷糊糊的记得,宿舍似乎来了几个人,然后又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戴着眼镜的哥们推我,叫我起床说:喂,兄弟,学校开会安排军训,你不去啊?
我迷迷糊糊的说了句:滚,都别理我。
语气淡淡的,没一丝感情。
却真的没有人再理我了,我,石小磊就这样,我现在就是作死的状态,我就是一只没人愿意收养的野狗,谁搭理我我咬谁。
其实,老三,我挺对不住你,虽然后来咱们亲如兄弟,我当初给你的第一印象,不好。
那个推我的人,就是后来我的老铁之一,也是我们宿舍的老三。
当时宿舍六个人,我就不一一介绍了,以后说到谁算谁,总之关系都蛮铁,没少出去喝酒涮锅子,当然跟我最铁的是我们宿舍老三,后面说。
睡到中午,宿舍的几个人吵吵的声音把我从这次沉睡中拉回到现实,心似乎没那么疼了,我这么告诉自己,开始看到中午的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宛若那次我去二叔家和石琳一起复习参加中考一样。
我该面对现实了。
几个人见我坐在床上,愣愣的盯着窗户边上的阳光,都朝我不解的望,似乎在说这个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特别是老三,他在等我一个说法。
老三有点微胖,肚子还有点小挺,戴副眼镜,看着蛮憨厚的。
我歉疚的笑,专门对着老三的方向说:哥几个,对不住了,昨天坐了一天车,困的不行,特别是我梦中似乎还跟哪个哥们横了一句,希望哥们大人大量啊,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叫石小磊,JS人。
几个人都表示理解,老三更是憨憨的一笑说:嘿,兄弟,我以为你有毛病呢,早上没敢惹,怕犯着你,你再捅我一刀,哈哈。
我听得出来他开玩笑,也看得出来他有多大度,心下合计,这个人可以,无论他是否是表面上的大度,将来只要可以,我定交他。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相互认识,然后开始按年龄排行,我是我们宿舍老大,呵呵,老大,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新鲜。
然后大家提议等军训完了出去喝次酒,彻底的认识认识。
我还专门发了一圈烟,结果六人四个不抽的,就我和老三俩人抽,恩,俩烟鬼果然臭味相投。
下午,我自个儿去了趟理发店。
这边理发贵,我们那边早几年才几块钱,理个发,最多五块钱不得了了,这边最便宜的十块,光剪,看价格表看的我蛋疼:干洗:10块。
洗剪:10块。
洗剪吹:15块。
刮光头:15块
刮光头,吹干:20块。
我也是新鲜,心想既然都刮光头了还吹个几吧?
呵呵,我的发髻派啊,哥哥我今天就要跟你说再见了,过去的几年你一直陪着我,从我高一辍学在车上卖票,到现在我考上大学,你是忠心耿耿的,我很欣慰,但是我不得不把你杀了,因为我恨你,是你让我有回忆,让我想起过去,我要彻底的杀了你这个该死的发、髻、派。发型师问我:打算怎么剪啊帅哥,是我替你设计,还是你自己说怎么剪,看你头发还不错啊,留不少年了吧?
我说:刮光头,吹干。
干净利索,那是我长这么大说的最干脆的一句话了。
起初,发型师不敢相信说:帅哥,我觉得你这个发型吧,挺好。我们店有几个想留这个都留不住呢,剪了是不是可惜了?我有点不耐烦了,确切的说不是不耐烦,是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疼。
我TM爱我这个发型都胜过我自己了!我TM为什么还要剪,你们都不知道!
石琳,好了,你说喜欢的时候,我陪着你,现在你说CAME OVER,重新投入到另一个游戏,好的,我不拦你,告诉你,我爱你,我护着你,我支持你做的一切,包括你拿着我的感情搓着玩。我也再告诉你,今后你石琳的事儿,我一概不管,你也别来管我,实话说吧,石小磊死了,他今后的目标就是作死,理想就是堕落。
我压抑着心里的搅拌机,让它不要工作,淡淡而坚定的对发型师说:剪吧,哥们,越快越好。
我不想要过程,只想要结果,每个过去的过程都是让我痛苦的。
发型师摇着头叹着气,但手上并没停下刮光头的动作。
我的头发一点一点的被挂掉,一撮儿一撮儿的掉在我眼皮上,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刮了一半的光头,丑,真TM丑。
我眼睛红的可怕,那是因为憋着不让某种东西流出来憋得。
我怎么感觉我TMD要出家啊,我擦他M的真搞笑,笑的我眼泪都快忍不住了。
你们大概都不知道我当时的感受,十年的感情,十年的感情啊,我觉得我曾经把灵魂都赔进了,就这么让石琳一个不经意,一个小小小小的欺骗蒙混过去了,我觉得全世界都在玩我!
那种感受你们能理解吗? 我不照死里作,我就不是石小磊!
光头后的我,脸显得更苍白,真的如一个小僧,只是我没达到佛的境界。
我摸着那个陌生的光头感觉头上凉飕飕的,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以后的路,就这么走了,无论前途光明与否,我都不会再是以前的石小磊,咱也不混什么B社会,没那尿,咱也不带着一帮小弟打打杀杀,没那胆,咱就作死,作死还不会吗? 就是不太想好好的活啦,哈哈。
走出理发店,外面正阴得厉害,云彩都沉着脸,中午醒来的时候还一片阳光,下午就乌云密布了?老天,你也变的太快了!下雨吧,下吧,省的我再回去洗头了。
朝学校走着的时候,果然下雨了,路人都纷纷的去躲雨,或者拿雨伞遮雨,我忽然想起来一句老话:光头打伞,无法无天。
哈哈,我可不想无法无天,我不打伞,我也不避雨,我就在雨里淋着,瓢泼大雨,如上帝尿了泡小便。
雨点几乎打得我睁不开眼,我笑啦,笑得身子一颤一颤的,我觉得我是雨中所有人最帅最有个性的了,边笑边跑,最后跑到一个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我双膝跪下,把头抵在地上,终于笑哭了,痛苦,撕心裂肺的哭,内脏和肠子要抽出来的哭。
我擦TM,我石小磊长这么大,第一次哭的这么认真,这么放肆!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唱的多好啊,我怎么觉得就是在唱我呢?
小堂姐,好了,我放你走了。
今后,石小磊自己一个人过。
哭完后,我忽然发现我舒服多了,大度多了。
回到宿舍,我已经让室友们大吃一惊了,刚见我的时候,我长长的头发,窝在床上睡觉,半天的功夫,我已经光头闪闪了,还一身湿透,刚大哭过后的我,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3号,学校开始军训。
我们教官瘦瘦的,个子不高,四川人,喜欢唱军歌。
当时我们班女生男生对半劈,所以不乏有几个长得好看的,当时跟我印象很深的是一个中等个子,纤细偏瘦的女孩子,有着洋娃娃一样的脸蛋儿,比一般人都显白,眼睛也大的像洋娃娃,看人的时候喜欢瞪大眼睛,军训的时候,她就站在我斜前方,军帽下面发梢也是那种娃娃黄,这女孩儿第一眼就有种想让人疼的冲动,我想,我第一个目标就是她了,我也要让石琳看看,我石小磊不是没人要,我石小磊十年都没找别人,不是没人要!
军训的时候,教官操半普通半四川的混合话,个子虽然不高,但很严厉,喜欢揪人小辫子,我那时候虽然戴着军帽,但光头依然能看得出来。
那时候我喜欢在中间休息的时候跟老三一起在一边抽烟,他们男生一堆儿,女生一伙。
那时候这边天还有点热,我戴着帽子非常不爽,休息的时候也会摘下来,当时各种发型其实都不新鲜,只是大一新生除了自然脱发谁会留光头,我自然又显眼。
起初,川娃子——教官的外号,看我极其不顺眼,看我留一挺显眼的光头,又跟老三在那扎堆儿蹲着抽烟,走到我俩面前,板着脸说: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军训也抽烟,挺横的呗?
我其实看他平时作风虽然蛮强硬的,但还算是属于认真的那种,不是那种喜欢拿学生练着玩儿有虐待倾向的教官,所以对他印象蛮好,他训我话儿,我也乐意听。
我把手里夹着烟,没丢的意思,还从怀里掏出一根儿递给他,笑呵呵的看他说:教官,要不您也来根?
老三慌忙把烟仔地上焗死,但也许是老三天生就一副憨厚脸,别人对他似乎就与生俱来的发不起火儿。
川娃子没理老三,对着我也皮笑肉不笑:意思是贿赂罗?
我哈哈一笑说:教官看您说的,我哪儿敢啊,我就是看您训练俺们挺辛苦滴,感恩嘛。
川娃子看了看远处的我们系的同学,似乎都三三两两的说着话儿,没有注意这边发生什么,也许是听我说的话儿好听,他在我们旁边蹲下来,也难得一笑的跟我说:同学,不是谁的烟我都抽的,看你留个刺棱头,我就觉得你娃儿挺特别,是有料呗?
我说:没有,没有,留长头发热,就剃了。
川娃子哈哈一笑说:行,要不咱俩这么地,你跟我扳扳手腕吧,我看你表现决定抽你娃这烟,假如你赢了,证明你是个爷们,这烟我抽,咱俩从这过完话就是哥们,如果你输了,烟我不抽了,站军姿一个小时,没问题吧?
我其实当时挺没底的,说下我哈,其实我打篮球的时候没少练劲儿,咱不是吹牛逼,别看咱不壮,咱右手上的劲儿一般同龄人还是比不上滴,大概川娃子也是看我不太壮,论级别的话跟他一个重量级,所以才提出这么个要求。
我笑笑就答应了,搬上他手腕的时候,我能感受到那种部队里的强制性训练出来的兵蛋子可不是说笑,当下心里都做好了站军姿的准备。
这时候边上围了不少同学,搭着肩膀在那看,当然在女生这块,洋娃娃也在看。
为了在自己同系的同学面前立个柜儿,也为了在自己将来打算追求的目标面前表现下子,我拼了。
当时暗里运气,力道都集中在右手上,说吃出吃奶得劲儿也不为过,我脸都憋的通红,拼了嘛。
刚开始川娃子还在那笑呵呵的,后来脸色变了,他感受我发力了,他似乎是大意了,扳手腕这玩意儿要的就是一鼓作气,再他占上风的时候他没抓住机会,我使劲的时候他却来不及使劲了,结果可想而知,我力压川娃子,不是他搬不过我,是他大意了,我拼了全力。
哈哈,这下全系鼓掌。
川娃子一脸难以置信,但当那么多同学面,还是个教官,他也不还以把懊恼挂脸上,愿赌服输嘛,结果从那以后,我,老三,教官,还有几个后来才认识的同系同学开始经常在一起抽烟,打屁,唱军中绿花、伤心太平洋,川娃子性格又豪放,一旦不揪我们小辫子,我们那日子也就过得倍儿爽了。
一个月的军训,我们倒觉得过得很快,结束的时候,我们还和川娃子合影,临走我们男生女生哭着送教官,自是一番景象。
那时候,其实已经有不少我们系里甚至外系里知道一五连有个挺刺儿的光头能跟教官一起抽烟、打屁了。
军训过后,我们宿舍去涮了次锅子,一大帮子人,喝了不少酒,然后就是去K歌,一个月军训的短短相处,我们宿舍已经有俩禽兽挂上妞儿了,都是一个系的,我们宿舍老二挂了个妞儿叫孙蕾,前凸后翘,脸蛋也可以,就是腿有点粗,屁股偏大。 老四挂的女同学也是我们系的,叫李婵娟,挺诗情画意一名字搁她身上算有点亏,她怎么说呢,俺可不是有意捣鼓俺兄弟的风尘往事,嘿嘿,李婵娟皮肤挺黑,还大饼脸,知道乡村爱情里的王云不? 额呵呵,再黑点就李婵娟了,老四,兄弟对不住你,哈哈。
我们其余是光棍四条,值得说的是那次洋娃娃也去了,她和孙蕾一宿舍,然后还有三个女孩子,算是凑够男女对称了。
熟悉的场景,KTV。
我却没了点那些早已经印在我脑子和骨髓里的歌曲的兴趣了,大概是怕想起某人。
那时候死了都要爱正唱的疯,但能唱上去阿信高音的,不多。
我又要神话我自己了,我能,我真能。
我们还是一个一个的轮,谁喜欢唱啥就去点歌机上点,独唱,我点了四首,一首光辉岁月,一首海阔天空,一首死了都要爱,最后我实在是犯贱,点了陈小春的我爱的人,我不说我没兴趣点这首歌了吗?我干嘛要点?
期间,大家轮流唱,老二的公鸭桑基本就唱了首好汉歌,老四跟李婵娟搞了几首合唱,老三跟我标着膀子在那一起唱兄弟、死不了。老五和其中的一个女孩子挺对眼,合唱了几首歌后就有要处的意思了,我们暗笑。 老六这家伙基本是个小孩子,忧郁的让人觉得他是大家的孩子,他死活都不肯唱,一脸通红。
洋娃娃的嗓子超好。 一曲飞儿乐队的LIDIA,唱的那叫一个好啊,我们欢声雷动,鼓掌再鼓掌。
洋娃娃见大家起哄还会脸红,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我总会想起那个人,她不好意思的时候也会脸红,看着洋娃娃脸红,我忽然很想过去抱抱她亲亲她,然后说: 姐,我是小磊啊。
恍惚后,才看清她是那个我即将追求的洋娃娃,我忽然没了追求她的勇气。
到学校的时候4点半,正好可以去篮球馆参加训练。
进了球馆,师父不在,几个师兄在,恰好丁宁也在。
男生校队一个篮,女生校队一个篮的训练着,师兄弟们都亲切的跟我打招呼。丁宁看到我进来,抱个篮球跑过来说:石小磊,你最近又偷懒的了吧?都一个星期没见你来了,是不是觉得自己能得不行了啊,不用训练了。
我没打算理她,耸耸肩准备去练球,这姐姐就是一马蜂窝,你最好躲着她,不然惹着她你就等着挨蜇吧。
事实呢,这姐姐就是属蜜蜂的,看那朵花开得艳就想采点蜜,我最多也就一狗尾巴草,也不知道她想从我这得到啥,不依不饶: 喂,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啊? 在怎么着我也是你师姐,没礼貌的家伙!
我说:好师姐,有何指教啊? 脸上挂着无奈的笑。
丁宁哼一声说:看你那无奈的小样吧,跟欠你钱似的,元旦快到了,今年的联赛要开打了你不知道啊?你再不来,丁教练都打算亲自去提你了。
我似乎也想起来是这么回事,我咋光顾着上网了,上次大师兄发短信给我,说让我来训练,别总缺训。
我赔笑:呵呵,我最近学习不忙嘛,谢谢师姐提醒啊。
丁宁小脸冷着: 哪敢当啊我,听说最近你跟一个挺漂亮的小妞走的挺近啊?
我想她说的大概是申梦,但我跟她解释什么啊,转移话题。
我笑笑说:那啥,师姐,我先去练球了啊。
没等她说话,我已经抓起篮球跟几个师兄弟混在了一起,后面丁宁叉着腰大声喊:石小磊,我看你还能蹦跶几天,不好好训练到时候就有你的好果子吃了!
声音大的整个球馆都听得见,我靠,绝对的公报私仇。
高二的联赛在平平淡淡中度过,县一中的校啦啦队换届了,我小堂姐升高三,重点是高考,也辞去了啦啦队队长的职务,我们仅仅拿了个第二名,意料之中,似乎又不尽人意。
我郁闷的回到墨镇一中,也没了往日的那种威风,哎,都是浮云啊,还记得去年同一个时候我高高举起奖状的情景,那时候我小堂姐还在县一中啦啦队,穿粉色的运动上衣,黑色的运动短裤,,那时候她还视我为陌生人......也是在那个郁闷的高二下半学期,我的成绩滑的已经不成样子,从最初的前十,到班级第五十六名,不知道为啥,看着成绩单,我在下面,最下面还有寥寥的几个人,心里特别不自在,难道我就这样了吗?曾经那个石小磊彻夜不眠的学习,最后由班级的倒数第二到班级前十,现在我又成一滩烂泥了吗?
平生第二次开始决定学习。
呵呵,那一个月,也不通宵了,申梦打我几次电话,不接。
申梦家那时候其实在墨镇买房子了,但是申梦的爸妈晚上都在农用品超市睡觉,家里她一人空住,随时都可以通宵的,所以她才有时间和机会跟我一起疯玩。
我开始拿出初一的尽头,玩命的学习,俗话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又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借助这两句俗话,在下一次的月考中,我跃然考了班级第一,年级第三,吹牛B,带天打雷劈的,呵呵。
那时候班主任基本不信,难以置信啊,虽说原来我也有底子,但只有升高二的时候考了个第九,其他都是在二三十名左右徘徊,上次还考了个第五十六名,这次直接第一了,这不玩人么?
我就是这么变态,想做啥,就一头扎进去,不钻出来点血,誓不罢休。
然后是表彰,后来还开了次家长会,我爸风风光光的在台上讲了话,说如何如何培养的我,呵呵,小爽。
后来的成绩如从前一样,考好一次就会给我带来激励,基本保持在前十了。
转眼间,6月,高三的要高考了,我小堂姐要高考了。
我唱光辉岁月、海阔天空的时候,他们都觉得不是我唱的,家驹的颤音我把握的很好,而且嗓音也模仿的适度,由不得他们不相信,我唱完死了都要爱的时候,他们嘴巴都长大了,疯了一样的叫好,老三一把把我按在沙发上掐着我的脖子说:老大,你是不是被阉了你说,这么高你也唱得上去,你变不变态?擦,赶紧把嗓子割下来装我脖子上!我听他说的贱,忍不住好笑:我擦,移植手术不花钱啊? 引得一群人爆笑。
当我唱到我爱的人的时候,我又几乎是小春哥附体,那叫一个动情啊。
我告诉自己不要再想她,不要再想她,可为什么忍不住?每每唱到这首歌我都觉得她在旁边坐着感动的小嘴一撇一撇的说:小磊,唱的真好,你去学音乐吧。
就是当年这些她不经意的话,一直鼓励着我,一直让我执着于爱听歌爱唱歌,可是当我听了无数的歌,到最后也唱得好听的时候,我却在这里为一群当时不算熟悉的人演绎。
我陷得太深了,我无法自拔。
我不能这样让她的影子老牵绊我,于是拼命的想把这些关于她的想法甩开,眼睛边唱边盯着洋娃娃看,看到她脸都红了低头,我面前只有一个画面:石琳红扑扑的小脸儿,白里透红。
如那年在荒废的堤坝,她倒在我怀里,压在我身上,凑近我,脸蛋就在我面前,呼吸局促,表情含羞,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我。
中间洋娃娃开门出去上洗手间,我跟了上去,大家早就心知肚明,我想追洋娃娃这是军训的时候就传开的。
一个月的时间,我的头发已经成了卡尺,整个的我现在几乎是又活了过来,看外表普普通通,不算帅,不算丑,属于扔在人群中就找不见的那种,但是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我藏在眼底的忧郁和深邃,从我的面孔还能看出异于同龄人的沧桑。
去卫生间的路上有一个露天的吧台,此时正空着,洋娃娃正经过那里。
我从后边叫住她:娃娃,等会。
其实知道她叫胡音儿,我一直固执的叫她娃娃,是因为一直都觉得她像个洋娃娃。
她脸还有点红,大概跟喝了点啤酒有关系,也许是跟我刚才盯着她看有关系。
她可爱的皱着小眉头说:干嘛啊。
我说:娃娃,我想告诉你我想追你,我知道现在你不答应,你可以不答应,但是也阻止不了我要追你的决心,因为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
我一口气说完这些话,都没意识到是我能说出的话。
胡音儿把手背到后面,抿着嘴可爱的晃了晃瘦瘦的肩膀,似乎在想什么,过了有十几秒,她说:你敢追我吗?
我说:没我不敢的事儿。
胡音儿说:那好,你是我男朋友了从今天开始,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刚才你说的话。
我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但我还是隐隐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她怎么说也有不少男生追,我本来就是借着刚才唱歌时候的余韵迷惑她一下子,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后来证明我SB了,跟娃娃处了大概有一周,那时候基本是抱著作死的心态,干啥进度都快,我几乎第一天就拉她手亲她了,她是外表可爱,内心饥渴,这么说她不过,我就说嘛,这么可爱的一美女,洋娃娃样的女孩,正是不少男生YY的对象,我何德何能想跟她有什么未来?
反正我也是想玩玩,第一周的周末,我就把想开房的想法告诉她了。
意料之外的她没拒绝。
周末我就在一个小旅馆里把她办了,说实在话,我还是第一次跟一个女孩子ML,以前跟小堂姐,也仅仅是隔着内裤蹭了两下。
那时候其实都没什么感情而言,就是觉得大家在一起这些都是必须的事儿,我给她的理由很简单: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要不早点做了你,将来你在我身边也待不安稳。
她还是会脸红,但她偏偏就答应了,无论你信不信,跟当年的李丹如出一辙,然后就是过程,在外面买了杜蕾斯,第一次嘛,总费点心思的,接着进了个小旅馆,40块一个晚上,我第一次很丢人的三分钟不到,还蹭了好一阵子才硬,射了一气球。
她不是第一次。
晚上睡到半夜,我拉起她来又开始奋斗,这次我玩了个新鲜的后入,抓着胡音儿的屁股塞进去的那一瞬间,我几乎从来没这么爽过,这次创造了7、8分钟的记录,后来保持了一段时间就屡创新高了。
从她YD而配合的表情我得到了满足,但我也知道其实她一直都装纯,她经历过什么,她现在给怎样的男人有什么养的纠葛,我一概不知,我就这么SB似的上了她,第一次也献给了她,没想到她会害我。
那次我正牵着胡音儿的手在商城里面逛,这丫头拉着我的手正东摸摸西看看的逛得欢,这时候我看到她的表情不自然了,对面有俩男生,大学生模样,看样子认识,一看我,那俩男生其中一个火了,过来就抓我衣服,我还没闹明白咋回事,我说:松开,有话说话,别激动。一把挣开。男生见我力气不小,又看我眼神里的戾气不少,似乎也气势变弱了,但语气是硬的:哥们,你知道她谁吗?
我说:我不知道。
斩钉截铁。
男生说:她是我女朋友,我靠,你牵着我女朋友的手逛街,你说我该不该激动?
我也愣了,看胡音儿,她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我靠了,这不明显陷害吗?
我擦你瞎吗的,好你个胡音儿,你故意陷我于不义啊,我咋说这么快就跟我好上还上床了,原来你早就有男朋友啊,我算啥?第三者?
但是,装B就要装到底。
我说:我不知道她有男朋友。
男生似乎是急了,嘴里喊着:你不知道你吗啊,就朝我踹来,后面那男生也过来帮忙,我靠,我总会陷入这种让人蛋疼的境地,怎么办啊,打呗。
也是自知理亏,也是英雄气短,我不是英雄,就那意思吧,当年身经百战的石小磊,变成了怂货,被俩学生打的没有还手的能力, 是干胡音儿的时候射的太猛了,还是太用力了?
我咋成这样了呢?
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我那时候基本破罐子破摔了,我以前逞英雄装好汉,有使不完的劲儿,想成为人中之龙,是因为我心里有盼头有希望,想漂漂亮亮的站在我小堂姐面前。
现在的我,刚活过来,没斗志,没目标,如落魄了的乞丐,我当时基本是变态一样的想法,这俩人要是把我打死才好了,我就是抱着被打死的心态来的,我拼命又如何? 我甚至连当年拿啤酒瓶叉子一挑三的千分之一的勇气都没有,你知道吗?人一没了勇气和斗志,以前他再好斗,也注定是一废物,我就废物一样的当时,更何况,为胡音儿这样的女人,我宁愿被打死也不想在她面前逞英雄,她不配。
后来我们的打斗,或者说是我的挨揍被商城的保安制止了,呼呼啦啦的来了7、8个保安,那俩B才停止打我,我抱着头,鼻子里出血,团在地上,看胡音儿,冷漠的表情出现在那张娃娃脸上,她多单纯啊,她多YD啊,她多心狠手辣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都没觉得胡音儿有多么不好,我倒还理解她,想她是不是被这个男生欺负惯了,最后也疯了? 甚至是不是男生背着她挂妞儿,惹恼她了她也找个替身?
哈哈,一定是这样了,原来我俩的目的相同,扯平啦,我安慰自己。
于是开始笑,笑得在场的人都莫名其妙,我笑着摇摇晃晃的离开围观的人群,胡音儿像死了一样站在那里,没有要扶我一把的意思。
可怜的人啊,相互折磨吧。
为什么胡音儿对我造成的伤害都不及胡琳对我伤害的万分之一,这次我甚至连滴子眼泪都没有,我想我是疯了,疯狂的沉溺在过去,像要溺死似的。
按理说,我和胡音儿没什么瓜葛了,可是后来我又开始犯贱了,我以前加过她QQ,一直没删除,那天实在是无聊就跟她聊天,聊天内容无非是说些无聊的话,调戏一下对方。接着,聊热乎了,她开始跟我道歉,说那次事儿真不好意思,她看着那俩男生打我,吓坏了。
是吓坏了吗? 你真他M逗!
我不想这些,她爱咋说咋说,我开始幻想她的身体。
最后热的不行了。
我说:要不今天晚上我们去开房吧。
她说:呵呵,还没揍改啊?
我说:我就是揍不改,爱上你了,娃娃,我想X你了。
她说:好啊,我也想你的棒棒了。
于是,我们再次走进那家40一晚的旅馆,这次套儿的档次降啦,什么B能配得上杜蕾斯啊,她不配。
然后,我们大战了N多回合,我最迷恋的是后入,她的屁股比一般女孩子的都白,后入的话更有感觉,边捏屁股边插的感觉实在难以形容。
爽翻天了。
社会就是这样的,深插之,方得永生。
其实胡音儿的咪咪并不大,但是软的很有力度,抓起来也舒服,我喜欢揉她的俩豆豆,她说那样会很有感觉。
总而言之,跟胡音儿在一起你就别想把持住。
她是天使,也是魔鬼。
和胡音儿在一起的时候是迷离的,迷失的,这正是我想要的,我要的就是迷失,要的就是堕落,深堕落,哈哈。
胡音儿和那个打我的男生彻底,没关系了,这个世界上女人多的去了,那男的不傻,这样一个可以随便和任何人做的女人,他还要是再要的话,他跟自己过不去吗?
呵呵,我就是要跟自己过不去。
我跟石音儿在一起整整坚持了半年。
白天,我们和校园里的一对对的情侣一样,恩爱有加的样子,晚上我们就出去开房,疯狂的ML,做到最后我都无数次的把她想象成石琳,可每次都可恨的醒来就是那张娃娃脸!
我和胡音儿一起去迪吧蹦迪,一起吃过Y头丸。
吃Y头丸的感觉其实跟ML差不多,只是觉得很H,我记得我第一次就H了半片,就水。
然后昏昏沉沉的身子不停的摆,第二天,我还晨练来着,围着操场跑了三圈,回来就发烧,挂了两天吊水,胡音儿没来照顾我。
我很TM没出息的再次想起那年运动会,我昏在操场上,醒来石琳就在我面前,我那时也挂着吊水,她还说把她吓坏了,那才是真的吓坏了,你胡音儿的吓坏是假的!
我R他妈,胡音儿,你今天这么对老子,老子将来就要把你折磨死,床上见!
这时候,另外一个女生吸引了我的目光,是一个跟我同届但不同系的女孩子,话说这个女孩子是英语专业,长得高高挑挑,文文静静,戴女式眼镜,话说我那时候就是眼镜控,我又喜欢文静的了,开始拼命的接近她,她叫苏慧然。
她家山西的,家庭条件挺不好的,反正我也不跟她真处,就玩一下嘛,追到手,上床,完事。
然后开始各种方法,起初让同学帮忙搞QQ号,然后是手机号,过程是艰难的,结果是顺利的。
她开始对我感兴趣,说大一的时候听过我唱歌,那时候军训,一五连的光头唱光辉岁月贼好听,那就是说我了。
然后我们开始去网吧看电影,看我的野蛮女友,看色即是空,这中间我开始隔着衣服摸她的咪咪,她起初死死捂着不让,后来开始放弃,最后开始伸进去摸,很大很给力。
那段时间我几乎是玩着她咪咪看电影过来的。
开始躲着胡音儿,胡音儿一天N个短信的发,然后是打电话,不论我上课下课只要她想,起初解释,她不听,说为什么躲着她,后来我直接不解释了,发短信,不回,打电话,关机。
我擦你吗的,我跟你吃几次Y头丸没吃死我,你她NND管过我么.?你她NND就知道在我前面撅着白花花屁股挨X, 我才不在乎她管不管我呢,我就是照死里作,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爷们现在喜欢文静的,不喜欢娃娃脸了。
后来,我把苏慧然也上了。
基本上是保持以前的记录,十几分钟,她是第一次,疼的直叫唤。
她拼命的哭,说以后要我负责,多么可笑,我说我会对你负责的,呵呵,我自己都笑了,长这么大,我只想对一个人负责,只一个。
我现在堕落,不应该找借口,但那是唯一的借口。
我就是这么极端,要么好,大家都好,要么不好,我就照死里玩。
俗话说物极必反。
大一一整年,两个女孩子跟我纠缠不清,一个是外表娃娃脸其实很YD的胡音儿,一个是外表文静,床上也很带劲的苏慧然,我又有何求,还有何求?
可是为什么,每次堕落完都是罪恶感和失落感? 为什么?
大二的开学,发生了一件事,让我的放荡生活画上了一个休止符号。
一整年都没来看我一次的石琳,忽然来看我了。
这次她带来了水果,牛奶,孤身一人,面容也憔悴不少。
我一看小堂姐这不对劲啊,不应该是有个高大的班长也陪着来么?然后他们俩亲切的叫我小堂弟,我SB似的答应,然后请他们吃饭,祝他们幸福,这,这个剧情不对啊?
小堂姐这次穿了一身运动装,曼妙的身材被这套紧身的运动衣衬托的很完美。
我带她去吃饭,这时候苏慧然发短信给我说她下课了,我们不是一个专业,上课时间也不一样,我那天正好就两节课在下午。
我回过去说:你过来食堂吃饭吧。
我笑呵呵的对小堂姐说:石琳怎么有时间来看我啊?
石琳似乎有点委屈,眼睛有点红,大概这么多年了,我叫了她为数不多的几次名字,呵呵,想让我叫姐吗? 没了,我再也没有姐了。
她说:哦,今年暑假你没回去,你妈让我来看看你。
呵呵,换我不回家了,我说:我暑假在这实习呢。
石琳似乎听出我话里的意思,默不作声,小堂姐,你怎么对我说的,我只是按你的原话说而已,你难过什么劲,从你跟那个班长并排在前面亲密的有说有笑走着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死了,死的彻彻底底。
说了一会话,要么是石琳热热乎乎的问我生活的怎么样,我敷衍了事,要么是我话中带话的讽刺她几句,她默不作声,气氛要多尴尬又多尴尬,我感觉石琳的脸都有点泛白,好吧,我承认当时我是心疼的,真的如以前一样心疼,但我都忍着,我不是以前的那个傻瓜了,我是现在这个过着放荡而堕落、破罐子破摔生活的石小磊,我开心着呢我!爽!
过了一会,苏慧然从食堂门口走进来了,文静、美丽,气质脱俗,就现在说也是系花级别的,也就是我对石琳以前爱之入骨了,我觉得她不比石琳漂亮,其实要从整体上看,从外人的眼光看,她似乎也不比石琳差,我是客观的说的,也就是我命好,又会玩点女孩子喜欢的小九九,嘴巴又甜,又不要脸,不然就这么清新脱俗的一个系花级别的文静女会跟我亲密到上床?
她走过来,目光穿过镜片看石琳,似乎带着敌意。但又保持着礼貌。
我跟石琳介绍:石琳啊,这个是我老婆。
我故意叫石琳名字,故意把女朋友说成老婆,故意把老婆重读。
石琳脸色几乎是惨白来形容,小堂姐,你这是干嘛?! 你不是一直把我当傻子玩么?你摆出这副表情为何?你又想博得谁的同情?获取谁的心疼?
我不知道谁会心疼,我只知道我当时真的心很疼,深深的后悔,后悔不该这么让苏慧然来食堂,后悔这么介绍给石琳。
我想喊:姐,对不起,其实你才是我一直想陪一辈子的老婆。
可是我什么也喊不出来,我自己都觉得可耻。
石琳似乎是在咬着嘴唇,似乎是在忍着眼泪。
我没看错吗? 你还会为我心疼? 你还会因为我找了别人而难受? 你还想得起我是谁吗?你还知道石小磊给石琳讲过杨过和小龙女的故事吗?
石琳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没跟苏慧然打个招呼,捂着嘴跑出去了。
我看了看苏慧然,苏慧然也一脸迷茫的看我,我没多想,脑子都没转过来就跑着追出去。石琳在前面跑,我在后面喊:姐!
石琳只是不管不顾的跑,如那年我骑着摩托车带她她生气让我停车一样,只是那次是快步的走,这次是奔跑。
我跑的比她快,几步就追上她了,我拉她胳膊,她又要甩开,一只手还是捂着嘴巴,我看她脸上豆大的泪珠正在滚滚的落下,似乎是控制不住的流。
我心里剧痛无比,我在心里骂了自己一万遍的混蛋,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我做了这么多傻事,伤害了我最爱的人,到现在还是我最爱的人!!!我承认,好了吧?
我觉得她应该有事跟我说,我不能就这么放她走了。我拉着她的手,她挣开,我再拉,直到她挣也挣不开,我拉着她走,她边走边哭,我拉着她朝操场走,现在吃饭时间,操场是不会有几个人的。
我忍着痛说:姐,到底怎么了? 你跟我说下好吗?说清楚好吗?
石琳只是哭,我再也忍不了:我说你别哭啦!烦死啦! 你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你这一哭丑的要死! TMD别哭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对石琳吼,最严重的以前在电话里发火也只是说两句口气重点的话,那也不是吼,第一次骂石琳。
石琳瞪着红红的眼睛,眼泪,该死的眼泪还是那么多的往下流。
我忍不住又心疼难受,温柔下来说:姐,对不起,不该吼你,你慢慢说怎么了?都告诉我好吗?受委屈了?
石琳一字一句的说:小磊 ,我、怀、孕、了。孩子没了,李辉他不愿意要,他杀了他!555555,他就那么杀了他!他还跟别的女生好上了,他不要我了。
我的那个心啊,咋形容呢? 不知道该咋形容了,不敢想象,难以想象,无法想象。我就是欲哭无泪,这次换我脸色惨白了,石琳,我的姐,我们俩一起死了行吗,我们一起去死吧!
我这个世界瞎吗的,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们?
我那次是真的发狠了。
我似乎要把手攥出血,脸也不叫个脸了,叫怒火烧着了比较合适吧,我周身燃烧的全是怒火,今天,就在今天我要跟那个叫李辉的拼命!
我转身就朝外走,只对石琳说了一句话:姐,你找个舒服的地方先做着,等着,今天不是我石小磊死,就是那小子亡。
石琳知道我拼起命来不要命的性子,她知道我没开玩笑,开始拉我:小磊,别冲动,别做傻事好吗? 小磊!
她拉我,我甩开,她在后面哭着喊:石小磊,你给我回来,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跟你只是堂姐弟,你没这个义务!
我往外冲的身形戛然而止,我似乎想起了我跪在地上痛哭的那个大雨天。
她的事,不用我管。
她撇着嘴,流着泪,过来要抱我,小磊........
我一把把她推开,力气用的太大了,她踉跄坐在地上,狼狈死了。
我心再次被揪着的疼,赶忙过去拉她起来,她脸身上的泥土都没来得及打一下就扑到我怀里,失声痛哭。我心是彻底碎了,彻底的融化了,彻底的没心了。
用力的搂住石琳,我也哭了:姐,我不允许别人欺负你,你跟我在一起好吗? 我们再也不分开,我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的,姐,你答应我好吗,过去的事我们忘掉,一起忘掉,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石琳在我怀里哭傻了,可怜的小样已经让我心疼的几乎死去,我恨不得马上带着她远走高飞。
那天,值得纪念,我的石琳又重新回到我的怀抱。那天,我也重新认识了一个男人的责任,我不想再害苏慧然,打算明天就跟她分开,一心一意的照顾我的石琳。
时间,我相信时间会把一切都磨平的,十年了,石琳,我石小磊根本不在乎你变成什么样,冲这十年,即使你病了、残了都好,只要你在外面累了,我随时都会为你敞开怀抱。
那天,石琳就安静的让我搂着,在学校外面走了好长时间。
当时是10月份,不冷不热,我和石琳去了趟江边,站在游轮上吹风,石琳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已经找不出以前的影子,不知道为什么,当初每每看到石琳的小脸我都是熟悉或者心动,现在慢慢的都是心疼,她的脸比以前苍白多了。
我扶着栏杆问石琳:姐,我们会好的对吗?
石琳被江风吹的头发飘起,眼睛微微眯着,轻轻的点头,我轻轻的揽了下她的肩膀,她的头侧在我肩上,看着前方逐渐接近的高楼建筑,正闪着璀璨的灯光。
有多久了?有多久我没跟石琳这样在一起了?几年,或者几千年。
我享受着这一刻的幸福,来之不易啊,无形之中,我已经把石琳对我的那些伤害忘得一干二净了,我倒开始怪起自己来,将来我要提前把我住石琳,不让她再跟那个李辉好下去,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这个混蛋!
晚上9点多,我送石琳回学校,这次她坐地铁。
买完地铁卡,石琳却迟迟不肯进站,我说:姐,先回去吧,放心吧,我不会因为动那个混蛋的,我让他自己遭天打雷劈。
石琳苦笑一下,轻轻在我脸上吻了一下,这一下几乎又要把我眼泪整下来,我以为,从她离我而去的那天开始,她再也不会亲我了,今天什么都来的太过突然。
我忽然一下抱住石琳,拼命的吻她:姐,好姐,别走了好吗,别离开我了好吗,你别走了,再也别走了!
石琳感受着我突如其来的动作,愣住了,不动,只是默默的哭,小手抚摸着我的头。
然后,石琳就真的没上地铁,跟我回到了我们学校。
我提前跟老三打了个招呼,说我晚上带个人回宿舍睡觉,老三懂我的,知道我什么意思,我其实那时候不是一次两次这样了,只要我想带女的回去,他们几个就出去通宵,我知道其实老六挺不情愿的,也知道我这样挺不讲究的,但是旅店没电脑,在宿舍玩的舒服点,我掏钱给他们通宵,又给钱吃夜宵,他们个个都表示理解。
晚上,就在今天晚上,我要跟我的石琳一起相拥入眠,这么大,第一次跟爱了十年的女孩在一起睡觉。
说真的,那天晚上我真的没有想要动石琳的意思,或许在有李辉这件事之前,我会有什么邪恶的想法,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我当时只是想就这么搂着石琳睡觉,只是睡觉。
石琳上边穿着T恤,下身是小裤裤,我光着上身,穿着内裤。
我俩就这么搂着,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石琳只是乖乖的跟只猫咪一样在我怀里躺着,小腿搭在我肚子上。
电脑里放着那首理查德马克斯的right here waiting。
石琳,别走了,我们就这样好好的在一起,我不在意任何事情,只要你这样乖乖的,在我怀里躺一辈子,就好,就好。
抱着石琳觉得她软软的,身体的每个部分都软软的,软的我骨头都要碎掉,心更是完全的被融化掉了,她的皮肤比任何一个跟我亲密过的女孩子都光滑,她的胸部就顶在我胸膛上,再也不是当初那样了,现在几乎是上等的规模了,她现在真的是快要完美死了,这样的女人,我觉得别说是我爱了十年,换做是别人也会不止十年的,你TM的一个破班长咋就这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石琳似乎也累了,在我怀里均匀的呼吸着,像个不经世事的孩子,这个我几乎是不怀疑的,我的堂姐怎么样我比谁都清楚,跟李辉好,是因为她太单纯太没心机,如李辉一样的男人并不像我这样整天痞子一样的没有生活目标,也不像我不知道说些甜言蜜语哄她,他当初一定是关怀备至,不定用了什么方法来欺骗我堂姐,总之我堂姐心里还是有我的,她只是骗不了自己她对李辉那种白马王子般的人动心,她只是觉得我并不知道她可以骗我一阵子,她也是畏惧世俗和道德,知道我们是注定没结果,所以才选择了合情合理的李辉,我终于都想明白了,石琳,并没有错,她只是不忍心伤害任何一个人而已,她要想伤害我早就会在大一就告诉我实事,她之所以没告诉我是她心里也跟我一样忘不了我们的十年!
我在她红润的小嘴上亲一口,她眉头微皱,样子可爱,我心里幸福的几乎死去,我多想,第二天的早上永远别到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睡着了,那时,石琳正枕着我的胳膊睡得香甜。
第二天早上5点半,我就先起床了,宿舍那帮哥们绝对都是在8、9点回来,我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来给石琳买早餐和洗具。楼下的超市五点半就开门了,我买了一套刷牙的牙具,然后又跑到校门口买早餐,在老家的时候我记得那时候石琳被柳然甩在地上那次,她头上封了几针,我在她家照顾她,我就是天天一大早就给她买早餐的,那时候是包子稀饭什么的,这边基本是煎饺和八宝粥。
提着早餐回到宿舍,石琳还在那睡着,眼睛闭着,睫毛长长的,还一动一动的,我忍不住笑了,准是做什么美梦呢吧,臭丫头。
我把早餐放在宿舍的桌子上,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看石琳,看了一个小时。
7点的时候,小石琳终于要醒了,张着小嘴打哈欠,小嘴还扁扁的,眼睛大大的盯着上铺的床板。
我说:姐,你醒了啊,快去卫生间刷刷牙,我给你买好牙刷了,然后吃早餐,都怪我给你买早了都凉了。
石琳躺在床上侧着头对我笑,说:小磊,你真好。
呵呵,她说我好了,其实,姐,你只要说我句好,我就会乐颠乐颠的为你做任何事。
吃完早饭,石琳收拾好,我们出去依然走在校园里,我说:姐,你不上课么今天?
石琳叹了口气说:这件事对我打击太大了,我请了很长时间的假,都做好休学的准备了。
我说:千万别,有我在呢,我向你保证,只要我石小磊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现在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去做了那个男的!
石琳说:你别说傻话了,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当初就是上了别人的当,错也不在别人,在我,我不该那么对一个人深信不疑,放心吧,下周我就上课。
石琳话说的平淡,但她下了多大的决心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被伤害成这样,还能这么平淡的跟我说话,换做是我,我不杀了那男的,我也自杀,哎,坚强的孩子啊。
我心疼的摸摸石琳的小脸,有点烫烫的,我说:姐,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石琳又要哭,忍了好久,说:小磊,你是上天这辈子给我的最好礼物,我要再不懂得珍惜,我就是傻子,你就再也不要理我了,好吗?
我紧紧握着石琳的小手说:姐,过去的都过去吧,我现在只想牵着你的手。
这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忘了交代了,我也换了个诺基亚的手机,铃声是 刘允乐的太早。
我看来电显:娃娃。
我擦,胡音儿有段时间没联系我了,苏慧然从昨天到现在还没问我要个解释,洋娃娃这是玩哪出?
我在犹豫着接不接,望向石琳,她正朝别出看。
我按掉,没接。
电话铃声再响,靠,没完没了了,刚要关机,石琳说:小磊,接吧,我到那边亭子里坐会,石琳就是喜欢在这个时候善解人意。 要是正常的电话,谁会不接呢?
那就接呗,胡音儿带点奶味的声音传入耳朵: 亲爱的,那么长时间都不理我啊?
我有点烦说:娃娃,有事说事啊,我一会还得去打球,抓紧哈。
她说:打球么?去哪个新篮球场还是旧的,我买水给你送去。
这女的啊,我算是闹明白了,惹上了你就是一身骚,甩都甩不掉。
我说:没事,我自己买得了,你该忙啥忙啥,我挂了啊,哥们来了。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我电话挂了,关机。
石琳在亭子里坐着,两只手都插在上衣兜里,风吹的她头发飘动,她捋了下刘海,女人味十足,呵呵,谁能想到,这个已经长大而美丽的女人,就是当年倔强而刻苦的小石琳?
和石琳去看了场电影,又到那边大卖场转了一下,石琳帮我买了几双秋天的袜子,说天马上要凉了,用得着。然后我们又到商城顶楼玩了电玩,她打KOF几乎是白痴,我一个人挑她全盘,要么是投篮,赛车,她跳舞机玩的蛮好,我都跟不上节奏,这也许是女孩子天生都是舞者的缘故吧,石琳跳舞的时候几乎围满了人,大家都欢呼雀跃,石琳穿着T恤,下身简单的紧身运动裤,下面匡威的布鞋,跳起舞来火辣有型,看的各种狼眼都直了。我自是小小的得意了一把。
石林下来我说:姐,你学过啊?
石琳说:以前在老家的时候,跟几个同学玩过,不过屏幕没这么大,呵呵。
我说呢。
快晚上的时候,石琳又把我的脏衣服洗了,最后才大功告成似的向我炫耀一番,说真的,衣服洗的真干净,带着香味,我就说嘛,将来谁娶了石琳那才叫福分,我小堂姐绝对是贤妻良母型的,忍不住又在她脸上亲,她也不拒绝,只是微笑。
晚上送石琳走,这次,她是真的要回学校了,下周,她就要回去上课了,我多想跟她一起去面对,临走,石琳拉着我的手反而安慰起我来:小磊,你也不要把成绩落下了,大学成绩虽然不是最重要的但不要挂科,不然连个毕业证也没了,多跑跑图书馆,别总玩游戏,还有别太担心我了,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我爸走的那天起,我就告诉自己要好好的活了。
说完,石琳已经泪汪汪的了。
我又是一阵难过,想到二叔,也想到现在的石琳,为什么人的命运会如此的不同,有的人混混沌沌却不缺幸福,有的人拼命的活却活不明白。
石琳回学校后,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些许的失落,些许的满足,当然更多的是对未来期待的幸福感。
回来,苏慧然发短信来了:石小磊,我去宿舍找你了,你不在,我知道你跟那个女孩子在一起呢,从昨天到今天我一直在等你的一个交代,一会回来打我电话,我们在小操场见。
我从宿舍拿了件外套就奔小操场了,宿舍的几个兄弟都坏坏的看着我,好像我是贼一样。
苏慧然已经在那里似乎等了很长时间,抱着双臂,好像有点冷,连个外套都没穿。
我要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她轻轻的推开了,锐利的眼光从眼镜里射出来,看我,不说话。
我知道她现在其实已经怒火中烧了,表面还在风平浪静。
我说:贝贝,在怪我么?
她不说话,咬着嘴唇只是看我。
每个女孩都是一个难题,并且不是选择题,你必须给出多种解法,你应付不过去的!
我说:贝贝,我们分手吧。
苏慧然显然不敢相信,就在上学期,就在前两天我还在为她的肉体迷恋,还在伏在她的耳朵边说我爱她,今天,就分手了?
她说:石小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你给我一个解释,我只要一个解释。
我说:没解释,就分手。
早断早不乱。
我知道,对于没有爱的爱情,这是唯一的结果,我承认我以前混蛋,我也承认我以前做错了事儿,我也知道不对苏慧然负责是不对的,可我的心里只有石琳,无论你们觉得这个剧情有多狗血,我只喜欢石琳一个,也唯一想娶石琳一个。
苏慧然显然是没料到,她本以为我会解释,她本以为晾我一天我就会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然后她耍耍小脾气,我再哄哄她就过去了,结果我说分手?! 从自尊和自爱各方面讲,要分手也应该是她先说。
她有点慌了,声音都在颤: 小磊,别开玩笑了,好吗? 我只是要你跟我解释一下,我没别的意思......
我说:贝贝,请允许我这么叫你,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们分手吧,我配不上你,我们系的跟我上床的还有好几个,你要不怕传染上什么病你就继续跟我处。
我的话句句见血,句句伤人心,句句让人寒。
苏慧然当时就哭了: 石小磊,别这样,我只是要一个解释.....
我其实当时真的差点就心软了,看她哭,我也难受,但那种难受跟我看到石琳难过样子的难受不一样,这是种同情,是种良心上的谴责,但,她毕竟不是石琳。
我说:贝贝,我走了,早点回宿舍休息吧,不送你了。
绝情的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到现在我都觉得我当时真不是个东西,只我自己懂得伤害么?苏慧然的心就不是心么? 石小磊,确确实实是个大混蛋。
苏慧然跑过来从背后抱住我,哭着说:小磊,别这样,我就是跟你开个小玩笑,别走....我不能再这样了,再这样我都怕我忍不住抱住她说:好了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咱洗洗睡吧.....
我把她的手掰开,大步朝前走,好像石琳就在前方向我微笑着招手一样,小堂姐,我来了,我们再也不要别人影响我....
只听到苏慧然在后面嘶声裂肺的哭,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文静大方的形象,或许女人悲伤的时候才不会高高在上。
我穿的不厚,身上冷。
给老三打了电话说出去喝酒。
坐在福顺烧烤吃烧烤,我和老三面前是满满的两杯酒。
我提起来,什么话都不喝,默默的喝,老三陪着。
连喝了三杯,老三说:老大,有事儿别憋着,说出来兄弟给你解解。
我抽着烟,喝完第四杯,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说:老三,你觉得我算个玩意儿吗? 苏慧然那么好一女孩子,我给甩了。
老三没说话,愣了一会,老三也喝了一杯,说:老大,说实话,你挺不是个玩意儿的,人家对你咋样咱们都看眼里了,不知道你咋想的。
我说:啥也别说了,咱喝酒,喝醉了一会,你照我这抽,我自己下不了手。
我指着自己的左脸对老三说。
话说当时还有个杯具的事儿。
喝完三瓶啤的,我开始整白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我跟老三都开始晃悠了。
完事儿,我去厕所,刚出包间撞着一B,他张口就骂:你TM瞎啊?
我当时就是脑子蒙蒙的,不记事儿儿了都,但依稀记得他是骂了我这么一句,我啥也不想说,也不想理论了,直接跟那B掐起来了,可是我都喝成啥样了,还有那个跟人家死磕的实力吗?
不说了嘛,当时就是一不懂事的孩子,迷糊了都,不计后果的,先是被那家伙一拳干鼻子上了,出血了,我抹了把血,从桌子上抓了一个啤酒瓶子就照那家伙头上砸,恩,砸结实了,实实在在的 碰一声。
他不能么,不也是流了一头血吗? 有本事别流血。
然后,老板那时候其实都认识我们,跟老三是老乡,直接拉开了,那小子捂着头说这事儿不能算完,有两个人还拉着他,有两个人拉着我跟老板一块,我回忆不太清楚了,都乱了套了。
只记得老板娘说让我们赶紧从后门走,不走后果不堪设想。
后来听老三讲,这件事也是老板当中间人,我陪了三千块钱给那家伙,人是内蒙的,跟老三一个地儿。 说是老乡,没有大碍,就赔点钱算了。我还听说我们走后人家来人了,带头的一哥们腰里的砍刀都有半米长,带着链子。我都吓死了,真的,出门在外的,也劝告兄弟们,都收着点脾气,否则真没地儿后悔。
好啦,这些浮云的事儿都过去吧。
胡音儿也好,苏慧然也好,都不是咱的菜,她们有她们的世界,正如玩植物大战僵尸一样,我们都是植物,我们相互配合打僵尸,缺一不可,但游戏结束后,我们再无关系。这周末,我去石琳的学校找她。
我带了我们学校附近的爆米花,还买了手链,坐在公交车上,我心里竟然有点惴惴,还有点兴奋,这算是我和石琳复合后的第一次约会吧。 上次石琳在我宿舍睡觉,不算。
提前跟她发了短信,她说她正在自习室上自习,前端时间落不少课,让我去找她。
走进她们自习室的时候,石琳正戴着耳机听听力,大概是要过六级啊,我从后边走到最前面,坐在她旁边,她看我来,只是温柔的笑,摘下耳机,小声的说:来了啊,小磊,我以为你不来看我了呢。
我说:不可能,这一周,每天都在想你。
然后她说:我先听完这一章,你先玩玩手机吧,乖。
我心里有点甜蜜,听她话,看小说看了一会,有点困,我拉拉石琳说:姐,我有点困。
石琳笑笑说:那你睡啊,这也跟我报告。
我指指她的腿说:我躺你那睡,好吗?
她此时穿着裙子,丝袜,看着就很性感,不知道枕在上面睡觉是不是很舒服。
石琳嗔怪的看了我一眼说:笨蛋,你还怪会享受的,来吧。
我看她温柔的样子就已经很感动了,她说让我躺她腿上睡觉,已经激动的要飞起来了。
然后,我头枕在我堂姐腿上,睡了,睡得很熟,梦中,飘来淡淡的花香,还有蝴蝶在翩翩起舞,我知道,那是我堂姐的体香......正睡的香,小堂姐温柔的声音如春风般从远处的天边传来:小磊,醒醒......醒来,小堂姐正在低着头看下面的我,微笑着,我哈喇子悲剧的流了小堂姐一丝袜。
我赶忙起来。
石琳说:小磊,我们去吃午饭吧。
我说:好的。
然后我们去吃兰州拉面,我发现啊,这个兰州拉面跟沙县小吃一样,遍布全国各地啊。
中间我要了份土豆牛肉盖浇饭,有点咸。
小堂姐夹起一块牛肉边吹边往我嘴边送说:来,吃了它。
我说:我不吃,嚼不烂。
小堂姐假装生气,瞪我。
我只好乖乖的听话,嘴里的牛肉是不太好嚼,但是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牛肉了,我想就算这块肉是刚从牦牛身上割下来的生肉,我也会觉得是人间美味,呵呵,有点小剑哈。
完了,小堂姐又在那嘟着小嘴,似乎是在等待什么,我马上回过味来,拿着纸给她擦,她才嘿嘿的笑了,那样子看的我心里一甜,我多想就这么跟她好好的一辈子,不要太多钱,能吃个牛肉面就好。
那时候,我不在去想什么苏慧然,什么胡音儿,都走开吧,只有面前跟我一块吃牛肉面的小堂姐才是我的唯一,这个想法我已经从上周,每天每时每刻每分钟都坚定了一万次了。
我们手拉着手走在街上,再也不管什么班长李辉,去他M的李辉吧,他就是一个我写都不想写的乐瑟,那时的我们眼里只有对方,我如是的想。
我们看到超市路边有个促销的娃哈哈营养快线的演出,很多人都在那里看,主持人正和台下的观众互动着,还有游戏规则,说谁上去唱一首歌,唱好听了就送一瓶营养快线。
起初我和石琳在台下看着,石琳看到有的男生一个个的上去领了瓶营养快线下来,似乎表情里充满了羡慕,我一看,心想,练了这么多年的歌不就为了这一刻吗?
我说:姐,等着,我去给你抢营养快线。
我就趁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冲上台去。
主持人笑盈盈的看我说:帅哥,叫什么名字,打算唱什么呢?
我其实当时蛮紧张的,看着石琳在人群中对着我笑,我说:我叫石小磊,唱死了都要爱,送给我女朋友,那!
我指着石琳的方向,她羞得脸通红。
我直接唱的高潮,唱的很精彩,观众都大声叫好。
然后我抱着两瓶营养快线下来了,主持人说:祝你们幸福,送你们两瓶!
石琳一下扑到我怀里,我赶忙搂着她撤走,石琳一脸洋溢的全是幸福,只是看我。
去商厦逛,我看她今天穿了小高跟鞋,似乎脚不是老舒服,我说:姐,你坐下。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特别听我话了,乖乖的在商厦的休息椅上坐下,我把她的小腿放在我腿上,把鞋子给她脱了下来。
她睁着大眼睛看,似乎不知道我要干嘛。
我开始给她揉脚。
爱是相互的,别人对你好,你就要加倍的对别人好,更何况这不是别人,是我爱了十几年的心肝宝贝。
她就那么坐着,乖得让人心疼,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我,我给她边捏着脚,边说:哪里不舒服?
再看她时,她已经热泪盈眶了,我慌忙给她擦眼泪,我说:姐,你别哭啊,这点小事儿值当的吗?哎~
她就是这么容易动情,但我知道这些都是真的,一辈子都不要怀疑我的石琳,即使她当初选择了李辉,那也是不愿意更深的伤害我,我们注定,不可能。
真的不可能吗?
我们去那天还去了网吧,这个网吧的机箱被锁了起来,我俩为了一起听到声音,我就把人家的耳麦拆下来了,当然还可以装上,我就和石琳一人一个耳朵,在那听。
我们都觉得还蛮好玩,边笑边看。
那时候,开始给石琳听郭德纲的相声,很逗,尤其是西征梦和我是黑社会 ,还有他有个女朋友叫偏见,有纹身是蜡笔小新,带鱼。
石琳从来没看过这些,小嘴一直乐得合不拢,她说这人咋这逗呢。
看着石琳这么开心,我心里也舒服多了,跟着石琳一起笑。
后来还看了电影,电锯惊魂,也都是我的最爱系列,开始给石琳推荐我以前大爱的一些电影,我比较喜欢悬疑,石琳也都大呼过瘾,出乎意料的结果让她觉得我也神神秘秘的了呵呵,竟然喜欢这些东东,我说那都人家编剧和导演的功劳。
在此,我也推荐几个好看的悬疑片,比较老了都, 电锯惊魂系列,心慌方,小岛惊魂,老男孩(韩国的) 致命ID,八面埋伏等。
我觉得那时候跟石琳一个耳麦听相声看电影的时候是最最难忘的一段时光了。
晚上,我回学校,石琳被我拉着手,依依不舍的说:小磊,我想你天天都来看我,那该多好啊。
我看着她唉声叹气的怪可怜的,心下想小小的捉弄她一下,故意一板脸说:哎,其实我这次都不想来的,没办法。
没想到,石琳眼泪竟然又刷的下来了,眼睛里写满了委屈,小手开始往外挣,力气还有点小大,差点就让她挣脱了。
哎呀,该死的,这个时候我开个毛玩笑啊,得赶紧哄啊。
我说:姐,你别急啊,我跟你闹着玩呢~
她不听,只是哭,边哭边说: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你嫌我是不是?你一开始就没原谅我,我脏了,我知道!
我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想到那事,哎呀,我都急死了。
我扳着她肩膀说:姐,你挺好啦,石小磊刚才是跟你闹着玩呢,我们俩以后谁都不许提这些事儿好吗? 都好好的,好好的, 我天天都来看你,好吗,我保证天天都来!相信我。
石琳脸上挂着泪珠看我,声音几乎像绷断的琴弦:真、的、吗?
我重重的点头,坚定的说:从明天开始,天天来!
我果然天天来了。
无论天气炎热还是寒冷,无论刮风还是下雪,风雨无阻。
因为,我买了个自行车,嘿嘿500多的捷安特,够我跑一阵儿的啦,石琳的学校跟我们学校其实不太远,坐公交坐地铁都没多少站。
话说这车还是我跟石琳一块儿买的。
第二天,我依然去了石琳学校,我们俩依然是一起上自习,当然,她学习,我躺她腿上睡觉。依然是牵着手溜达,一起去吃各种好吃的,我们那时候几乎不畏惧任何人的眼光,不管他们知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究竟是怎样。
然后我说:姐,从今天开始,我要天天来看你,你准备好饭卡吧,咱俩一起吃食堂吧,外面饭太贵。
石琳说:真的么? 我以为你开玩笑呢,算了,小磊,你还是一周来一次吧,来回跑多耽误学习,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太当真了。
我坚定不移的说:我当真了。我天天来,直到你烦为止,直到你说小磊不用来了我就不来了。
石琳叹了口气说:傻瓜,你就是这么倔,那你天天坐车啊,那要花不少钱的。
我说:你放心吧,我想好了,去买自行车。
结果,我和石琳去了二手车市场,买了现在的这辆捷安特,原价不知道多少,500块拿下。
我骑着自行车,石琳坐在前面车杠上,开心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第一次这么搂着石琳骑车,心里自然又是波涛汹涌,闻着石琳脖子里钻出的香味儿更是心里既痒痒又幸福,看着路旁的大好风景,幸福真的像花儿一样绽放了.....
那段时间,我终生难忘。
只要天气正常,我就会骑着自行车去我堂姐的学校,课都没怎么上过的,我是带了书去上自习的,可都没怎么看书,石琳也逼着我看,我就假装看几眼,然后倒头就睡,枕在石林腿上她心疼我又不忍心叫醒我,只能摇头叹气。
冬天的时候我给石琳买红薯,放怀里,一只手骑车,到她学校还热热乎乎的,我给她买爆米花,几乎各种口味都买了,送了她手链、项链、鲜花。
我们一起吃露天的烧烤,一起吃新疆大盘鸡。
我也在那个冬天,在街边站着等红灯,我用宽大的风衣包住她,她就露出一点点头,如对不起我爱你中的大叔对石头一般。
我也开始边听Night PRAYER、right here waiting边骑自行车去石琳的学校,还差点被卡车撞。
石琳对我也好的很,每次喝面都把肉挑给我吃,在我睡觉的时候偷亲我,给我买保暖内衣,还跟我去学校拿我的脏衣服洗,然后等干了再让我拿走......
我觉得那半年,几乎是这辈子过的最最幸福的日子了,我们就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彼此照顾着,彼此疼着.....
我和石琳在逛街的时候买了一对情侣的戒指,银的,石琳的小戒指比我的小好多,一个小圈圈那么可爱,她的小手指本来就细,戴上我的戒指跟扳指似的。
那天石琳看我又是骑着自行车到她宿舍楼下喊她,手冻的有点发紫,握着我的手心疼的责怪自己:你看把手冻得,都怪我太笨,我怎么忘了给你买手套了。
然后当天在买完戒指后就给我买了一双,灰色的,羊毛的,特别暖和。
石琳满意的看着这双手套说:好啦,终于可以暖暖和和的骑车子了。
我感动的抱她入怀,心想有石琳的冬天果然不会冷。
姐,这双手套你从十年前就许诺给我了,我等了十年了。
那天,天空飘着小雪花,我戴着石琳给我的手套,头上也罩着前两天她给我买的羊绒帽子,蹬着自行车去石琳学校。
路上看到一个卖烤红薯的,当时都骑了有段路了,然后再拐弯骑回去,掏兜里就一张一百的了,于是就去超市换了点零钱,可恨的是,我把那双手套落那了,买了红薯,也没注意,当时真的没注意,手也没觉得不对劲,也许是冻惯了,就奔石琳学校去了。
把石琳从宿舍楼叫下来,我把红薯递过去,本以为她会开开心心的,叫我:小磊,我们去上自习吧。
可是,她却生气了,从和好以来,还没见她生那么大气,红薯往我手里一塞,转头就走,拉都拉不住,我当时都没意识到怎么了,心想这不是奇怪么?
我一把拉住她说:怎么了啊? 给你买红薯还不高兴?
石琳几乎是恨恨的看我: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就闹不明白了,到底因为啥啊?
我当时声音也有点高:我不清楚! 你说你奇怪不奇怪?简直是莫名其妙,算了,不吃我扔了!
然后甩手就把红薯扔在了宿舍楼后面的花坛里,骑上自行车就来了。
石琳什么都没说,我也没回头看,她只是一个人默默的站在我背后,雪花落在她肩上,头上,发卡上,白色的羽绒服上........
没出大门呢我就后悔了,我这是发的哪门子的火啊,石琳那么可怜,那么疼我。哎,你咋不叫住我呢,你就叫一句小磊别走,我就真不走了,该咋乐呵还咋乐呵,可是你怎么连一句话挽留的话都不舍得说呢?
想着我开始往回骑,骑着,我忽然似乎想起来到底怎么了,手套.......拼命的往回骑。
石琳没走,没回宿舍,在原地站着,眼泪淌了一脸,头发上也被融化掉的小雪花弄得湿湿的,哎,要多可怜又多可怜,我当时那个心疼啊,只差骂自己一万句王八蛋了。
我慌忙的把车子扔在地上,跑过去一把把石琳抱住,亲她的脸蛋,一寸一寸的亲。
我说:姐。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回去找,马上就回去找。
我说着道歉的话儿,马上就要回去找手套,石琳小手用力的握住我的手,委屈万分的说:别找了,也怪我事儿多,我也有错、、、
我拼命的亲她说:怪我,怪我,姐,我错了。
石琳这才吊在我脖子上撒起娇来:人家好心给你买的手套,你连一天都没戴到,叫谁不生气,哼。
我又好一顿哄,才算过去。
虽然是件不大不小的事儿,但却是能反应石琳对我的在乎,在乎到送我的每件东西都会清点。
也是那年冬天,晚上我在QQ上跟石琳聊着天儿,似乎这一天我俩都还没甜蜜够,晚上继续聊天,也怪我贪睡,跟石琳一起上自习,我净剩下睡了。然后我办了件挺丢人的事儿,话说那时候我电脑里刚下了套YZM的套图,觉得BZ姿势不错,就跟小堂姐说: 姐,我这有几张好看的图,要看不?
石琳:发来吧。
于是我先找了一张比较暴露的发了过去。
N分钟后,石琳回过来: 你整晚上不睡觉就看这些玩意儿? 我看错你了。
我说:姐,就是娱乐嘛,人家都在看,咱不看多亏,接着给你发。
然后发了几张,石琳都没接,拒绝了,最后下线了。
我愣了,我做错了吗?
我就觉得没多大事儿,怎么了倒是?
然后开始打她电话,不接。打她宿舍电话,没人接。
越是没人接就越是打,我疯了一样的打,凭什么不接我电话。
最后,她手机开始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再打宿舍电话,那边还是没人接。
我当时都快憋疯了,她从来没这样对过我,从来没因为不接电话而关机,我真的疯了,拼命的打她宿舍电话,就差穿衣服骑自行车杀到她学校了。
我打了一夜,说出来你们不信,我真的打了一夜,每隔二十分钟,就会连着拨那个该死的宿舍电话号码。
第二天一大早,我打电话打的脸都白了。
抓起羽绒服穿上骑自行车就奔石琳学校了。
到了石琳宿舍楼后面的窗户下面,我声音大的几乎整栋楼都听得见:石琳,你给我下来!下来!石琳,给我下来!
有好多窗户都打开了,女生都伸出头来看这一大早儿的是哪个神经病在叫魂。
这时候,石琳睡眼惺忪的打开了窗户,我狠狠的瞪着她,看到我的样子她似乎也吓到了。
我什么都没说,把手机重重的摔在了宿舍楼的墙上,拍—— ,粉碎。
我开始拼命的朝外跑,只听见石琳在后面叫:小磊!你等等,小磊........我不管她了,不管她怎么喊我了,跑着跑着看到校园里有一个挺静的湖,我心想,好,让你静! 正好叫你也感受下我心中的怒火!
一下跳了进去。
妈呀,刺骨的寒冷。
什么滋味呢,感觉自己似乎是要冻死了,骨头节都麻了,湖水不深,刚到我腰间,我,真的不是要自杀,只是想清醒一下。
石琳从后面追上来,脸儿都白了。
石琳在岸边拼命的喊:小磊,你上来,我错了,快点,来个人把他拽上来好吗,求求你们了........小堂姐吓哭了,边哭边求看热闹的人,人群中有几个男生开始冲我喊:同学,别想不开,上来,会出人命的,天这么冷,你要想想你父母啊......各种喊。
我心想你们劝我干嘛,我又死不了,没让任何人拉,我自己爬上来了,说实话,当时还有明星的感觉,管他们呢,当猴子耍我我也不管了,因为我只是冷冷的看了眼石琳,朝校门外走去,石琳哭着拉我,我甩开,再拉我,还甩开,直到最后她被我冰冷的眼光刺得缩回手,可怜巴巴的在后面跟着,我也不理,只是往前走,感觉身体像被塞了冰块,那个刺骨的冷啊.......后来,我颤颤巍巍却很快速的打了辆出租车,石琳都没来得及反应,我就让司机开车了。
后视镜中,石琳似乎在蹲在那里咬着小手哭,我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其实,我也很后悔,只是当时并不冷静,所有的事情都不想再解释再纠缠了,可我从来没站在小堂姐的角度上想,那时不是现在。
回到学校,我把湿衣服一股老儿脱下来扔到了楼梯口的垃圾箱里,洗了个热水澡,说真的,当时那个热水真的太舒服了,待在下面都不想出来了,就想让那个热水一直的在我身上流啊流,最后电热水器里的热水也用光了,不得不结束。
然后一头倒在床上,再次沉睡。
沉睡中,似乎一直在发抖,感觉就是冷。
我的手机也关了。
后来,被宿舍的电话铃吵醒,我没有挂我堂姐电话的习惯,接起来。
竟然是苏慧然,久违了,自分手后,她也发过短信,打过电话,我都没给过她一个回复。
苏慧然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但是此时听着却很熟悉的感觉:小磊,听说你今天在你女朋友那里出事儿了?
不知道为啥,我此时特别想听到这种语气,这种关怀的调调。
我出奇的跟她说话了:恩,挺惨。
苏慧然说:下来吧,我在你们楼下呢,给你买了点东西。
不知道为啥,觉得特亏欠她,特别想再次见到她。
我说:好,等我。
然后开始穿衣服,当时我们宿舍在三楼,边穿衣服边朝窗户外面看,苏慧然正哈着气搓着手站在那里,目光里似乎都是孤独和忧伤,此时,上下课的同学正来来往往.....
看到苏慧然,她凄然的对我一笑,恩,用这个词儿比较合适,或许是苦涩的笑吧,手里拎着一袋子东东,后来知道是香蕉和袋装奶茶。她递给我说:这些是买给你的,听说你还跳湖了。
我没接,只是说:听谁说的啊?准是老三卖的我。
苏慧然笑笑说:你就别猜了,你女朋友学校那边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我说:我没女朋友。
苏慧然把东西再次塞到我手里,我推辞不过,提在手上,准备走了:行了,谢谢你了,改天给你钱。
听完这句话,也不知道苏慧然忍多久了,开始哭,是那种明明很受伤,却假装坚强的哭:石小磊,我不缺钱,也不想要你的谢谢,我甚至都不缺男的,我就想你别对我这么残忍,好吗?
看她这么哭,我忽然想起石琳早上在我后面可怜的哭,我心里疼得要命,一想到我可能伤害了石琳我也忍不住了,我说:行了,别哭了,哭啥啊,谢谢你是好事儿啊。
我说归说,眼泪也跟着下来了。我都不知道我伤感个啥,哭个啥。
哭就哭呗,最可恨的是我没忍住,再次抱了苏慧然,实在是没忍住,还给她擦了眼泪。
就在这当儿,真的就这么巧,我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石琳,手里也提着一兜子的东西,眼睛都红的吓人了,站在那。我该怎么形容她的脸呢,以泪洗面合适吗?
我差点就把苏慧然推开来跑过去了,可我当时竟没这么做,只是SB呵呵的抱着苏慧然,看着小堂姐........石琳在我还抱着苏慧然给她擦泪的时候其实已经转身走开了,我实在不忍心描写那个落寞的表情和孤独的背影,到现在为止,我都再没见过那种背影,似乎比当年二叔走的时候大雨中的石琳还要柔弱无助。
我多想过去拉住她,抱抱她啊。
你们别骂我,我真还就没过去拉住她,抱她。
好吧,你们骂我吧。
我当时不知道为啥,真的不知道为啥,我现在只剩后悔了。
我真的想让时间淡化这一切我犯下的SB事儿,可是,时间真的管用吗?
苏慧然拉我的手,我也没拒绝,只是无力的垂着,傻站在那里。
苏慧然说:小磊,快去追啊!
我还追个毛追,石琳这辈子都估计不会再理我了。
我只是无力的摇头,然后把那袋子东西重新塞回苏慧然手中,转身朝宿舍走,无力感袭满全身,我都觉得自己要瘫掉了,可还是跟石琳朝相反的方向走,或许,我们真的不可能在一起,真的不可能,当时,我只是这么想。
我先骂自己一万句王八蛋,替大家解气!
发生那件事儿一周后的一天,我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子旁,手里捏着那个银色的戒指,我对着太阳光看,这是纯银的吗?我咋看咋像纯钢的。一周当中,石琳一点信儿都没有,我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看宿舍的来电显,看看是不是我小堂姐又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给我发短信了,可结果都让我大失所望,手机屏幕上依然是那个GIF的主题,宿舍的来电显也是空空的。
看来,石琳真的走了。
我想我是不是要把这个男人的面子放下去,给石琳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
但即使我发了短信打了电话又怎样?她也许根本就不会回不会接,她很透我了。
无聊的玩着电脑游戏,看什么都觉得没意思,那一周的心情只能用苦闷来形容。
周末的时候,苏慧然打来了电话,说能不能见一面,出去走走,我本来就没存她电话号码,只是这个时候的我,怨不起任何人,也恨不起任何人,我只恨我自己。
一周了,只是窝在宿舍,胡子都窜出来了,狼狈啊。
苏慧然是个好女孩子,我只能这么说。
在我一次次的伤害后,她还放低架子来哄我安慰我,说:小磊,你不必难过,这个世界上不只她一个人爱你,还有我呢,还有你家人呢。
起初我都不说话,任她说完,只因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以为是石琳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害我跳湖的。
我什么都不想解释,事情发生了,就让它过去吧,过不去就在我心里折腾吧,折腾到死为止。
后来,我渐渐习惯每天睡觉前苏慧然温柔和煦的声音,又如泉水叮咚般轻轻的流进我的心田,我每晚都伴着这个声音睡觉,她的声音好听的如电台的DJ,没这些,我几乎睡不着。
我开始穿衣服,看着满地的烟头,我已经记不得昨天夜里抽了多少支烟了,熏的肺都有点沙沙的疼。
对着镜子刷牙,看镜子中的自己,呵呵,皮肤跟以前没法比了,我记得我还被人叫过一段时间小白脸呢,现在就我这个皮肤真的比大叔还粗糙了。
认真的刮刮胡子,像个人样了。
行啦,出门。
苏慧然已经在楼下等我了,笑容很甜似乎还带点讨好的味道,大家别骂我,真是那样子,似乎是怕我再不理她似的,哎,都怪我对一个女孩子做的太绝了,把她都吓的有点小神经兮兮了。
我说:去哪儿啊?
苏慧然说:我们去快乐谷玩吧,听同学说挺好玩呢。
我说:行啊。
苏慧然似乎没料到我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有点小女孩似的欢呼雀跃:那我去买票,你等着我在这,嘿嘿,我去宿舍拿钱。
我面无表情,不知道该怎么样的表情面对她,真的不是装。
她的文静去哪儿了,此时我看她这样没架子跑来跑去,心里倒不如以前舒服了,这大概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剑吧。
苏慧然噔噔噔跑回宿舍,又跑了下来,白皙的脸上渗出细微的汗珠,跑到我面前伸手抚着胸口对我说:走吧,小磊,我太开心,让你见笑了。
我勉强的一笑,这个时候如果我宰拉着脸,我就真不是爷们了。
我说:我身上有钱。
苏慧呵呵的笑,笑得有点干:对不起啊,小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多拿点钱,万一遇见啥事.....哎,苏慧然怎么变成这样子了,什么事儿都要解释,拼命的解释,我又不是爱生气的小孩子,用得着这么哄吗? 她越是迁就我的语气,我越是有点心烦。
我说:行啦。走吧,一会赶不上车了。
声调有点高,其实我说完就有点后悔。
苏慧然还是有点歉疚的看我,好像错不在我,反而是她。
说真的,一个石琳就够我难受的了,又来一个苏慧然,我知道我伤害过你,可你知道我现在什么心情吗?想自杀!
我当时差点就直接回宿舍了,但又不忍心再次看到苏慧然哭,只能和她并排走着去等车。
苏慧然轻轻的把小手从我臂弯里插进来,我装作不知道,看她,正开心的笑,想得到了什么恩赐似的,我这么描写真的不过分,她越是那样,我的罪恶感越重。
我其实到点在都想说:世界上的好男人多的去了,我是个不值得爱的混蛋,苏慧然,不是我故意装清高,是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我们去了快乐谷,的确是很热闹,只是对我来说热闹的过了头,坐上过山车、海盗船、飞火流星我也是跟他们一样,欢乐,高呼。
从快乐谷出来,我的胃都要翻滚出来了,想吐,但是忍住了,我不想在苏慧然面前表现出一点点的痛苦,那样她又会同情我、安慰我。
除了睡前想听她讲故事般的声音入眠外,我真的不想她在任何时候安慰我、同情我、讨好我。
我都怕了,我怕她疼完我后,我也开始肆无忌惮的爱上她,然后她也会挂我电话,关我机,拔我电话线....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敏感了?什么时候变得不堪一击了?
我一定要坚强,我都打算好了,别人任何人再伤害我或者再让我伤害了,我以后要做一个刺猬一样的男人,别人不碰我,我也不碰别人,谁伤害我,我就亮出尖锐的刺!
寒假前,校门口发生了件大事。
我们学校门口一个饭店的老板,被乱刀砍死。
我当时正和老三在台球室捣台球,听见乱糟糟的就出去看怎么了,七八个光着头的男人都光着膀子拿着砍刀剁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那个饭店的老板,我还在他那里吃过饭,看他现在脑袋都分半了,肠子混着血流了一地,我们都吓坏了。
没一个人敢吱声。
虽说我也动过刀子,但跟眼前的景象比,我那都是过家家。
人都开面包车走了好久,才有人掏手机报警,我们都不远不近的看着。
我三天没怎么吃饭,一吃饭就想到那满地的肠子和血......
这么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没了,前两天我还在他那里吃饭,问他要醋盘子,他还跟我笑着说话。这件事,让我对生命有了重新的认识,明天,或许你就不在了,但今天一定别让自己后悔,一天很愉快就好了。我那时候基本是这么想,石小磊,还有什么遗憾吗?那么今天去努力的愉快的完成吧!明天你就要死了。
虽然我自我鼓励的方法BT,但到现在我还坚持着,想着自己明天不在了什么的,就真的活得很有劲,BT吧?
所以,我觉得我今天的遗憾就是没抓住石琳,没放下面子去哄她,那么我还等什么呢?明天就不在了!
这么想着,我开始重新坐上车去石琳的学校,自行车在她学校一直没去骑。
再过几天,就放寒假了,天也越来越冷,再不去哄她,我觉得自己年都过不好。
很长时间没来石琳的学校,感觉都变样了,校园里的小路也不像以前那么干净了,路面上都是干枯的落叶,风一吹,一片挤着一片的往前掀。
我能感受到冬天带给我的伤感,但不能想象那么长时间未见的石琳会变成什么样?
我依然来到她们宿舍后窗,在下面喊:石琳!
我们约好的,我在楼下不准喊她姐。
喊了几声,窗户打开了,伸出来一个头,不是石琳,是她室友,平时跟她关系还不错的,叫柳丝,一起K过歌。
柳丝一看是我,似乎是一愣说:石小磊? 你怎么来了啊?
我心想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啊,我早就想来了,那时候我和石琳的幸福也羡煞一帮人来着。
我说:柳姐,石琳呢?
柳丝似乎是不太愿意说,叹了口气,然后又似乎带着疑惑,说:她早就搬出去了,你不知道?
我愣住了,呆呆的问:搬哪儿去了?
柳丝说:我也不知道,有段日子了。
我知道柳丝不打算说了,无论她知不知道,我也不想问了,我现在只关心石琳为什么搬出去,为什么搬到的那个地方还保密?
我说:柳姐,谢谢,我先走了。
我平静的说,其实心里早就不平静了,会不会真的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我这心脏怎么老是忽上忽下的蹦跶?
我刚想走,柳丝叫住了我,似乎下了决心似的说:小磊,等会,石琳让我告诉你,你的自行车在车棚原来的位置,你去找找吧,另外,去花城公园附近转转吧,或许会有什么发现,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然后柳丝丢下来一串钥匙,当时插在车子上面的。
再然后,柳丝缓缓关上了窗户,看着那扇熟悉的玻璃窗,我多想是石琳在那里关窗户,然后我就叫住她,她下来,我们抱在一起。
缓过神来,我赶紧去车棚找自行车,一定要去花城公园洋房。
自行车就安然无损的站在那里,似乎每天都有人在保养,按理说那么长时间了,应该布满灰尘才对,难道石琳一直都没忘记它?
骑上自行车,快速的朝花城公园奔,我知道我这是大海捞针,可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我觉得我今天应该会见到石琳。
开始在花城公园洋房小区里面转,一幢一幢的。
接着,现实满足了我的愿望。
我还真看到石琳了,此时正和一个长着一脸青春痘的男生看着一台冰柜,他们背对着我,我一眼就看出来是石琳了,他们在说话,似乎是在谈论着怎么把冰柜弄到楼上去,这里没有电梯,他们似乎是在等一个搬运工......
不过我这些都不关心了,我只知道石琳再次背叛我了,跟一个脸上长满青春痘的男生住一起了,接着,楼梯口又下来一个男生,比刚才那个男生更难看,我觉得他俩是世界上最丑最可恶的男生了当时,石琳系着围裙,家庭主妇一样的出谋划策。
好,还3P。
我咋形容当时我的感受呢?太过悲伤的词语似乎都用尽了,只是觉得耻辱,自作自受,报应,活该等等相关的词汇。
我忍不了了,我脾气越来越坏了,脑子一热,冲了上去.........
我不冲别人,就冲石琳,眼睛里都是石琳背叛的影子,想着那个大雨中我跪地而哭,哭的差点死了,无名的大火烧得我烫如火山。
我大吼一声:石琳!!!
震得我自己耳朵都疼。
石琳和那俩男生都一脸无解的看我。
我过去看着石琳的脸,她小脸似乎都白了,比任何一次都白,惨白。
做亏心事了吧?要不你不会是这个表情,我在犯错也仅仅是抱了别的女人一下,你就这么报复我?还跟两个男人同居?
我让你背叛我!我使劲让你背叛我!
啪——
平生第一次,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次,再也没有比这次更后悔了。我打了石琳,用了很大的力气。
都说,打女人的男人不是人,都说打自己心爱的女人的男人更是禽兽,我觉得我自己禽兽不如。
石琳就那么愣愣的看着我,脸上五个血红的印子。
她都没去摸一下,眼角都是被我打出来的泪,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的手都静止在那里,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多希望我能在手接近石琳脸上的那一刹那能戛然而止,然后收回。
我多希望,能有奇迹发生,那巴掌打在了我自己脸上。
可是,时间不会倒流,奇迹也没有发生。
俩男生一拥而上,把我摁在地上,对我开始了拳打脚踢,我完全傻了,完全软了,完全该死了,打死我吧,这次真的想死。
没有了怒气,没有悲伤,没有了后悔,只是觉得身上被一下一下的撞击,也不觉得疼,真想就这样死掉,死了真好。
就在这个时候,小堂姐,这个小堂姐还护着我,她竟然还护着我。
她一下子扑在我身上,抱住我,重复的哭喊着:都别打他!都别打他!都别打他!.....
两个男生没收住的脚,重重的踹在堂姐背上,她连句疼都没喊,只是重复的喊着别打石小磊......
啊啊啊啊啊啊啊,太难受了,不想写LE !!!!!!!!
两个男生都愣了,不知道哪里又做错了,我知道,都没错,最错的就是我,大错特错的是我不该再来打搅石琳的生活。
石琳正伏在我背上哭。
我摸了摸她的头,如那次她在我宿舍睡觉的时候一般,只是那次她正睡的恬然,这次正哭得伤心。
我说:姐,我们完了......我们再也不能在一起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我站起来,俩男生冷冷的看我,似乎还想揍我,我不看他们一眼,他们都是过客。
石琳拼命的拉我,喊着我的名字,被俩男生扶住,拽住,似乎在劝她冷静点。
我如上次跳入冰冷的湖水又自己爬上来一样,身体都几乎稳不住,摇摇晃晃的朝我的自行车走,牵着自行车,我面前飘荡的影子,都是和石琳在一起的各种过往,她对我的好,对我的坏,对我的撒娇,对我的伤害.....
石琳还在后面哭喊让石小磊回来,可,谁都知道,再也回不来了。
石琳,别了。
别了。
这个冬天,天气似乎异常的寒冷,寒假也如期而至,大一一年没回家,真的有点想念了,去TJ大学买了张回老家的大巴卧铺,躺在大巴车的第二层,车内收音机里正传来赵传的勇敢一点。
在歌曲的催眠下,我缓缓的合上眼睛,眼角不知不觉渗出透明的液体。
上大学以来,发生了太多事,多的让我应接不暇,觉得现在就是特别冷,只想回到那个永远不会改变的家里,在被窝里暖暖和和的玩本上的单机游戏,或者看电影、小说。
音乐,伤感的音乐,我是不敢听了,我怕又忍不住哭,让别人说我不男人,动不动就流泪,但是男人哭真的有罪吗?
回到家里,我妈正在店里忙活着,看到我提着大包小包的,高兴的喊:我的宝贝儿子回来了!你这个小混蛋来之前都不打个电话!快进来,站外面不冷啊?
我看我妈似乎又老了许多,哎,岁月催人老啊。
我说:妈,还是家好。
晚上的时候,我爸也回来了,只是看着我傻呵呵的笑,我觉得我爸最好了,话不多,但一直都给人那么温暖的感觉。
我妈说我瘦了,呵呵,因为啥瘦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说:哪儿啊,我可能吃了,大学里的伙食可好了,就是锻炼的勤,要不早胖的拽不动了。
又被我妈骂贫嘴,但是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心疼和爱。
我知道,世上只有你的双亲才是一辈子对你割舍不掉的人,所以我说,将来我要好好的孝敬我爸妈。
年三十的时候,下雪了,比往年的都大。
从二叔走后,我们都一直没跟二婶他们一起过年了,所以这个年过的异常的闷,雪呜呜嘟嘟的下了一整夜,年初一开门,世界都是白的了,落在脸上的还有树枝上的雪,凉凉的,冰冰的。
天上似乎还在飘着小雪花,我要去拜年了,当然第一个还是去二婶家,我都不知道石琳是不是回来了?
我该怎么面对她啊,哎,或许连最单纯的姐弟关系也回不去了,我们注定是两条平行线,各自延伸各自的。
二婶家离我家有段距离,我妈给我里包一层外包一层,裹得跟只大熊似的,然后戴上厚厚的棉手套才骑上摩托车去二婶家,说实在的,心里有点忐忑。
二婶家现在是独门独院了,我把摩托车停在门前,在门外,我能看到堂屋里摆着二叔的照片,面前是水果和点心,没来由的,我一阵难过,现在也许只有二叔愿意这么对我和蔼的笑了,可他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他不知道我们正在怎么生活着。
我在院子里喊了声:二婶,我来拜年了。
两个堂哥和我二婶都从屋里出来,没有石琳,石琳没回来。
我难过的要死。
二婶似乎年轻多了,大概跟职业有关系,笑盈盈的跟我说话:小磊啊,哎呀个子又长高啦,呵呵,来到就好啦,别磕头了,进屋来暖和暖和。
我说:二叔,我给您磕头了。
没等他们拉,我磕了下去,响头。
然后又说:二婶,给您磕一个。
连着俩响头。
石良过来扶我起来,瞅着我笑:你小子咋这么实诚呢? 拜年哪有磕响头的。
我看着石良,他已经找不出当年的半点影子,跟中年人似的了。
我说:哥,你老了不少。
石良呵呵一笑:咱这是成熟,行啦,进来暖和暖和,咱三个一起去拜年去。
在二婶屋里坐了一会,中间我盯着石琳的房间看了好久,门就一直关着,死死的,我知道了,她真的没回来。
我和石良、石宽一起去拜年,那些老邻居似乎都不认识我了,我明白了,在变的不只是别人,我也在变。
我忽然想起来那年,二叔拿着勺子让石琳去找石良、石宽回来吃饭,我跟在石琳后面叫她姐,然后还吻了她,那样的时光如石琳一样,似乎真的回不来了。
孤独的站在废弃的堤坝,心里充满了失措和彷徨,听人说,这个堤坝也要拆掉了,打算开发小区了,哎,年少时候的最后一点回忆,也被现实剥落了,心底的伤感无法言喻。
寒假的时候,在家里实在无聊,就想跟朋友出去玩,大黄大个他们跟我天天喝,都没胃口了,又不想去网吧打游戏,于是想起了丁宁、申梦。
然后给她们发短信,丁宁的号还没换,我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发的,没想到她去SH上学都没舍得丢掉原来的卡,看来她比较怀旧啊,而申梦就不一样了,打电话过去说已经欠费,看来她早就不用原来的手机号了。
我给丁宁发短信,说:师姐,我石小磊。
丁宁马上回过来了:石小磊,你个小王八蛋,我以为你死了呢,换新号都不告诉我?去死吧!
我苦笑,发过去:师姐,明天来县城里逛逛吧?我记得还没请你吃过东西。丁宁发过来一个表情:怒~~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利用我?直说哈。
我笑: 想利用你的美色解决下生理问题。
丁宁:敲你头~~~~明天几点啊?我看有没有时间。
我:早九点吧。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准时到了县城家乐福门口,其实开了没多长时间,但超市比较大,比较有标志性。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丁宁才白了我一眼朝我走来。
女大十八变啊,丁宁现在已经是惨绝人寰级别的了,怎么形容好呢? 高中的时候多见她穿运动装,毕竟是体育生,大概大学的日子也好过了,她现在不穿运动装身材已经完全的展露出来,白色的毛线连衣裙,棉围巾,丝袜,马靴。头发是当时还挺流行的贵族卷儿,脸蛋白嫩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特别是眼睛,比以前更有神了。
看这架势,有男人滋润了?
我说:师姐,你现在绝色。
丁宁擂了我一拳:别跟我来这套,我早就不吃这套了,哼哼。
我说:我说的实在话啊,你爱信不信,咱先去家乐福兜兜?
丁宁下巴一抬:钱带够没?
我说:放心吧,超市能刷卡的,我银行卡从不离身,嘿嘿。
我和丁宁并肩站在朝三楼去的长长的电梯上,丁宁竟旁若无人般的挽上了我的胳膊,我看了看她,没啥不正常的表情,那行,挽着吧。
现在我俩给人的感觉就是情侣,不知道为啥,我咋还有点享受呢?
哎,谁不喜欢美女啊,更何况她还假扮你女朋友。
逛了有几分钟,我就后悔了,早知道这姐姐不好惹,我起先的虚荣心马上被割心的疼取代了,她就是个零食机器啊,见啥拿啥,什么瓜子啊、开心果啊、画眉啊、薯片啊.....她每拿一样,我心就被狠狠揪一下,我多想跪在她面前说:师姐,你饶了我吧!我其实没带够钱。
但,男人嘛,得忍。
最后结账,这姐姐竟然买了100多块钱的零食,注意哈,就是那种一袋几块钱的东东。
然后去动物园,动物园里有狮子、老虎,还有只黑猩猩,除了初一学校组织了一次旅游进来过,从那再也没来过,我总觉得里面有几只猴子挺恶的,那屁股红的晃眼,每次见它们几个我就心里起毛。不知道为啥,我怕猴子。
但是丁宁这姐姐就喜欢小动物,各种小动物,就连那几只臭猴子她都不放过,非要把买的零食往里面扔,说这女人胸大无脑吧,你们不信,她连袋都不开口就扔进去,难道猴子自己会按着袋子上面那些锯齿状的豁口撕开然后剥开心果吃?
蛋疼~~~~~
然后这姐姐还要跟猴子猴孙们握手,我吓得一把把她抱了过来,说:师姐,行啦,挠着你还得打疫苗。
她边挣小手边往笼子里伸,生离死别似的,搞得我白眼直翻。
我俩就这样在动物园里逛着,看到个动物她就丢点零食进去,感情不是她钱买的,那些动物也都馋,嘴张老大,看着丁宁笑,靠,这些都是我的,来,叫声爷爷听听。
哎,我真是无聊透了啊,连动物的便宜都占.....
坐在秋千上,丁宁说:石小磊,大学处对象了吗?
开门见山的让我不知所措啊。
我说:恩,算是处了吧,都分了。
丁宁说:啊?都? 你处了几个啊?
我说:俩。
丁宁说:佩服你。我至今单身。
我说:真假的?难道也分了?
丁宁说:没,开始处了一个,拉过手,想亲我来着,被我乎了一巴掌,从那再也没男的敢接近我,哈哈。
我说:恩,你比全智贤还厉害。
一阵沉默后,丁宁说:小磊,你这次怎么想起来约我呢?
说这话时,脸上已经见红了,我看得出来,外表大大咧咧的丁宁,真正谈到爱情这俩字的时候,跟小女孩没什么区别,还是会害羞脸红。
我说:在家挺无聊的,再者,也挺想你们的,想回到过去。
我在等丁宁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把头枕在了我肩上,半天,有点伤感的说:过去是回不去了,我也怀念过去,还是把握好今天和未来吧。
我能隐隐约约理解她的意思,从她对我亲密的动作上,我也明白饿了几分,她对我还是有意思的。
但,我已经是一个伤痕累累的人,还要再牵扯一个人进来吗?
丁宁说:其实,我的手机号早该换了,只因为一个人。
我没说话。
丁宁坐直身子,看了我一眼说:只因为你。我一直在等你的一个电话,告诉我石小磊还好好的生活着,今天我等到了。
我就那么木然的坐着,我知道我不能回应她任何东西,我不配。
我说:师姐,我们玩桌球吧?
丁宁幽幽叹了口气,又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说:好吧。
然后就是去打桌球,她根本连杆子都不会握,我桌球马马虎虎,只能暂时给她当回师父,搂着她教她怎么握杆,怎么找角度和撞击点,怎么发力,她就那么看着我,脸红红的,我装作不知道。
丁宁啊,不是我不愿意给你什么承诺,但你知道男人的承诺是建立在自信之上的,我现在就是只断了线的风筝,自己的未来都一片渺茫,我又有何德何能把握你呢? 更何况我已经对石琳做了禽兽不如的事儿,我自己都恨不得杀了自己,我还哪有那个力气来哄你、疼你?
我啊,只是无聊,只是想找回点以前的影子。
想到石琳,我心里又开始抽了,她现在还在学校吗? 还好吗? 在做什么? 是不是有一个男生正宝贝似的疼她?
假如我和石琳也能一直像我和丁宁这样,小打小闹的开着玩笑,却永远不会伤害到彼此,该多好?
在我想这些的时候,脸上传来冰冰的软软的感觉,丁宁吻我了.............我有点不可置信,虽然知道丁宁对我有点那意思,但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我看她,她有点恶作剧般的看我,小胳膊肘还捅了我胸膛一下:看什么啊,没见过美女啊?赶紧教我打球!
我只能机器人似的再次教她那一套。
最后,她终于会玩桌球了,有迫不及待的跟我PK,那天,蛋疼的玩了无数把桌球,我让她赢,她都不知道。
送她上公交车,丁宁说:小磊,来年我就毕业了,到时候留SH工作。
我说:哦,挺好。
丁宁又说:那你呢?
我说:还没想好呢,或许,也在那吧一直。
丁宁似乎抓住了什么把柄:那,你答应我的,一定要留在SH哦!
表情里都是兴奋。
我什么都没答应她啊明明。
我只想知道石琳要去哪儿,因为虽然我知道我们再也没可能,我还是想在她附近默默的看着她,远远的注视着就好,算是对我的赦免吧。
我知道我的想法太过童话,但童话就没有实现的可能吗?
过完十五,我再次坐上去上海的大巴,这次,没有期待,也没有担心,有的只是无尽的失落和深深的懊悔。
或许,明天真的什么都过去了,或许,明天我真的就不在了,那么今天我还有什么遗憾呢? 我今天最大的遗憾,就是我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假期,很多人给我发短信了其实,有同学,有老师,还有同系的关系不错的,大多都是祝福新年快乐,这中间,也包括苏慧然。
她大多都是在我晚上睡觉前发短信,大概是判断准了我的作息时间,大多说的都是些关心的话儿,如多穿点衣服别感冒,多吃点好吃的补补身子之类的,我每天也几乎都成习惯了,看她发过来,简单的回过去。
回到学校的时候,宿舍的兄弟基本都到齐了,分享着家里的年货,老三从内蒙带来了奶干、奶酪、奶糖等等,就差把奶牛牵来了,老二东北人,从家里拿了腊肠、烧酒。
我们就从外面买了锅底和大料之类的,买了肉串和菜,在宿舍里涮起锅子来,算是再回味下年的味道。
然后一群人出去逛街,宿舍的有俩兄弟还坚持处着对象,弟妹们也跟我们一起压马路。
接着,我就遇见石琳了。
当时正跟几个人走着,老三拍我肩膀,朝不远处指了指,我当时正低着头,抬头看见石琳正被一个高大的男生抱着往一个出租车里钻。
她都不像石琳了,我觉得真不像了,爆炸头,大裆裤,鼻子上怎么还扎了眼儿?
这还是她吗? 我宁愿当时我看错了,或者根本没看,但是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真的是石琳,我的小堂姐。
我心脏几乎都停止跳动了,只剩下耳边呼啸而过的风。
呵呵,这个世界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玩弄你,让你对生活失去希望,我或许就是注定了要承受所有不能承受的一切,他才能停止作弄我,放过我。
和上次见到她和别的男生在一起不一样,这次我没有过去质问她、打她。这次,我只是安静的看她,看她变得不成样子,看她被那个男人簇拥着进了出租车,我想问,石琳,是不是每次别人伤害过你后,你都要做出相应的事情来伪装你内心的恐惧、伤心。你害怕别人再次伤害你,所以你如我当初想象的一样,你假装坚强,做刺猬一样的女人了。但不同的是你在一次次的被伤害后,你还是选择了别人的怀抱,只有通过这个方式你才能重新走出阴影吗?
没有男人,你不能活了吗?
我多想念我当初那个单纯的不能再单纯的小堂姐啊,我多怀念那个刻苦努力倔强不服输的小堂姐啊,我不想念了,也不怀念了,一切的一切,或许都因为我的一巴掌,变得无以复加,变得彻彻底。
我没有眼泪,没有悲情,当时只是从头凉到脚的寒冷。
老三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我。
我对他笑,很苦涩,我说:那不是她。
老三说:恩,不是,我就让你看看那里有辆好车。
我说:恩,看到了,车不错。
说完这些,我自己都觉得自欺欺人的感觉从来都这么无力。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个圈,不要总想着去跟别人有交集或者并集,有时候相离是最好的关系,古人有句话叫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一直参悟不透,认为两个人相爱就应该在一起,何必要分开? 后来听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也觉得没有道理,爱谁就要把握住谁啊,就在我看到了石琳把自己的脆弱隐藏在张扬的外表下后,我的这些不相信不赞同全面崩塌了,我觉得他们都是智者,都是般若。
好吧,我也放手了,但不同上次,上次是表面上放手,内心很痛楚,还对未来抱有希望,这次是彻彻底底的相反,我不会堕落,只会好好的生活。
开始回归课堂,觉得系里的面孔好生疏,几乎都停留在军训时候的印象,只不过更模糊了,更与我无关了。
只是我要让这一切的不清晰都清晰起来,让这一切没关系都跟我关联起来,我要找回我的生活,属于一个真真正正的石小磊的生活,包括周围的面孔,包括和系里同学的关系。
我开始学着微笑,即使笑起来觉得面部的肌肉都难受,但还是要笑。
我在阶梯教室的中间坐下,今天要上大课,低头看大学英语,曾经单词默写全对的石小磊,现在也沦为了狗屁不通的地步,去年挂科挂的几乎要回家种地,但好在这些我都有基础,不就是单词句型么?当年我可以从倒数第二进到班级前十,现在同样可以不挂科啊,我如是的鼓励着自己,或者比较具有阿Q精神。
胡音儿几乎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坐我旁边的,她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我:石小磊,我总算见着活人了,你最近一年都消失了吗?
我看她,微笑。
现在,每个人在我眼里都是值得我微笑的,他们都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世界,他们都是可爱的,他们都在努力的活出个样子,只要这个世界不作弄他们。
我说:看到你也挺高兴啊,又漂亮不少。
真诚的连我自己都相信我是在夸她。
胡音儿确实比以前更漂亮了,头发剪短了,变成了波波头,这样,她的娃娃脸更加的迷人和妖艳,风情万种啊简直,哎,光鲜的外表下,谁能想到隐藏的全是秘密。
胡音儿听我夸奖她有些飘飘然: 真的啊?我以为你一直都不想见我呢.。
我说:没有,这不一直都在忙嘛。
胡音儿说:忙得连电话都没时间接?
我说:呵呵,是呗,练级呢,前段时间又迷卡丁车了,建了个车队,天天领着跟人PK。
胡音儿说:就不学好。
我笑笑不语。
上课铃响起,文静的英语老师在讲台上面开始讲课。
胡音儿小声的跟我说话:小磊,听说这一年你风流史又光辉的书写了几笔啊?
我笑,平平淡淡的说:是啊,我要真有风流史你绝对是个重要人物。
胡音儿感受着我不咸不淡的调戏,还是风情依旧的说:小磊,我这一年可都给你守身如玉了啊,最近听说你和现在的女朋友分手了,不知道消息可靠不?
我虽然想跟任何人搞好关系,但不代表我还能再次丧失原则。
我说:恩,可靠。
胡音儿一脸的兴奋:这么说,我们还有戏?
我说:行啦,大小姐,您是高高在上的月亮,众星捧着你呢,您就别盯着我这个扫把星了,跟我在一起没好。
胡音儿似乎还要说什么,被英语老师的提问打断了,前面一个同学站起来回答问题,胡音儿才郁闷的嘟了下嘴,说:就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货,玩完了别人就不负责任了,哼。
我只能选择装听不见了,我只想说,貌似是当初你玩了我吧,因为跟你上个床还被两个男生暴揍,因为跟你一起K丸我受了多少活罪,就差上瘾了。
中间休息的时候,我出去抽了根烟,听到上课铃响才进来,拿著书坐到最后一排,留胡音儿一个人在那生气抱怨,哎,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们都是一个圈,甭想着谁跟谁能有什么交集。
我盯着那个英语句子反复的看,看的它们一个个的都放大了,还是没闹懂什么意思,然后苏慧然的短信震醒了我的梦游。
苏慧然:小磊,中午一起吃饭吧?校门口胖叔餐馆二楼,好吗?
我回过去:好的,不介意我再带个人吧?
我其实想带老三过去,我也一直都知道,老三喜欢苏慧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我心里透亮,只是我这么做觉得不地道,一是苏慧然以前已经跟我关系不浅,老三是否能从心底接受而不是同情,二个,以后他跟苏慧然成了,他对我是不是恨更多一些?
都说,朋友妻,不可欺。
但苏慧然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和老三是亲哥们,我只希望他们能幸福,当时并没有考虑那么多,也没有想把苏慧然交代出去的意思,就觉得我既然给不了她所要的爱,那就试着让一个踏实能爱她的人去爱,她或许也能忘记我给她造成的伤害。
然后,苏慧然说:带过来吧,大家一起吃饭也热闹。
老三跟我走到胖叔餐馆的二楼,苏慧然已经等在那里了,要了好多菜,我知道她家经济条件不宽裕,她生活费都是勤工俭学来的,心里更觉得对不住她。
老三有点不敢看苏慧然。
记得有次喝醉酒,老三搭在我肩膀上,开始哭,骂我:石小磊啊,你这个王八蛋,你就不是个东西,老三对你不好啊?平时有个烟屁股都分你一口,你就不能好好的对人家?你要是不爱人家你就放开啊,有人爱啊.....
我知道他说的谁,当时就明白了,要不然,今天我也不会带他过来。
苏慧然只是微笑,招呼我俩坐下,我和老三傻呵呵的坐下。
我说:贝贝,这个是我们宿舍的老三,你见过的。
又跟老三介绍苏慧然:老三,苏慧然,你叫她贝贝吧。
话刚说完,原来还在微笑的苏慧然忽然泪如雨下。
我就说了,我就是原原本本的大混蛋,我明知道贝贝这个称呼只限于我和她,我还这么没脑子。
老三什么都明白,但看她哭也有点慌手脚了,开始拿着纸巾给她递过去,苏慧然接过纸巾说:谢谢。
强颜欢笑。
老三不忍心多看她一眼,看我眼神里竟也多了一丝愤恨,哎,我就是不该演今天这出!
一顿饭,吃的别提有多难受了,老三低着头,偶尔跟我说几句话,不冷不热,苏慧然一直坐在那里,招呼声就吃点,不招呼就放下筷子,直直的看我,我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只能耗时间,看来,今天的牌又打错了。
重新洗牌。
开始看对不起,我爱你。那两天,我通宵看大叔和石头的故事,看的眼睛发酸发胀,也不知道是哭的还是看电脑屏幕看的,心里揪着的难受。
看完后心血来潮,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开始在手机里疯狂的翻石琳的联系方式,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已经再也没有石琳的联系方式了,然后,看到了柳丝。
我开始给柳丝打电话。
我说:喂,是柳姐吗?
柳丝说:恩,对啊,你石小磊吧?
我说:恩,我有急事儿。
柳丝说:什么急事儿啊?是关于石琳吧,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有段时间没联系她了。
我说:柳姐,我现在心里很难受,你就别再难为我了,告诉我石琳的情况吧,让我知道她在哪里,还好不好。
柳丝说:我真不知道。
我沉默了。好一阵的沉默。
我说:柳姐,我没求过人,这次我求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吧。
柳丝愣了一下,叹了口气说:你别这么说,当初你能那么做,就该料到今天这个结果,哎,我也是欠你们俩的,跟着在当中纠结的难受。
我等她说完。
柳丝就是心软,她说:我跟你说了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我说:好。
柳丝说:第一,听完后不准去找石琳,你没权利去伤害和影响她了 第二,你也不许自甘堕落,伤害自己明白吗?你们都太要强太倔强,在一起就绷着弦儿,将来总有要断的一天,你懂吗,石小磊?
我说:我懂。我都答应你。我只是觉得我想她了,我以后不会影响她伤害她了,我好好的一个人生活。
柳丝说:那好,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啊,记得你今天答应我的这两个条件。
好吧,我告诉你了,石琳现在过得很好,她跟一个发型师在一起现在,他们共同的经营着一家发型工作室,那个男生很疼她,舍不得让她做一点事儿,她现在外表变了好多,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但我相信石琳还是以前的石琳,她还是会在我面前哭,我们还是一起去吃那些路边摊,一起买肉松蛋糕吃,她之所以把自己打扮成那样是为了表明她对那个男生的态度,就是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她愿意跟他一起做个简简单单的发型师,别人嘲笑也好,不理解也罢,她就是要做她。
听完柳丝的话,我对石琳的不理解和不相信彻底瓦解,原来,原来石琳一直都在做自己,一直都在拼命的找自己的幸福,即使这份幸福很平凡很不被人看好,不知道为何,听到有个男生对石琳那么好、那么疼,我心如刀割,却释然了,得到的,不知道珍惜,得不到也要懂得放开,可为什么放开后却是无穷无尽的难过和心疼?
我觉得我的命运都不听我使唤,他们都找到了幸福,留我一人在茫茫的人海中,独自飘零,最后黯然的逝去,那是我的命。
再次见到石琳,是几周后。
那时候她还是那么张扬的外表下隐藏着一张乖巧的脸,透过发型工作室的透明玻璃窗,我看到她和那个高大的男生在一起忙活,她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在一旁给男生递着烫头发的发卡。
我心里的血在一滴一滴的流。
我本来不打算进去的,就让他们静静的生活吧,可是我不想就这么走了,我想最后好好的面对一次石琳,不以姐弟的身份,不以故人的身份,就是一个陌生人或者不太熟的朋友的身份。
我走了进去。
工作室里装修的不错,很有80后的调调,我看到男生帅气而且和善的脸,我知道,石琳没有找错人。
石琳见我进来,似乎很惊讶,又似乎极力的保持镇定,我心里说,姐,你别怕了,你别害怕,我只是以一个陌生人或者不太熟悉的朋友的身份来面对的,我只是你的一个顾客。
我对她微笑,是那种纯洁的不含一丝瑕疵的微笑。
石琳也笑了,如那年我在讲台上得到记事本,那是一种亲切的、鼓励的笑,鼓励我好好走以后的路。
男生就在旁边看着,问我:先生剪头么?
我对他也是和气的笑,说:给我理下发吧。
石琳说:先洗洗头吧。
男生说:我来。
石琳固执的非要自己来,男生只好站在一旁。
温热的水温舒服的让人想哭,石琳的小手如当年抚摸着我的脸说我长大了的时候一样,暖和而柔软的让人想哭。
我躺在那里,石琳用她温暖的小手一点点的在我头上抚摸,伴着流下的温水,如春雨里的太阳。我多想,这一辈子,都有石琳给我洗头。
店里,男生依旧烫着头发,丝毫没注意这边。
石琳边给我洗头,边轻声的哼着歌,像小时候妈妈的摇篮曲一样好听,哗哗的流水声中,竟然是right here waiting。
我想这样睡去,正如每次我枕在石琳腿上一样,我想这样睡去,正如那次石琳在我宿舍,在我怀里一样,我想这样睡去,正如那年我俩晒着太阳一起复习中考一样,我想这样睡去,正如每次都是我俩一人一个耳机听right here waiting一样.....
恍惚中我已经哭得像个孩子,身子不停的抖,恍惚中,石琳眼角的液体也滴落在我脸上,冰凉。
故事的结局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如果是这样的,那该多好啊。
我一个人孤独的活着,石琳找到了她的幸福,苏慧然找到了幸福,所有所有的人都找到了幸福。
如果是这样的,那该多好啊。
可惜不是。
听二婶说,石琳其实不是她亲生的,是抱养的她弟弟的,也就是石琳她二舅的,其实她一直都知道我和石琳的事儿,只是没提出来,也只有她和故去的二叔知道这个秘密。
我听后不知道什么感觉,很想咬谁一口,最后我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比那次石琳咬我肩膀还狠,比起这个,我更愿意接受她就是我的堂姐!
他们其实还瞒了我好多事情。
秋天的时候,柳丝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正和她一起站在堂姐的坟前,堂姐说她最喜欢秋天,只有跟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才喜欢冬天。
那次怀孕,其实她就做傻事了,安眠药就着白酒喝了一瓶。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肝脏都已经坏了40%了。
我打她那次,她都快瞒不住了。
我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也就是给我洗头那次,她已经憔悴的不像女孩子了,我还当她是故意的。
全世界,只有我一个傻瓜。
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
全世界,只有一个石琳和一个石小磊,他们以误解开始,以误解结束。
【全文完】
不知道大家看了之后是什么样的感觉,少年时的懵懂、冲动、热血、激情,那些事,那些人,仿佛还在昨天,可惜,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如果本书勾起你一些青葱岁月的回忆,我已经很满足了,要是再能“顶”一下,回复一下,我就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和堂姐在一起的冤孽事儿》就到这里了,希望有人喜欢!#--iCMS.PageBreak--#唉!一部非常好的乱文,可以说是一部可以成为经典的小说,希望作者能够不让文章到最后出现悲剧!真的很讨厌悲剧!没看到重点啊,楼主不能太监了哈写得好啊,,,,,,,,楼主写得不锗啊,学生时代的叛逆、青春期的骚乱、初恋的美好和苦涩,是楼主的亲身经历么很不错够味。楼主把那个年代的学生生活写的很贴切,不过怎么就没了呢,期待下文写的不错,人物描写很细致,连载啊,还没有写完,先养后宰吧小鸡巴敢乱来 !情节写的很到位,色情相对木得看完心里感觉怪怪的,话说我小时候也对堂姐有过那种轻轻地好感啊~似曾相识啊 想当年 青春朦胧时 唉。。。。。。。。。。#--iCMS.PageBreak--#看到这里,我哭了!你太混蛋了!楼主 我给你说 书,我看到一半的时候,已经难受的要死了
我恨你,也恨那个石琳
知道吗,这是我看书这么多年来最伤心,难过的一次
两个都是疯狂的追求爱和被爱的人,却最终都没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只能说,你赢了,我的眼泪在眼眶打转了很久,感情处于崩溃的边缘
我受不了这个世界有这么可悲的事,哀莫大于心死
只是希望你过得好吧
太多太多,想说确说不出来写的有点悲剧,但是挺有创意 的。看完了全篇,很不错,但是悲剧结尾太让人蛋疼了谢谢楼主分享 谢谢楼主分享 谢谢楼主分享不错的色文,看内容还有写下去的余地啊,作者为何结尾了。这文章好像不应该发在这里吧无可奈何花落去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日 看得我火都大发展得好好的为什么结果成这样了你个SB的 有你这样的吗操把少年时代的那种青涩的恋爱写的令人向往呢,亲一下就羞上老半天的情况现在基本没有了。#--iCMS.PageBreak--#纠结了2天了,忍不住在来骂楼主,你妹文章敢在长点么?看文章名字还以为是无脑黄文,结果写的这么感伤,这是不就是所谓的虐心文看的很是他妈的憋闷啊;不过回头想好像还有点真实感的感动死了,不行了。你行 看了你的文章第2天下班精神恍惚出车祸手骨都断了2条 动了手术今天才偷溜回家的看到这里,我哭了!你太混蛋了人生多少青春,荒唐,误会,放纵,如何不苦,如何不苦,怎能不恨,怎能不恨。写得不错,就是结局太操蛋了从头再来,永不放弃青春是一个做傻事的时节,越是在乎的越做傻事.#--iCMS.PageBreak--#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还以为是一部普通的乱伦是啊,这种爱往往会以悲剧收场的。和堂姐的爱本身就是一种错误看了让人有种莫名其妙的难受,文中的悲剧色彩太严重了,希望还能续写啊。同上....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那个男主角就是个SB.欠打那种。还想问这个女主角现实中真有吗?以上问题请楼主回答!在此感谢。看到这里,我哭了,有点真实感的 。呵呵,这个故事不错,讲述了从中学到高中这个时段的故事,很多曾经的骚年都很怀念这段时光的,这篇文章算是一种缅怀吧!文章写的非常好看,文笔优美,感情细腻!!!故事不错,但是乱伦总觉得不好#--iCMS.PageBreak--#伤害、错误、冲动是此故事的主题,也是最吸引人的所在,在轰轰烈烈的主题下,蕴含一股深深的遗憾,这就是这个故事!
为甚们要伤害?被伤害最深的人是苏慧然!她是一个不相关的人,完全是被一个因被伤害而欲伤害他人的无耻混蛋伤害的!
为什么不能信任?很多时候的误解和后果,都是不信任造成的,而我这个混蛋却如果冲断和武断地相信眼前的,抛弃信任。
造成众多难以挽回后果。
为什么这么冲动?我伤心,我不快,好吧!我报整个世界都拖下水,一起来承担不快吧!什么都不顾,只要大声吼!尽情
放纵!
兄弟,我很想打你一拳!因为你讲的是如此真实!我们男人,竟然如此冲动!带来这么多伤害!N年以后,我们回首,这些伤害
和冲动竟然是我们成长的助力!对不起了!那些曾被我们伤害的人……这个结果是说: 最后 小堂姐 挂了?????????
妈的 感觉怎么没写完呢?看完后想起曾今年少轻狂的我,和那个在我心底的女孩。流着泪说一句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年少懵懂,互相伤害,年少轻狂的我们何时能脚踏实地,对别人和自己负责。
最可怜那苏慧然,多好的一个女孩子。丁宁,也算敢爱敢恨。
可惜大多数人不知道珍惜。
或许多年后,我们回想起年少时候的荒唐,才明白当时的不堪,会在今后扪心自问,只是被伤害的人亦已。主角就是个二蛋我咋感觉主角就是我呢 让我回想起了过去 的点点滴滴 挺伤感的写文章那个出来了吗?和自己亲的人相爱是一种罪过,但是也是一种享受,很刺激,喜欢堂姐该主题已被管理员屏蔽!幸福的小磊~加油,顶一个楼主~#--iCMS.PageBreak--#写得还是挺详细的,有点像真实的亲身经历一样,写得也挺精彩,谢谢楼主的号文采,值得收藏看了第一页竟然一点黄的都没有,后面还好一点,。要不然就看不下去了看上去很真实 青春的躁动初恋的苦涩就像是初恋情怀,永远都不能忘记,发育时刻的第一异性接触体,她还时有时无地让你触摸到,结局永远都只能是悲剧,悲剧,悲剧……兄弟,那可能是你想要的,但不是你真正需要的结局不错呵呵青春的懵懂是最美好的,也没有任何欲望的楼主的头像倒是很新引人啊一篇好文章,我们都年轻过,都曾经热些沸腾过,怀念当年的日子,活好当下!!心儿难受的不行,很有意思的小说,感觉还是可以的!#--iCMS.PageBreak--#乱伦吗??????????????乱伦啊 很喜欢的 谢谢这是我看过最感人的言情小说,也许故事的结局并不是这样,但我相信过程是那么真实。一部非常好的乱文,看到让人感动,很久没有看到这样好的经典小说了。看文章名字还以为是无脑黄文,结果写的这么感伤,这是不就是所谓的虐心文楼主写得不锗啊,学生时代的叛逆、青春期的骚乱、初恋的美好和苦涩,是楼主的亲身经历么很不错够味。很深沉,恩有感情,就是结局有点不好凌晨三点了还没睡着,傍晚把这本书看完了,一直到现在我的心都疼的直抽抽。这是我第二遍看了,第一遍是两年前在魔兽贴吧拜读的,真正的作者我也不知道。当年大三,在网吧读完泪流满面。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完整版,但得到的只是各个贴吧论坛的只言片语。楼主做到了,真心感谢楼主,楼主辛苦了。看完之后我心里只有恨,恨石琳、恨石小磊、恨他们的不懂事、恨他们的彼此伤害。不得不说这本书触动了我的内心深处的那根弦。
希望各位狼友把这本书顶起来,这是部经典。看完它才知道其它所有的言情小说都是无病呻吟,半年后都不会看其它的了。
再次感谢楼主发的这么完整,楼主辛苦了!写的好棒,人物刻画的非常好,很细腻,感情戏更是深深的情感该主题已被管理员屏蔽!#--iCMS.PageBreak--#看帖回帖是美德!不错不错,楼主您辛苦了。。。看完了全篇,很不错,看帖要回帖,谢谢楼主分享看帖回帖是美德!羡慕楼主的好福气,也谢谢你无私的分享越是外表看起来不好色的女人越骚哈哈!真是极品啊!好想拥有,玩一玩啊不错的 MM谢谢楼主,共同发展太牛了 这都行 是真实的吗#--iCMS.PageBreak--#情节挺不错,就是对白平淡了点。帮你顶下哈!!哈哈哈,不错的文章,谢谢楼主了~有这样的机会和这么好的人,楼主太幸福了,顶顶你!写的真好!辛苦了!以后继续努力!期待你以后的好文章!!我就看看不说话我就看看不说话不管是什么人时间长了总是有需求的,楼主写的不错很真实,文笔诙谐有这样的机会和这么好的人,楼主太幸福了,顶#--iCMS.PageBreak--#有竞争才有进步嘛好人一生平安,顶好人一生平安,顶学习了,谢谢分享、、、学习了,谢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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